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浩劫

61.怪異2

作者:剪水II

城主府。

至于秦老,城中各處權貴能夠茍存,還贏得三年時間,自然是心思活絡起來,盡管各人臉上都有些板著,但不過是裝模作樣,表示下象征性的哀悼。

但是,他們心里也愉悅的很。

求仁得仁,你不是大俠嗎?

這種情況,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地獄?

地獄是什么樣子的?

很快,眾人圍滿了長桌。

而會事廳的門卻是驟然的無風自動,帶著極其刺耳的“吱嘎”聲,仿佛針刺指甲,帶來的女人尖叫。

夜還黑,入屋時還有月光、星光。

但那門外,卻是突兀的一片漆黑,所有的光都像被吃掉了。

門怎么開了?不是鎖上了嗎?

周誠記得門外還有兩名自己的親信,作為護衛守著,他們不會如此不小心才是。

“護衛!護衛!”他皺了皺眉,威嚴的喝道。

他聲音剛落,卻是一陣陰風從門外卷來,將長桌上排成豎排的紅燭全部吹滅。

門外,卻是沒人答應。

“護衛!!”周誠感覺有些不妙,但是卻想不明白,莫非是刺客?可是這刺客從哪里來?零業城早被盜匪圍的水泄不通,哪還有什么刺客?

他急忙起身,左手一舞,卻是不小心碰落了手邊的茶盞。

茶盞落地,發出刺耳、令人心寒的碎裂聲。

而急忙有幾人走來,關切道:“周城主,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茶盞不小心碰掉了...”

一陣短短的嘈雜后,有人想去關門,有人則是去取會議廳中備用的火折子,但四周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所以只能小心的摸索。

突然,門外傳來奇怪的聲響。

會議廳中的人驀然都靜止住了,宛如石雕,側耳傾聽,而不敢動。

那像是什么東西被拖動的聲音...

是麻袋?

抑或是...尸體!

緊接著,傳來“哚哚哚”的聲音,像是屠夫高揚斬骨刀在剁排骨。

周誠喉結滾動,心底卻是感到發毛。

哚哚哚哚!

那聲音越來越快,似乎化作了自己的心跳,狂跳著,要從嗓子口蹦出來。

“誰半夜在剁排骨?”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而危機感使得眾人都拿著手邊的燭臺,以及其余重物,勉為其難可以做個兵器。

就在人心惶惶的時候,那哚哚聲又是平息了下來。

空氣里帶著瘆人的安靜。

“誰去把門關上...”有人小心道。

可是那門外卻是漆黑一片,像是有什么詭異正在拖著步子游巡,這門不能出...

哧...

火折子點燃了,有人匆匆忙忙的點燃一根紅燭。

微弱的火光騰起,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屋里的一干權貴卻是從未如現在這般,感到溫暖和舒心。

溫暖的以至于所有影子,如綻放的尸花,被投射到四周慘白的墻上,拉長縮短,縮短拉長,如面條般。

而這群人里,有著武學底子,甚至修過橫練功法的一位馬場場主見此機會,急忙撲向大敞的門,右手一撥,將門急速關上,然后急急上鎖,固定好。

將門外的黑暗徹底隔離。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但是卻也沒心思再談其余事情了。

而剩余熄滅的照明紅燭很快被火折子點上,屋內再次回復了明亮。

“諸位...”周誠咳嗽了下,平復情緒,欲要繼續剛剛的話題。

但是他卻注意到身旁那秦老瞳孔瞪大,越來越大,其中藏著深深的恐怖、驚懼。

他正欲相詢,卻是有督見秦老這一排的人都顫抖了起來...

于是,周誠緩緩的、緩緩的轉過了頭。

地面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巨大的白布,此時布下卻正在隆起,一點一點,像是生出的瘤,慢慢積高,直到兩米多。

嘭嘭嘭!

他的心跳快到呼吸困難,喉間一甜,卻是含了滿口鮮血。

那隆起的詭異白布,竟在慢慢轉身。

在它徹底轉過來的時候,周誠看到了它的正臉...

啊啊啊啊啊!!!!

這一日,城主府徹底坍塌,而化成了一個深邃、有些古老的小巷子,橫亙在零業城的城北。

而,城中各家各戶的門卻是突然可以打開了。

他們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也不清楚整個零業城,已經成了有大怪異存在的、真正的鬼城!

這一切夏極自然是可以想象得到。

但此時,他已經下了馬。

儒雅瘦弱,但臉龐卻有著顆大黑痣的中年書生,捧著大部頭書站在盜匪營寨入口,他身側微微往后站著相貌妖魅、已然入刀圣的“冰刀”常越,另外還有幾名夏極并不認識的人。

可是即便只是看身上氣魄,也能猜測到不是普通盜寇。

“在下已經如約而至!”夏極攤攤手,示意沒帶兵器。

“夏師為了一城百姓,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即便站在敵對一方,我也是衷心佩服。”中年書生作揖道。

“只是不知此時此刻,他們是否在為夏師擔憂?而出城前夕,他們又是否曾挽留夏師...或者說,夏師是被他們逼迫出城的。”賈布雨口若懸河的說著,但在提及幾處,卻也只是點到而止。

“你是?”夏極問道。

中年書生恍然道:“在下賈布雨,不過一介文弱書生,夏師若要擒我,可要抓住機會。”

他話鋒一轉道:“不過夏師也沒必要如此,因為我們對你并不存在惡意。之所以邀你前來,不過是為了帶你去見一個人。”

說罷,他拍了拍手掌,一架豪華、別致、與盜匪的粗俗格格不入的馬車從營地出來了。

“夏師,請上車,你只需配合我等,在下決不食言。”

既然已經來此,夏極自然要看看,這群神神道道的盜匪究竟想干嘛。

于是也不再多問,直接上了馬車。

車內豪華的彷如小型宮殿,紅貂絨墊,琉璃玉桌,桌上一尊紫玉雙魚香爐,拳頭大小,其中正燃燒著名貴香料,寧神靜息,使人煩躁頓時化作虛無。

香爐內側則是個果盤,白玉盤身雕著“群雀入果園”的圖,而盤中則盛放著幾樣新鮮的果子,以供車中貴客路上消遣。

更妙的是,琉璃玉桌對面的紅貂絨墊上正躺著個美人,嬌滴滴的裹著層薄紗,雙腿并著,欲說還羞,欲拒還迎,見到夏極上車,她輕輕的“啊”了聲,然后又往車廂里縮了縮,但小唇輕啟,柔柔說了聲:“旅途漫長,車里的一切,貴客都能盡情享用,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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