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浩劫

75.歡喜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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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

嘻嘻嘻嘻...

嬌媚的笑聲如銀鈴悅耳,但在這肅穆的朝堂上,在這可以一言決無數蒼生生死的地方,卻是令人厭惡。

尚皇不以為意,前些日百官聯名上諫,勸說他來上朝。

今日朕來了,如了你們的意。

你們逼迫朕?

那就逼好了。

尚皇一雙眸子如兇殘的禿鷲,毫無皇威的掃視著臺階下的群臣。

終于有臣子抬眉,冷冷注視了一眼那喜后。

那狐媚般的女子正笑的花枝亂顫。

“大膽!”

尚皇突然暴露著大喝道。

“爾敢看我王后?這可是大臣所為?”

那抬眼的臣子不禁愕然,本能的便是跪倒在地。

尚皇搖頭道:“來人,拖下去,以以下犯上之罪論處!”

群臣見狀,便是欲要聯名勸諫,然而在下跪之前,卻都是不約而同看了眼老神在在的云頂天宮宮主,后者正昏昏沉沉,似乎在打著瞌睡。

于是,所有臣子也是輕嘆口氣,然后停下了腳步。

以下犯上,尤其是臣子冒犯皇上,自然是問斬。

那臣子倒也是硬氣,見兩名甲士已經出列,往自己走來,他竟然橫眉冷對,怒而起身,指責道:“昏君!這天下遲早毀于婦人之手!”

尚皇冷哼一聲,目光微斜,卻是看到了滿臉委屈的白妹喜。

她正嘟著嘴,眼中含淚。

“誅九族!誅九族!”

尚皇坐下,冷冷道。

那臣子面目慘白,一路怒罵著“昏君,昏君!這天下遲早毀于婦人之手!!”

這聲音漸去漸遠,終而消散。

尚皇起色很不好,俯瞰群臣道:“可還有事?”

無人回應。

“既然如此,退朝!”

他也不顧一邊的十常侍,低頭笑著再次橫抱起自家皇后,然后大踏步往簾后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覷的群臣。

所有人都知道,這天下要完了。

御花園。

白妹喜捂心,在池塘邊看著魚兒。

魚兒游來游去,自是自由的很,但是她卻面有戚戚之色。

尚皇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后,但卻并不輕浮,只是坐在她身側,輕聲道:“喜兒,心又疼了嗎?”

白妹喜咬著唇,不說話,狐媚的臉龐顯出令人憐惜的憂郁。

她不說話,尚皇自然也不說話。

終于,白妹喜似是不受秋日風寒,而輕輕咳嗽起來,“皇上...臣妾冷,便是先回屋中了。”

尚皇解開披風,起身雙手繞過她的肩膀,為她披好,待到那一襲亮金銹龍袍裹住了絕艷的身軀,他才坐回道:“不要叫朕皇上。”

“嗯?”白妹喜露出不解的神色。

“叫朕宋尚吧,我是你的夫君...在天下面前,我是皇帝,但在這兒,我只是你的丈夫,所以,叫我宋尚吧。”

殘暴陰冷的尚皇露出了笑容。

白妹喜別過了頭,“皇上還是再招些妹妹吧,我...這些年未能誕下后嗣,確實慚愧的很。”

尚皇搖頭道:“不,我誰也不要。”

秋末。

如同龍藏洲常客的蝗災再次蒞臨,摧毀了所有人的希望。

而不堪忍受的農民們終于拉起了大旗,開始造反!

起初只是零零碎碎,在關中周邊,只需派出勁旅一支,點名大將便可安然處之。

但某一日,卻是天闕都城中發生暴動。

魔兵出動,但是一場大火卻是早有預謀的燃燒起來,火勢甚猛,直逼皇宮。

尚皇震怒,派人四處尋找縱火之人,終而捕獲三千余人。

午門之外,一字排開。

皇帝監斬,前所未有,但是尚皇卻要看著這些人死。

這些賤民,膽敢威脅到朕,威脅到喜兒...

但真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砍頭,都不足以治罪,所以尚皇特備提拔了之前上書“亂世當用刑”的文官,點其為監斬官。

尚皇要求只有一個,讓這群人不得好死。

那位文官知曉機會難得,所以也是窮其所學,使用了足足三十三種酷刑,將這三千余人分門別類的處死。

尋常時,若是有犯人斬首,圍觀群眾們還會拍手叫好。

但是這三十三種酷刑施展開來,卻是無人敢吆喝,卻是都傻住了...

便是再兇悍的街頭混混流氓,常喊著“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此時此刻也都被驚駭的無法出聲。

文官名為寧城。

尚皇自是心頭大快,愜意至極,甚至當場提拔,將這文官提拔至刑部大員。

然而...

此時此刻,他自然不知皇宮之中正發生著什么。

帶著黑紗的女子手持一枚烏鴉令。

此令牌乃是七道邪魔之一“歡喜圣門”的教主令牌,見此令牌如見教主。

“參見教主。”白妹喜自是盈盈拜倒。

她雖然身為皇后,但是從一開始便是教主派來天闕,魅惑尚皇之人。

所以,白妹喜知道教主的恐怖,甚至她隱隱明白,當年那開始亂世的百米海獸以及狂暴巨狼,皆和教主有關系。

只因她無意間看到了一頁紙,那紙還未焚燒殆盡,所以開頭所書的“三妖亂世”,她是看的清清楚楚。

百米海獸是為一,狂暴巨狼是為二。

那么第三個...顯然就是自己了。

自己雖是八大世家中“青崖白家”的家主養女,但是越是了解教主,便越是明白白家對于那歡喜圣門來說,根本什么都不是。

所幸,歡喜圣門每日只是修煉,若那些姐妹真正的行走江湖,怕是頓時會改變天下格局。

至于為何以一只烏鴉作為圣令,她卻并不確切知曉。

或是不夠資格知曉。

在皇室養尊處優期間,她也曾偷偷參閱過有關這“歡喜圣門”的信息,但是皇宮巡龍組自以為得到的隱秘,其實卻根本未曾涉及到圣門的核心。

譬如說那只恐怖的烏鴉,他們竟然只以為是某個古代圖騰流傳而下。

而圣門教主乃是這古族之人,所以以此圖騰為令。

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白妹喜不知道什么是對,但是至少能分辨出什么是不對。

當被安排至宋尚身邊時,她就明白這遠遠不是終結,而只是開端。

現在,足足七年過去了,她終于迎來了圣門的使者。

白妹喜明白,一切該畫上句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