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入內要給他們出示一番公爺的令牌。”魏嵐的聲音在一側響起,司徒錫轉頭看去,他正站在一側的樹蔭下,應該是在這里等候自己有一段時間了。
司徒錫點了點頭與其打過招呼,而后從懷中取出了淮明公的令牌,將其遞交到左手邊那守衛的手中。
守衛接過以后,將令牌拿在手中細細打量了一番,又從那令牌下方撥動了一處機關,竟是從其下側抽出了一個鐵片,看過之后又將其插了回去。
這令牌居然還有這般的機關,司徒錫作為這令牌的主人,他自己都還不知曉,那鐵片應該就是防偽標志了吧。
“大人,不知您來言府所為何事,這邊需要登記一番,還請大人諒解。”
“我只與夫人去見言家小姐一面,無其他事,與之交談幾句后便會離開,不會逗留很久。”
“我名魏嵐,也是淮明公府中人,此行想來了解一番言家情況,這是公爺的手諭,還請過目。”魏嵐也拿出了一份折子,其上蓋有淮明公的印章。
“謝大人體諒,既如此,便由某領三位前去。”
守衛知悉了司徒錫等人的來意,讓旁邊一人在紙上將其記下,然后便在前方為司徒錫夫妻倆以及魏嵐領路,司徒錫的護衛們則被留在了門外,這言府守衛森嚴,在其內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進了言府,司徒錫與鐘離愔便發現了言府前院的景況,只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院內的桌椅東倒西歪,地面上全是散亂的瓷器與一些廉價的布匹,地面極其不平整,土地上甚至還有一些深坑,顯然是有人挖掘過。
周遭的綠植也遭到了不同程度地砍伐,幾棵小樹倒在地上,兩旁的草地也遭到了踐踏,其上堆積著一些折斷的枝條。
唯一看上去情況還不錯的可能就是這前院中的池塘了,其中還有些許嫩綠的荷葉,荷花下正有幾只魚兒游過。
時維四月,其實如今離五月也不遠了,這初夏的池塘正盡力地在為這蕭條的前院增添些許生機。
與鐘離愔對視一眼,見她目含憂色,二人便又加快了些腳步。
走過幾道小徑,那守衛便帶著三人來到了一處偏院中,而后在院里的一間房屋前停了下來。
“大人,言家小姐便在此屋中,這位魏大人,就讓小的帶您在這言府中走上一圈兒吧。”
“姑爺,那你們先忙,我去四處走動一番。”
言罷,守衛便告辭接而領著魏嵐走向了別處。
這偏院中的情況與前院大差不差,也是混亂不堪。
一路走來,司徒錫發現言府內幾乎到處都有被人搜刮過的痕跡,路上也沒有見過一個人影,這府中剩下的人們此刻應該都在自己的房中待著,她們如今應該也是沒有心情在府上晃悠的。
“娘子。”司徒錫推著鐘離愔的肩膀讓她走到了門前,這門還是讓她來敲吧,自己和言玥畢竟沒有那么熟絡。
鐘離愔點了點頭,躊躇著走到了言玥的門前,她抬起手放在木門上,緩緩地將其叩響,張了張嘴卻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
司徒錫在一旁聽著,屋內雖沒有傳來回應,但卻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片刻后,便又聽到了慢慢接近的腳步聲。
“吱吖——”
房門從內側被拉開,一個身著單薄絲制披肩短襦的女子探出頭來,她消瘦無比,形容憔悴,眉眼暗淡,整個人極其消沉,司徒錫想起了上月詩會時見到的那活潑無比的言玥,與眼前這人可謂是判若兩人,看來家中的變故對于她的打擊極為沉重。
“又麻煩嬤嬤來送膳了……”
言玥開門時半低著頭,并沒有正視來人,聽她的話,應該是將自己二人當做了為其送飯之人。
“言姐姐……”鐘離愔頗為心疼地出聲叫她。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言玥忽然一呆,她神情有些恍惚,抬頭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鐘離愔與她的相公。
“愔兒?!你怎么來了,還有九王殿下……啊,還請等等,我這院中平日里除了嬤嬤外無人會來,言玥衣衫不整,失禮了,還請稍等……”
言玥先是對鐘離愔的到訪感到十分訝異,但當她抬頭又看了眼司徒錫后,她便立即慌亂著躲進了房中,以極快地速度將房門給關上了。
看著眼前緊閉的門,司徒錫愣了愣,而后才想到了是哪里不對。
方才言玥身穿的那短襦,應是她的睡裙,并未能遮擋住她的雙腿,司徒錫方才是并沒有覺得什么奇怪的地方的,只是一及膝短裙而已,但現在仔細一想,才陡然想起如今是古時,而楚國的女子大多都是極其保守的。
與鐘離愔在言玥的門口又站了幾分鐘,言玥再次為二人打開了房門,她此時看起來比剛才要精神了些,臉上也涂抹了一點淡淡的胭脂。
司徒錫與鐘離愔跟著她進入了這閨房內,外側的院中雖極其混亂,但言玥的房間內卻整齊無比。
在進門時司徒錫看到了她門口有些瓷瓶的碎渣,而此刻她的梳妝臺最上方也能清楚地看到一圈圓形的痕跡,想必這其上以前是放置了一個瓷瓶的。
再掃視了一眼這房中其余的地方,有幾處顯得十分空曠,空曠得有些突兀。
看來她這房中也沒能躲過翻找與搜尋,只是后來她自己又收拾了一番。
話說回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靜下心來整理好房間,言玥的心理素質還算是不錯的。
請:.bijianzw←→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