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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賈布雨開始派出無數暗探,去尋查進一步消息。
并且,他令各方飛鴿傳信,通知關外的盜寇開始加劇少殺搶掠,以此纏住那天中洲帝王的腳步,若是他分兵,或者糾纏于這些事上。
他就可以分而擊之。
即便,那帝王手下有著高明的謀主,知曉以戰養戰,重新扶持地方力量,那么他派出的暗探也可以查明他們軍隊的更多信息。
知曉他們的作戰手段。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賈布雨,從不打信息不對稱的仗。
若那帝王不救,就是不仁,賈布雨自認為這種可能不大。
至于平民的性命,在他眼里,不過也是可以利用的道具,或者可以依靠的形勢。
他是謀主,外號毒士。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樣的戰爭里,他在決策前,從不把人命作為因素帶入考慮。
然而...
這一次,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月之后,天中洲皇帝帶著麾下不過萬人的軍隊,來到了紫薇關下。
賈布雨小心的站在幾道巨盾之后,充滿了好奇,他是實在不曉這皇帝欲如何破城。
很快,他就看到對方的推車,從軍隊中央緩緩推出,而其上放了一把長約四五米的巨斧。
巨斧?
旋即,有一個被關在籠子里的囚徒被推了出來。
賈布雨頓時心驚肉跳起來,但是他還是無法想象稍后會發生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
帶著啄木鳥面具的人,打開囚籠,由御衛的虎士按住那囚徒,并且掰開他的嘴巴,旋即啄木鳥面具人似乎給他吃了什么。
然后,那人就開始膨脹,變大,直到六七米的高度。
全身皆是奇怪而畸形的肌肉瘤子,如老藤虬結,很是駭人。
賈布雨這哪還不知道對方要做什么,急忙命令城上那諸般機關就位,直到敵人沖殺,就開始瘋狂射擊。
但那畸形的巨人,也沒拿斧子,就徑直沖向了紫薇關。
無數機關開始運轉,漫天飛著奇怪的暗器,箭矢,甚至是不知用途的金屬球。
在這些暗器的施展之下,那巨人終究沒能到達紫薇關下,而是在臨近紫薇關還有數十米的時候,就跪下來。
然后轟然一聲,地動山搖,洶涌火焰從那畸形巨人身上噴出,其溫度,其火勢,竟將稍微站的城墻靠外的士兵給直接引燃了。
而就在此這一會的功夫,又是兩個巨人沖來了。
賈布雨故技重施,令人分開射擊,這一次兩名巨人沖的更近了些,其爆炸的響聲,甚至令紫薇關城墻留下了兩個大坑。
緊接著,根本不給喘氣的時間,對方要跑來了四名巨人。
而第五名異常龐大的巨人,則緩緩的拿起了推車上的巨斧,向著城墻撲來。
賈布雨急忙命令眾人還擊,以及重甲衛士至城門前準備,并且按照之前說好的計策行事,一樁樁事情如之前訓練了無數次般,井井有條的開始執行。
紫薇關如鋼鐵堡壘,即便再無知的盜寇,都覺得這關卡根本無法攻破,穩得很。
而賈布雨自己則是悄悄的換了身衣服,帶上拿著“喪魂”“摧雪”一黑一白兩把短戟的萬年老侍衛胡澈兒,騎上千里馬,扭頭就跑。
玩不過了...
他終于知道那天中洲的科技是何等恐怖。
雨弩,畸形巨人...
他們到底還有什么底牌。
賈布雨就像是玩猜拳的高手,可以隨時根據對方的出手,來判斷對方是出剪刀、石頭抑或是布。
可是這一次,對方啥也沒出,而是扛出了一個“導彈”。
他們玩的不是同一款“游戲”,實在是可怕。
所以,賈布雨就跑了。
就在兩人狂奔之際,身后紫薇關火光沖天,那天中洲皇帝不過一萬的人馬徹底碾壓了了駐守紫薇關的近百萬大軍。
雨弩朝天射擊,而如發箭矢紛紛如雨,落入城中,毫不間斷。
但紫薇關城墻極為堅固,加之鐵甲兵的駐守在,還有各路盜寇之中的高手掠陣,即便天中九會之中的巨兵會,可以以秘藥配合囚徒,制造出一個個畸形狂暴巨人,進行自殺式攻擊。
可仍然強攻不下,甚至這兇悍的火焰爆炸,將紫薇關關門轟破,而造成了前進阻礙。
宋尚是個有些陰沉,同時目光極具侵虐性的男人,他穿著黃金甲,被御衛的虎士嚴密包圍著,他的性格和他之前的境遇有關。
原本順風順水,可后來不知為何突然開始倒霉,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自己徹底被驅逐出了權利中心。
他也曾疑惑過被人下了詛咒,但是終究沒能探尋出真相。
再之后,則是花天酒地的日子,用以躲避一切,沉浸在有些自卑的世界里,而今朝得勢,那些自卑卻全都化成了狂喜。
只是他還年輕,并不會駕馭這些,所以便喜歡上了用權力,來直接碾壓那些膽敢違逆自己的人。
此時,見紫薇關難破。
他冷冷道:“云卿,你去。”
身后一名裹著云紋長袍的男人出列,靜靜道:“是。”
旋即,這男人便與巨兵會戴啄木鳥面具的人配合,在后者喂死囚吃下秘藥后,他亦是將一粒裹著碧綠色厚厚皮膜、內里翻滾著奇怪氣體的藥物塞入其口中。
這一次,畸形巨人依然是沖到城中,只不過在爆炸后,散發出的并不僅僅是原本的灼熱火焰,而是多上了一層駭人的碧綠,綠炎,升騰著綠煙,很快彌漫在整個紫薇關中。
如此再來了兩次,那座號稱龍藏洲第一雄關的紫薇,已經徹底籠罩在慘綠之中,似乎被某種詭獸吞吃入了腹中。
三刻之后,原本喧囂的紫薇關頓時沉了鬼蜮。
即便是皇帝也忍不住問道:“云卿,此乃何毒?”
那裹著云紋長袍的男人仔細回應道:“親火碧螺的殼碾城粉末,配以淵河的極寒之水,再...”
宋尚陰沉臉,冷哼道:“我有問你怎么制作嗎?”
那男人一驚,旋即跪倒:“微臣愚笨...”
“跪著吧。”宋尚冷冷道。
旋即,天中洲的來軍,在關外扎營生火,只待城中毒氣散去,便入關。
這座雄關,便是這般被破了。
而關中五王,對于這跨海的皇帝,再無任何屏障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