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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
噠噠...
霧氣里,傳來靜微,卻無比清晰的腳步聲。
群雄固然是屏息相對,但依然有人出聲。
“各位,我突然想起門中有極其重要之事,青山不...師弟,你拉我做什么?”
“他真的沒死,還破開了封印。”
“今日之刀,已非昨日之刀。”
“緣兒,你...”
“昨夜夢里,我站在三千佛國門前,門扉雖開,卻不得入,而感悟時間長河,沒有人可以斬出同樣的一刀。”
“各位,戒備!!”
“弓箭手,準備!”
噠噠噠...
“來了!”龍瑤尖叫一聲,終于身體不受控制,迅疾如風的動了。
人刀合一!
屠龍刀的霸氣,被那體型極不相稱的軀體所擎,猛然便是進行了數十米位移,威勢驚人,周遭甚至隱有龍鳴散而出。
刀氣壓抑,裹在她周身,而一旦釋放,便是以她為中心的破體刀氣。
但是...
“師姐,你的刀斬錯方向了!”
武種虎無語地看著這位刀廬代表,還未開戰,便是退后了數十米。
他的嘴角抽了抽,我們可是江湖第一的大勢力啊。
怎么可以如此死不要臉?
龍瑤眼珠一轉,大聲道:“我控制不住這把刀...關鍵時刻耍脾氣,哎,真沒辦法啊!”
話音剛落,那把霸氣如君臨的屠龍刀立刻調轉方向,向著霧氣方向沖去。
頓時間,龍瑤傻眼了。
然而此間人多,她臉皮便是再厚,也無法與屠龍刀進行商量。
只是稍稍的停歇,屠龍刀便是駕馭著她飛出了數百米。
那霸極的金身拖著嬌小的身軀,化作一道明光,射入霧氣。
“啊啊啊!!”龍瑤忍不住出尖叫。
但她竟是第一個主動挑戰之人。
甚至連霧氣里奔來的究竟是什么還沒確認,就匆匆上去了。
少林方丈玄悲見狀忍不住合十道:“阿彌陀佛,龍刀主果真是女中豪杰,如此精神,當真令人敬佩。”
群雄也是贊嘆不已。
“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大門派刀主風范啊。”
“你看那人刀合一的架勢,嘖嘖嘖...”
“師姐,我錯怪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便是談話之時。
霧氣里傳來一聲撕裂耳膜的轟鳴。
仿佛龍卷風突起,浩蕩無疆的波紋從霧里傳出,如同傳說之中的神扇“芭蕉”,來回猛然掀動,霧氣四散。
露出其中對斬出一刀的兩人。
左側乃是龍瑤,右側那個男人,則是左臉邪異,右臉淡然。
他的刀在顫抖,似乎當他斬出時,便是又另一股力量在壓抑著他。
“他與我們在一起戰斗啊。”
炎帝長嘆,然后撫刀突然揚聲道,“舅舅,我們共斬此魔!”
話音落下,那詭異男人右臉平靜的神色竟然露出了些笑意,似乎是贊許。
但他左側臉龐上的邪異蝌蚪水草紋,卻突似被點燃了一般,而開始瘋狂涌向另一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逆徒!”
那邪異男子怒道。
龍瑤身子一激靈,還未想好如何回答,屠龍刀便是駕馭著她開始了不停地斬出。
那邪異男人卻是左手負背,右手之刀隨意迎戰。
每一次對碰,便如流星相撞,而帶出浩蕩聲浪。
龍瑤心里苦,真苦。
老娘...怎么就第一個上了。
屠龍刀,你好坑人啊。
“龍刀主,退后!”
賈布語突然大聲道。
龍瑤這一次倒是能控制身體了,她急退。
而剎那之間,便是點地退到那有些白的軍師身側。
賈布雨急忙出殺神陣。
一時間,原本散去的霧氣再次聚合,站在外圍的群豪們,只聽得那霧氣里又傳來無數惡鬼爬行的聲音。
很快,霧氣里再次回復了平靜。
那邪異男人再也沒了聲音。
賈布雨舒了口氣,他心里明了,應當是刀神人格的蘇醒牽制了蛇神,否則未必能如此得手。
而龍瑤的阻攔與短暫消耗,也未必沒能起到作用。
白的毒士小心翼翼撥弄著陣樞紐,欲使其更嚴密,畢竟他平白折損了二十多年壽命,只為了困住這男人兩次,而若是還有第三次,怕是陣法還未施展,自己就一命嗚呼了吧?
幸好,這些年他也培養了一個小家族,讓他們背負著鎮壓的使命。
待得這一次結束后,就令那家族遷徙至這殺神陣旁邊,永生永世守護此地。
陣心樞紐操縱到了末端。
他越來越放松。
眺望著霧氣里,那已經沒有了聲息的邪異男人。
刀神牽制,雙重殺神陣,炎帝氣運,應該可以再次鎮壓他了吧。
今后隨著殺神陣的疊加,那么他應當是再無可能逃脫。
如此鎮壓千年,萬年...
再往后,就不是自己能考慮的了。
賈布雨看到了一片晚霞。
“小胡!”賈布雨心中猛然生出不祥預感,開口便是喊道自己的護衛胡澈兒。
那麥色皮膚,臉頰有傷疤的女子如獵豹躍出,黑白雙戟頓時投擲如兩道狠厲盤子,嗚咽著飛向那晚霞。
寒氣如蟒,纏繞晚霞之間。
黑白雙戟還未至,那白蟒便是擊穿了賈布雨的手,也擊碎了他手中正撥弄著的陣心樞紐。
而兩道狠厲黑白盤子則是被無形之力彈開,繞了個回旋,回到那胡澈兒手中。
后者瞳孔急劇收縮,死死盯向那一片紅。
如火,如暮色的紅。
晚霞先出身形,卻是一極美女子,神色漠然,裹著留仙裙從天而來。
今日,她無需挽留,便是清風也無法令她飛天。
只因她心里有著牽掛。
一時間,她的目光與諸多人接觸。
比如喊她舅媽的炎帝,比如喊她教主的風長起,比如...
可是無所謂了,這些人她都不在乎。
“任教主,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賈布雨豈會不認識任清影,畢竟兩人之前可是曾經“共謀”過。
只是,之前武當山上他是裝傻,但現在他卻顧不得穿手之痛,忍不住大聲質著。
樞紐被破,就如麻袋在打最后繩結時,那繩結崩斷。
后果,便是麻袋中的那怪物掙脫出來。
任清影溫柔笑著。
一笑傾城。
她似乎再不管在場的天下豪杰,而是側看向那白茫茫的霧,輕輕咳嗽了下,緊張地理了理嗓子,如同第一次去約會的小女孩,然后喊道:“夏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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