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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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極一愣道:“那能找個連接點給我嗎?”
他心里默默說,我覺得自己只要張開嘴巴,對著連接點,問題就都解決了。
而且,這詭月長河,卻也是新鮮事物,他自然不會放棄。
略作沉吟,他開口道:“魙希,白妹喜是你歡喜圣門勢力的吧?把她的位置共享給那老頭,我看他也差不多了。
然后...你,對了,你們能勝過順著詭月長河爬來的東西嗎?”
魙希搖搖頭道:“若是來者是母河源頭的原生種族。
我們與之對戰自然是能存活,但是勝過,卻怕是做不到,這些依仗著法則母河而生的存在,不是我們能匹敵的。
老師應當也見過末法海,混沌海邊緣的那些族群吧?
既然見過,那就應該理解,它們是什么樣的存在。”
夏極愣住了,然后幾乎是驚吼出聲:“什么?末法海,混沌海邊緣居然還有族群?我...我待了那么久,為什么從沒見過?魙希,你不會在騙我吧?!”
魙希:“...”
黃泉:“...”
潘朵:“...”
艾莉:“...”
夏極心中產生了一絲明悟,和憤怒的情緒。
然后同時,又誕生了一絲需要低調,低調,再低調的心理。
夏極于是哈哈道:“為師...卻是沒見過,魙希你說說,它們是什么?”
魙希道:“它們是不可言。”
夏極:“...”
魙希急忙解釋道:“時間長河的捕撈者,老師見過吧?”
夏極點頭承認。
魙希道:“捕撈者的形體其實不存在的,只有在特定的維度,才會顯出它們冰山一角的面貌,這些法則母河里誕生的存在,其實都是這一類,統稱為不可言。”
如此說明,夏極是明白了,“讓它們來吧。你們也加強警戒,若是有什么蛛絲馬跡,便是隨時告訴我。”
四名怪異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沉重感,同時也不禁是好奇起來:這山旮旯一樣的大陸,竟然會招惹到死亡母河,真是見了鬼了。
突然它們想起那被抽空氣運,化作鬼蜮的隔壁大陸。
以及那繼承了所有氣運的運勢之子,夏炎。
這么做,可是要和天道干上一架的。
一切的異常,也許都和這件事有關吧。
畢竟絕對沒有氣運的大陸,在這無限世界里,也是極其稀少的。
而這種地方,通常便會受到“特別照顧”。
夏極睜開眼,那周赤琥的頭發已經全白,且面容枯皺如老樹皮,他雙眼混濁,開口吐出三個字:“銀月城。”
然后便是瞪眼看向自己的孫兒。
周玨鵠身形閃動,一指掐印,隨后點在了老者的額上。
然后老者身上密密麻麻的詭異符文,便如蝌蚪般開始急速流動,如從一條河流游入了另一條,很快全都攀附在了年輕的軀體上。
隨之而來的是老者身軀的崩潰...
“爺爺!!”周玨鵠手指一碰,那老者軀體便是化作灰塵。
尚皇得到了結果,看了眼依然跪著的秀氣男人,淡淡道:“朕答應你們周家的,自然會做到。從今晚后,你便是云頂天宮宮主。”
周玨鵠擦干眼淚,側身跪倒道:“謝主隆恩。”
夏極輕笑一聲,深深看了一眼低頭而無法看清面龐的周玨鵠,然后看向宋尚道:“銀月城在關外,去那里需要通過紫薇關。”
兩人皆知,紫薇關如今是封關狀態,若要通過這里,勢必與夏炎大軍交鋒,即便是坐著傀儡飛鳥怕也是兇多吉少,畢竟對方手下能人異士也是無數。
但宋尚還有些不確定,遲疑道:“皇后怎么會在那里?
銀月城...銀月城...”
此時兩人已經順著來時道路折回,巷道深邃,壁火再次亮起,拉出兩條極長的影子。
宋尚面容不定,沉聲道:“銀月浩劫...那也是攝政王你的崛起之地,此時更是變成了這天下五禁之一!
不若這樣,你我坐傀儡飛鳥,我再叫上宋零,然后攜一千魔兵,翻山越嶺,繞開紫薇,然后直撲關外銀月城。
魔兵技術現在愈發成熟,一千魔兵便是攀爬萬丈懸崖,也完全綽綽有余。”
夏極冷哼一聲:“荒唐!!”
宋尚愕然看向自己的救命稻草。
夏極道:“無論魔兵、傀儡、多首的神紋,還是神紋都是極其重要之事,所以你絕不可以離開這天闕都城。
你若離開,便是真正的自亂陣腳。”
宋尚在這男人面前,已經完全沒有了皇帝的模樣,他如同一個普通的男人道:“你要我如何坐著?如何安心等著?妹喜她...她正在地獄里等著我去拯救!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算什么男人?!?”
妖異長發的男人昂頭,拾階而上,他的腳步從不因為任何事、任何人而停下,幽然而帶著憐憫的聲音從他唇間溢出,“這污濁的塵世啊,已經不堪教化,唯有凈化,方能得真正樂土。”
宋尚忍不住遲疑著重復了一遍:“樂土?”
妖異長發男人輕笑著,帶著向往,“是啊,沒有仇恨,沒有悲傷,只有歡笑的樂土,如此,地獄再不會有進駐之魂。
生時作孽,死后卻是不入輪回,而受盡折磨。吾...于心何忍?”
他似是心懷仁慈,一時間散發出神明的氣度,便是令宋尚也徹底折服。
然而這仁慈里卻透著無比的詭邪。
“和我一起來吧?凈化這個世界,去創造那沒有痛苦的樂土。”
妖異長發男人如是在索要一個允諾。
“好!一言九鼎!”
宋尚略作沉吟,便承諾道。
“那吾也給你一個承諾。”
妖異長發男人道,“你鎮守天闕,而我兵出紫薇,至于皇后,我會把她活著帶回來。”
兩人走出神秘,再走出天闕這地下的云頂天宮。
外面早已入了夜,不知第幾個深秋,落葉依然旋轉。
妖異長發男人雙指伸出,夾住一片,似是喃喃自語,又似在說與尚皇聽,“這個世界已如這深秋枯葉,喪失了生機,但卻依然頑強的沾粘在樹上,吸取著樹的生機。
唯有飄零,才可迎來新生。”
咔...
他雙指并起,那枯葉便是化作粉芥,隨著夜風飄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