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記第二十九章極之道韻——守護!
第二十九章極之道韻——守護!
朱棣二人,敗于方逝水之手,并非二人太弱,而是方逝水太強。
蘇暮云與楚江寒二人,均是筑基一重修為,若是與二人相斗,其中強弱,卻是極為明顯,方逝水這般定法,卻是讓在座諸人,全部心懷疑慮。
朱棣與秦無咎,心中雖有一種屈辱感,然而二人畢竟心念堅定,強自忍住那股子酸澀的屈辱感,要與蘇暮云與楚江寒斗一斗。
十年壽元,足以給朱家造就一位結丹峰主,這般好事,豈是區區屈辱可以比擬的?
蘇暮云與楚江寒相視一眼,心中隱隱都有些壓力。
二人的修為,均是筑基一重,相比而言,修為本就是不如朱棣二人,加之朱棣二人本身便是高階筑基修士,多年爭斗的經驗,可謂是豐富無比,極為不好對付。
蘇暮云二人,可謂是處于絕對的劣勢。
蘇暮云心知,方逝水乃是絕世狂人,心性冰冷決絕,若是他一旦決定某事,斷然不會做改變,若是自己二人輸了,他怕是真的會將延壽草交給朱棣。
如此一來,楚江寒母親的壽元,怕是在短短的時日內,便會消逝,最終化作一抔黃土。
絕對不能輸
蘇暮云心中默默地道。
楚江寒神色堅毅,緊鎖的雙眉下,一雙眼眸熠熠放光,其中仿佛燃燒著一股執著的火焰。
方逝水此時,淡淡開口,道:“可以開始了,你們隨意吧。”
說罷,就退在一邊兒。
蘇暮云與楚江寒站定于演武場上,與朱棣、秦無咎相視而立。
蘇暮云輕抬眼眸,望向朱棣二人,自戒子之中,取出水晶長劍,淡漠的道:“你們誰來?”
秦無咎笑了笑,跨前一步,道:“他們二人,才是主角,就由我來會會你這個妮子。”
秦無咎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調侃,蘇暮云的智慧,他已經見識過了,甚至在她手中吃過大虧,如今蘇暮云落在他手中,如何也該好好“交流”一下才是。
蘇暮云微微點頭,對一旁的楚江寒,道:“你先替我觀敵瞭陣,我來會會這位秦管家。”
秦無咎一向神秘,氣息若淵海,這一段兒的時間中,是蘇暮云最為忌憚之人,如今秦無咎叫陣,蘇暮云哪兒有不應之理?
楚江寒微微點頭,退在一旁。
朱棣瞧著秦無咎,挑了挑眉,看向蘇暮云的神色,微微有異色,不過終究未說什么,也是退在一旁,雙眼灼灼放光的看向場中。
“一起吧,我趕時間。”
方逝水的聲音再次傳來。
朱棣面上閃過一絲怒色,不過終究還是沒有反抗的勇氣。
朱棣無奈的看向楚江寒,道:“我們在一邊兒開始吧。”
正在此時,方逝水輕輕擺手,一道金色劍芒,將整個演武場一分為二,劍芒凝而不散,仿佛一道墻壁,將演武場分隔開來。
金色劍芒,色澤濃郁,自演武場一側,根本看不到另一側的景象。
方逝水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樣一來,更有趣了。”
蘇暮云望著劍芒墻壁,心知這又是方逝水的計算,以劍芒將演武場分隔成為兩部分,兩部分之中,互不知曉對面的戰況。
朱棣與秦無咎,自然是自信滿滿,心中認定,自己二人定然會勝利。
而蘇暮云與楚江寒二人,心中則難免升起幾分疑慮,對方是否會輸掉,若是對方輸掉,那么自己一戰,則必須勝利
這樣一來,方逝水等于將楚江寒和蘇暮云,給推上了一條不得不勝的單行道。
“呵,這樣就有趣多了。”
方逝水笑了。
楚江寒如今,心中凝滯的怒火,已然快要將他的血液煮沸了。
楚江寒冷笑聲聲,看向朱棣,慢吞吞的自戒子之中,取出一柄雕刻著無數符文的真器寶劍
朱棣也擎起那柄堂皇之劍,與楚江寒對峙。
楚江寒心中執念橫生,蘇暮云與秦無咎之戰,他難以預測結果,他不能將母親的生命與未知的可能聯系在一起,這一戰他哪怕是死,也要在戰勝朱棣之后
演武場外,離風潯邁步來到方逝水身側,輕聲道:“你的方法不對。”
方逝水輕輕揮手,一道玄奧的結界,將整個演武場籠罩,隔絕了一切聲音,轉向離風潯道:“有何不可?”
離風潯皺起眉頭,道:“你到底是他父親,你真希望他一輩子怨恨你?”
方逝水歪歪頭,瞧著離風潯的目光有些奇異,道:“他不恨我,我反而失望。待我渡過雷劫,坐擁壽元八百年,若是連一個像樣的子嗣都沒有,那是何其的悲哀?”
敖冰望向方逝水,他對于這個人類,極為忌憚,他隱隱從這人類身上,感覺到一種讓人驚懼的東西,仿佛太古兇獸蟄伏一般。
方逝水神色淡淡,望著天空,道:“真傳一代,實在是太過無趣,我呆厭了,十年之內,我將破開雷劫之障,跨入結丹”
離風潯心中一凜,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方逝水的念頭。
方逝水,打算將楚江寒,塑造成下一個他自己,無敵于筑基一代,成為臨駕于無數天才之上的天才碾壓者。
“修為,有時候并非決定一切。我今日八重修為,對戰他們九重、十重,也并非極限。若是我愿意,我甚至可以以這般修為,與筑基十二重修士斗個不相上下。”
“你可知,這是為何?”
方逝水望向演武場中,爭斗不休的四人,向離風潯問道。
離風潯心中一陣悚然,驚訝道:“你要傳授他極之道韻?”
方逝水微微點頭,神色之間,閃過一絲寂寥之色。
道韻,乃是一種意境,掌握意境的修士,較之尋常修士而言,對于天地法道的領悟,更加高深,修為也往往更高,甚至可以越級戰斗。
而極之道韻,則是道韻的一種,顧名思義,乃是一種極為極端的道韻。
方逝水如今冷漠無情、驕狂自大、甚至可以說是目中無人,均是因為他修的是極之道韻,心性早已偏向極端。
如今,他打算讓楚江寒,步他的后塵。
離風潯看向方逝水的眼神,幾乎是看一個瘋子,他打算毀了楚江寒么?
方逝水輕輕哼了一聲,再也不理會離風潯,而是全神貫注的看向演武場內。
蘇暮云如今,可謂是遍體鱗傷,筑基一重與二重的修為,其中的差距不小,卻并非不可彌補,然而真正讓人撓頭的是秦無咎的手段。
秦無咎狠辣、飄渺的刀法,讓蘇暮云幾乎吃盡了苦頭,妖族劍訣同樣飄渺詭譎,卻偏偏及不上秦無咎的經驗老辣。
瞧著滴滴血液自身上流下,蘇暮云心中苦笑不已。
這一戰,她絕對不能輸
因為她不知道另一邊兒的境況,若是二人一同輸了,那結果是她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瞧著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液,蘇暮云心中靈機一動,卻是計上心頭。
蘇暮云身姿飄渺、往生步法,整個人如跳舞一般,于四處閃轉騰挪,手中長劍,更是招招狠辣,仿若拼命一般,硬生生將秦無咎給逼出一個空擋,順帶著一顆顆靈石碎屑,瞬間落于那一滴滴血液之中。
金色光幕另一側,楚江寒精修劍之一道,與蘇暮云相比,好上許多。
二人劍來劍往,戰況焦灼。
對于楚江寒的劍法,朱棣心中頗有幾分贊許,他于楚江寒那般年歲之時,與楚江寒相比,差距可謂不小,不過如今……
朱棣心中冷笑,望向演武場外,心中暗道:“你方逝水天下無敵,能保證你兒子,依舊是天下無敵么?”
他卻不知,方逝水辛苦布局二十余年,正是為了他兒子天下無敵而鋪路。
朱棣展開劍勢,真元鼓蕩,幾乎在一瞬間將楚江寒壓制
剛剛他并未施展全部修為,連劍勢也不過是試探性的,如今全力施展,雖然未在頃刻間將楚江寒擊敗,卻足以將楚江寒壓制,擊敗楚江寒,不過是十余招的事情罷了。
就在此時方逝水的聲音,輕飄飄的在楚江寒耳邊響起:“如你這般的廢物,還想挽留你母親的性命么?你不僅保不住你母親的性命,連你和你一道那個小妮子的性命,你都保不住?她為了你這個廢物在流血啊你就是個廢物,弱小、無能、不知所謂、自以為是的廢物”
一聲聲刺耳的譏諷聲,不斷的傳入楚江寒耳中。
如你這般的廢物,還想挽留你母親的性命么?
她為了你這個廢物在流血啊
你就是個廢物,弱小、無能、不知所謂、自以為是的廢物
聽到這一聲聲仿佛凜冽寒風一般的話語,楚江寒心思瞬間煩亂,無數往事涌入心間,母親的哭泣、蘇暮云的笑顏,還有冰冷無情的父親,一幕幕情景,在他心中不斷的反復。
這十余年,母親日漸蒼老,只盼望與他共聚天倫,他回來了,卻只能眼睜睜的望著母親日漸蒼老的容顏,毫無辦法
這一年余的時間中,與蘇暮云的相遇、相識、生死與共,天火臺上,甚至幾乎共赴黃泉,她如今為了自己,在一邊兒染血戰斗,可他依舊無能為力
刺啦……
劍氣森森,楚江寒胸口被劃出一道半尺長的口子,血流滿地。
楚江寒恍若未覺,然而他心中卻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我不是廢物
我要守護,我要守護我愛的一切
任何人,不論是任何人,哪怕是你方逝水,都不能奪取我愛的一切
我的劍,為守護而生,為守護而亡
楚江寒的心在怒吼,一雙瞳孔被燒成赤紅色,一絲絲莫可名狀的氣息,在他劍尖凝聚
極之道韻——守護
楚江寒經歷了二十余年的磨難,加之方逝水的刻意引導,以及剛剛觀摩方逝水那融匯著極之道韻的劍訣,楚江寒終于摸到了極之道韻的一絲邊際
“劍,為守護而生劍,為守護而亡為了我所珍視的人,朱棣你去死吧”
這一道劍光的璀璨,仿佛冷月之光,寂寥無聲,卻殺機凜然。
撲哧……
朱棣神色之中,閃爍著一股不可置信,一個碩大的傷口,出現在他胸腹之間
于此同時,光幕另一側,也響起巨大的爆炸聲,血色光芒,籠罩了整個空間,期間還響徹著一個女子凜然的聲音:“害老娘灑了快半升血,老娘炸死你”
捂臉,淚奔,又是一更,送大家四百字,聊表歉意。
周六保底雙更,爆發看狀態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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