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甘露也媚笑著走了上去,積雪洶涌,沖擊著男人火焰般焦灼的心。
她袖中卻是不知何時握住了一塊金片,其上刻著奇異、永恒旋轉的荊棘瞳。
黃金真理刻印隨著她淺淺素手,攀援上了那心腹的身軀,又印在了他的鬼刻之處。
嘶嘶嘶...
空氣里傳來血流倒吸的聲音。
那男子原本陶醉的面容變得扭曲起來,“你!!”
甘露哎呀了一聲,慌張道:“別動,你背后...有惡鬼,它有一只手附到你背上了,千萬別動。”
原本正欲掙扎的男子一愣,急忙開啟鬼刻,但是原本強大的力量卻似乎在遠離自己。
痛感越來越強!
這惡鬼,當真是厲害啊!
男子覺得自己仿佛被吸入某個管道,皮囊、血液、骨髓,都在往那小小的口子處涌去。
“哎呀,別動呀,那惡鬼兇得很。姐姐心疼的厲害,這就開啟鬼刻,來驅散它。”甘露裝作很緊張的模樣。
那男子本也不敢動彈,眼前只是一堆白花花的積雪在搖晃,此時聞言只得在美艷的領袖耳邊吹氣道,“快些,快些。”
“相不相信姐姐?”甘露道。
“相信,當然相信!我好痛苦啊。”那男子仰起頭,幾乎要尖叫起來,“不論什么情況,我都相信你呀。”
甘露眨了眨眼,如小女孩版俏皮著媚笑道:“謝,謝,下輩子也要相信我哦。”
下一刻,黃金真理刻印上的流速和力量徹底爆發,那男子只覺痛徹靈魂的疼痛襲來,然后再也沒有了知覺。
甘露感受著手中那發出“咕嚕咕嚕”的刻印,那如同妖魔般正在吞噬著骨肉、力量的刻印,她突然重重喘氣,嬌喘連連。
但她并沒有放松警惕,胸前鬼刻無時無刻不在開啟,而帶來氤氳的香霧環繞在她身側,使得鬼怪無法察覺。
嘶嘶嘶...
那男子越發干癟,彷如一杯被喝下的飲料,而皮囊不過是外殼而已。
終于在最后一聲“咕嚕”后,他整個的化成了皮囊,被陰冷的風吹著飛揚起來。
甘露看著那已經黃金真理刻印,獻祭了鬼刻之后,它已經熠熠生輝,光華奪目。
呻.吟一聲,她按照筆記本上的步驟,直接將有著“荊棘瞳”的黃金真理刻印貼在了胸前。
金色爆發,散出千絲萬縷的扭曲光線,如同觸手般爬上她的身子,然后包裹住她的軀體,如一只亮金色的蠶繭,將她包裹在其中。
魔眼之下的黑暗里,夏極郁悶地看著這一幕。
手指突然敲了敲桌子,“夜晏,幫我抓個鬼刻回來,我要再試試。”
說罷,他再次聚精會神的看著三支探索隊。
很明顯,這所謂的“探索隊”不過是掌控了真理的三人,為了隱蔽地突破至第四印,所定下的計策。
他們甚至這第四印的突破,以及獻祭乃是無法逾越之雷池。
所以才設計下這探索的計劃,在惡鬼的領域,光明正大的進行獻祭,可謂膽大心細。
“王徒,孫玄備,甘露...”夏極念著三人的名字。
看來這三人是早已有所勾結嘛,外在看起來三方完全獨立,甚至彼此間隱隱有著敵意。
但實際上,卻是在眾人不知不覺中完成了布局,和聯合。
強強聯合!
然后取得了成功。
再轉頭看看那始終稱呼著自己“哥哥”的小妹子,還那么羞答答地靠在樹下,那擔心的、仇恨的、憂傷的目光死死看向自己這邊。
“唔...還在擔心我嘛。”夏極很快明悟她的眼神,畢竟上次從陰九常處淘來的一些愛情寶典還是起了作用的。
便在這時,屋門打開,一道瞳孔銀白,兇厲的黑影撲出,如同最恐怖的陰風卷起一名幸存者,便迅速折返。
凄厲慘叫聲很快中斷,屋門再次死死釘牢。
一眾幸存者噤若寒蟬,帶著恐懼,看向中央的大屋。
屋舍中。
感受到有人在刻著什么。
那幸存者抬起了頭,他額頭上蒼白森冷,似有什么在其中游動,但是卻是被束縛住,而無法躍出,顯然這是他鬼刻覺醒之地。
他瞪大眼,然而沒有光,所以什么都察覺不了。
“把他聲音禁了。”夏極淡淡道,剛剛通過魔眼看了看那三人的所為,他略作思索便是察覺了他們與自己獻祭的不同之處。
之前自己的獻祭是死祭,而那三人卻是活人獻祭。
所以這一次夏極決定模仿著那三人,來試一試。
幸存者聽到熟悉的聲音,他不禁詫異地瞪大眼了眼。
這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
他腦海里突然閃過那東渡的神秘刀客,一襲白衣如雪,手持弧月長刀,風姿絕代地在鬼蜮里行走,帶著所有幸存者來到此處。
雖然他已經被惡鬼抓住了,兇多吉少。
但若是未來有史書記載,他必然是先驅者。
眾人心里也是這么看他的。
可是,這樣的先驅者...怎么可能和這惡鬼狼狽為奸。
還是說,他的身子早被占據?
或者...
那黑暗里的人似乎察覺了他的所思所想,慢悠悠地吹散雕刻出的金屬屑,然后彎腰把什么貼在了他的額上,同時隨口道:“你想的不錯,在下正是引領你們至此的刀客,夏極。”
幸存者瞪大眼,心中恐懼忽生,同時夾雜著怨恨,而情緒突然波動起來。
但是他似被什么奇異力量束縛,而無法動彈。
夏極如哥哥叮囑低地板,溫和道:“準備一下,要上路了。一身輕松的旅途,才能開心,我們人類不就是喜歡開心嘛?”
一旁,瞳孔銀白的夜晏嘴角抽了抽。
說話之間,夏極只覺手中由末法金刻出的“荊棘瞳”真理刻印,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吸收聲。
而那幸存者便是痛苦的,開始干癟,縮小。
他張大嘴,想要痛苦的喊叫,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音。
夏極道:“男子漢大丈夫,忍一忍就過去了。”
呼呼...
最后一聲如同咽下的重響,那男人徹底消失了,只剩下一張皮。
夏極雙指并起,灼熱白火彌漫過去,很快將皮囊燒成灰燼。
右手握住那熠熠生輝的真理刻印,夏極露出了笑容:“再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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