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也分不清異道和這恐怖的鬼蛇,到底誰強誰弱,畢竟自己誰都干不過。
也許再過上萬年,自己吸收強者養分,也成功踏入最終境界后,才勉強能抗衡吧?
形勢比人強,最簡單的判斷,黃泉還是可以做出的。
于是,它直接抓住機會說:“那處極其隱蔽,我帶您去...”
這空蕩的腹中世界傳來回答,很簡單,就一個字:“好。”
黃泉便是活了無數年的怪物,此時也是不禁大喜。
夏極下一刻又道:“自己變成一條蛇,然后帶我去。”
于是,那浩蕩的黃泉便是身形收縮,所有的濁黃色開始化作鱗片,每一塊鱗片上有著無數的死人臉龐,重重疊疊,令人目眩。
它已經變為了一條深黃巨蟒。
一個黑洞突然打開,斥力將這條黃色蟒蛇帶出。
然后巨蟒看到了黑洞外,千萬條詭異的紅瞳黑蛇看著它。
它不禁害羞的低下了頭。
看了看自己的鱗甲,再看了看那鬼蛇的紅瞳,突然意識到對方的紅瞳與自己的鱗片一般,皆是濃縮而成...
它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意圖困住這存在,而已經將他送到了原本的某個混沌世界投影碎片空間。
可是那存在依然能逃出。
而最后一幕,更是血海。
它又忍不住身子顫抖了兩下,意識到這些紅瞳鬼蛇乃是那傳說中的“縫言”大魔王,黃泉簡直是憂心忡忡。
“大...”
憂傷而驚恐的聲音在虛空里無聲傳遞。
“大什么?”夏極有些莫名其妙。
“大哥,我對您的敬仰便如濤濤長河之水,連綿不絕,第一眼看到您,我就覺得您必非凡人...”
夏極:“別廢話了,快走。”
黃泉聽著他并無太大波瀾的語氣,又道:“您收下我吧,我什么都能做,能建設世界,能暖暖空間,便是距離那最終的道也是半步之遙...”
“想變成烤串嗎?”
夏極問道。
黃泉倒吸一口涼氣,繼續道:“大哥,不,您以后就是我親大哥,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您讓我去策反、臥底、暗殺、勾引,什么我都能做...
只求您能繞我一條狗命。
證得大道不容易,我可以隱忍了數十萬年了...”
夏極點點頭,平靜回復:“你以為證得大道,就有什么不同了嗎?”
黃泉愣住了。
證得大道卻是它所求,孜孜不倦數十萬年,隱忍密謀了這一處魂魄空間,聚斂生靈,也正是為了能越過浩劫那一步,而以此禁法直接成異道。
可是自己所追求,所認為最強的東西,卻似乎被眼前這存在踩在腳下。
夏極道:“走前面,引路。”
“是。”
濁黃巨蟒不敢再多言。
它直接分開了一扇空間門,門外是紛山的大雪,以及呼嘯的寒風。
巨蟒直接鉆入,而無數鬼蛇也隨之入內。
“這里是莽月神山的外圍,再往東十多里,便是神山地域了。”
濁黃巨蟒似乎有些遲疑,它又道:“此處地域乃是那位大人的特殊封地,若是貿然在其中爭斗,必然會驚動那位大人...皆是...”
它不敢再想。
到時候這些紅瞳鬼蛇引來了異道,兩個存在的對抗,說不定又引來天道...
自己雖說也強大,但在這三位大佬的廝殺之中,就是個炮灰。
哪怕還是沾染上一點,也是會死。
道之下,哪怕神魔,也都是螻蟻。
所以黃泉決定提醒,看看這位身邊的大佬有何對策。
可是它畢竟還太年輕,并未見過這些鬼蛇在道戰戰場上,那萬物退散、世界和平的場景。
下一刻,鬼蛇的紅色眼珠全部落地,如被摘下。
每一刻眼珠突然開始涌出血水。
血水成海,浩渺無垠!
瓏盤山城中。
中央聳立著閣樓,水晶的墻體卻透著明光,盡管外面是大雪紛飛,此處卻是暖如春末。
一雙**從紅紗之中緩緩露出,并著而摩擦著,輕輕的嚶嚀聲在粉花珠簾后響起。
珠簾外,是霓裳舞衣曲,裹在其中的豐滿軀體正手持桃花扇,搔首弄姿。
“偉大,高貴,不凡,凌駕于神靈之上的影皇,又有兩人逃跑被抓獲,還請您來發落。”
珠簾外,有一個鬼面獠牙的巨人,正跪地畢恭畢敬地上報著情況。
酥軟而慵懶的聲音傳來:“先關著吧,等過兩天再說。”
巨人應了一聲,便是旋即告退。
而裹著紅紗,其中竟然再不著一飾的少女,有著牛奶般潔白的皮膚,有著最高聳的雪峰,額間一粒美人痣,顯得那雙眼嫵媚至極。
她輕輕笑了起來,然后看向了身側。
她身側竟然還有人。
那人與她相貌很相似,只是瞳孔里多了些安寧,以及令人心疼的滄桑,若是龍藏洲江湖隨意一人在此,都可以認出,此人竟是曾經黑木教教主,任清影。
“知道為什么你還留著嗎?”
任清影沉默著,突然道:“求皇上讓我回龍藏洲...”
“你還想他?”
“我與他已是夫妻,我傷重而離去,拋下他孤零零一人,他一定會很難受...”說到這里,任清影突然跪倒在地。
“請皇上開恩,讓我回去陪他過完一生。人生短暫,須臾便逝,結束了我會帶著更多的記憶回來,來供您享用。。”
她曾是魔教教主,又是傳奇之一,為人何等的心高氣傲,但一連串的事情,使得她備受打擊。
首先,便是自己的身份。
竟不過是另一個女人的分身,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她提供一些閑暇的歡樂。
等到她融合了自己,自己的神智將會徹底失去。
而自己與夫君的相處、日常,最后都會變成她的回憶,成為她茶余飯后的消遣。
其次,便是力量。
原以為破碎虛空達到破虛境,已是神人一般。
可是在這座瓏盤山城里,任意挑出一個奴隸,都遠比破虛境要強大。
自己所自豪的太陰異氣,以及修煉一生,根本就是個笑話。
命運既已經被注定,而實力又弱小至極。
任清影已經沒有選擇。
但是,她仍然還想再去見見夫君。
因為,與夫君在一起的歲月,都是最美的。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便是連來世都不可能再有。
此時,唯一期盼的只是希望面前自己的主體,能夠抱著“收獲更多情感”的心思,放自己離開。
讓自己去陪伴著凡人的夫君,安安靜靜過完一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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