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啊!你就是豬,不對,豬都比你聰明!你活在世上簡直就是浪費靈氣,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好好一段靈力回路,就讓你刻成了這么個不三不四,三分像人,七分像狗的玩意兒?還有臉笑,你這頭蠢笨的豬啊!”
秦風雷的咆哮聲,在整個仙牢之中回蕩。
蘇暮云端著一枚碎裂的靈石,笑瞇瞇的看著氣的頭上冒煙的秦風雷,一點都沒有羞臊的意思,隨手從地上又撿起一枚靈石,雕刻起來。
秦風雷是個妙兒人,蘇暮云這樣認為。
秦風雷在教授蘇暮云雕刻玉石符咒之時,認真嚴謹,甚至帶了點粗暴,蘇暮云本是在他的引誘下,打算著手試試雕刻符咒,可是一上手,卻是頗有些欲罷不能,這種伙計,本來就比修煉更加適合蘇暮云。
在蘇暮云的眼中,雕刻符咒,更像是工程師刻畫圖紙,對她來說,頗有些專業對口的意思。理論歸理論,可是一上手,蘇暮云便發現,實踐出真知,若是不親自動手,一切都是紙上談兵,一地碎裂的靈石,就是血淚的見證。
在蘇暮云看來,秦風雷是典型的工作狂加強迫癥,平時嘮嘮叨叨,可是一旦與雕刻符咒,制作贗品靈器聯系起來,便會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不過這樣的人往往是天才,在自己的行業之中,更有建樹。
回想起自柵欄的缺口處丟出靈石和雕刻器具之時,他那股心疼樣子,蘇暮云更是有些啞然失笑,這人有趣的沒的說。
交談之中,蘇暮云更是知道,秦風雷一早便能夠離開這里,調去人更多一點的區域收押,可是他偏偏舍不得這里墻壁之上的刻痕,這般高深的刻痕,別處可是秘傳,即便是經樓峰上,也是沒有的。所以他便故意不走,反倒是幫仙牢峰之上的管事們雕刻玉符,換取留在這里的權利。
“道紋!這是道紋,遠遠比你用的符咒之上的刻痕更加高級!”
秦風雷從袖子中取出一枚火焰符咒,一把拍在墻壁之上,墻壁之上原本仿佛一灘死水一般的道紋,當即便活躍起來,蝌蚪一般的刻痕,不住的在墻壁之上扭動著,火焰符咒所發出的火焰,在那扭動的蝌蚪之上,根本沒有半點的威力,瞬間便被那不起眼的道紋給吸收殆盡。
“據我的推測,墻壁之上的道紋包括靈氣威壓、靈氣吸收、靈氣反彈和瞬間自毀三種,這三種道紋,足以將這仙牢守衛的固若金湯一般。首先是靈氣威壓,你在仙牢之中,無時無刻會感覺到一種壓力,這種壓力便是靈氣威壓的道紋。以我的計算,這種道紋完全可以用來輔助修煉,筑基境界之下,修煉速度完全可以提升五成以上!”
秦風雷大有一番指點江山之態。
蘇暮云點頭稱是,自她修煉以來,幾乎沒有受過什么系統的教育,對于道紋刻印更是一片空白,如今有這么一個大高手細心講述,即便是身處牢獄之中,蘇暮云也十分珍惜這次機緣。
“道紋……”
蘇暮云眼神閃爍,若是將這道紋融入小滌塵陣之中,不知會有何結果?
“不要走神!刻制靈力回路之時,最忌諱走神,你此時刻制的尚且是最次的一類符咒,若是上品靈符,若是回路搭錯,那么很可能引起爆炸!炸符的威力雖然不大,不過你美美的小臉兒,估計就保不住嘍!”
秦風雷語重心長的道。
秦風雷此人雖然略顯瘋癲,卻也是典型的學者式的修士,總希望自己的道理能夠有人傳承,他犯的事兒,可不是他與離風潯告訴蘇暮云那般簡單,他怕是一生都難以離開這仙牢之中,他卻不愿自己這點兒本事失傳,每當有人被收押于此,他便會以寂寞為由,將自己的刻制道紋之術傳給對方。
可惜,這一處地方,關押的都是重刑犯,最終都葬身天火臺,即便有宗門不舍得處死的,卻也因為修為輩分,不愿意屈尊學習他這點東西。
蘇暮云默默點頭,凝神于手中的靈石之上。
商都仙坪上的青木閣,靜潔正一臉沉重的詢問岑半夏其中的原委,看楚江寒臨走的那一眼,靜潔便知道這事情和她脫不開干系。
離風潯冷著臉,蘇暮云剛剛逢兇化吉,便遇上這樣的事兒,他心里極為不痛快,待聽到岑半夏將事情的原委講完,他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一種不屑和漠然,這種閑事兒,怕是也只有那個沒事兒找事兒的人才會做。
“沈家有女競嬌嬈!哼!沈嬈,我絕對不準你有事情!”
離風潯心中暗道。
靜潔聽罷岑半夏的解釋,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七日之后,便是宗門廷議開庭的日子,你去為他們二人作證,揭發鮑菊的所作所為,屆時他們便能夠被釋放了。”
“原本已經死的人,再次復活,若是一口咬不死你們,何苦還要出手?你還是看緊了這個丫頭,可別讓人先奸——后殺了才好!”
離風潯則是冷笑聲聲,壓根兒就不信靜潔的話。
離風潯話,讓岑半夏臉色一白,她當初的作為雖然是一時被沖昏了頭腦,但是鮑菊死而復生的之后,怕是最恨的人便是她了,難道他要留著自己,單獨報復?
看岑半夏的蒼白的臉色,靜潔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便開口道:“你先在我這里,不過這商都仙坪之上,到底是人物雜亂,難免出事。我以通信玉符邀請雁南歸前來,他如今身為太玉峰峰主之下第一人,也該有些動作了。”
“不找出那個叫鮑菊的渣滓?”
離風潯問道。
“怎么找?宗門廷議會估計早就將之控制起來,或者他干脆就是那個告狀之人,而且即便找到了又能如何?終歸要在七日后的廷議之上了結。”
靜潔冷笑一聲。
波瀾乍起,一伙兒與蘇暮云關系親近之人,都已經忙活開了。
唯獨有一個老人,獨自一人在經樓峰上賞月飲茶,心中嘀咕某個貪玩兒的丫頭已經一天多沒回來了。
一切都要等到七日之后,是生是死,是囚是放,方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