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愿同安樂共患難
濃濃黑霧之中,破魔燈所照的范圍越來越窄,至最后,將將能將浮蘇和景喚罩在其間。浮蘇并不懼黑霧,只要運轉劍意于身,魔息并不能耐她如何,且,她連魔修功法都修不得,隨著她修為日益增高,魔息越難侵入她體內。除非,她心神不穩,被魔息鉆空子。
因此,浮蘇并不覺得這濃濃的黑霧有何可懼,手中只要有溫暖傳來,只要她是不孤獨的,再黑再漫長的道路走下去也仿或晴光萬里。但是,這里的一切對天宸來說,并不如他拉著浮蘇的手那樣動作輕柔,滔天的魔息壓迫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縱使有這段時日的雙修,縱使有一部分魔息被凈化,天宸如今只不過一縷神識,強壓下魔息已是不易,并不能抵抗住滔天的侵襲。掌心中溫軟的小手,如今可謂是唯一支撐他的力量,時刻提醒著他,歷生歷世都不曾尋到的人,此刻就在身旁。一旦入魔,不是他身死道消,便是她混歸故里,哪一個結局都非他所期。
“浮蘇。”
“嗯,我在,而且一直都會在的。”縱然天宸沒有說什么,浮蘇也能感應到一些,當心意相通時,縱無言語,也能體會到些許。這時,浮蘇卻松開天宸的手,又將流光召喚出來,無數安世蓮頃刻之間金光流轉,瞬間便將黑霧震退數米。見有效果,浮蘇大感驚喜,正yù催著安世蓮相撞,將眼前的黑霧徹底炸散,卻不料天宸伸來一只手,阻止了她。
“無用,反會傷及自身。”天宸說著示意她把劍收起來,道:“浮蘇,我原也想,縱此世安排如此,也可設法脫身,但事到眼前來,仍是深陷其中。記住你所應承的話,一旦找到機會,便走。”
“好。”浮蘇算看出來了,就算她不走,天宸也會想方設法送走她。與其浪費他的工夫,不如自己抽空走便是,至于天宸可能出事……她只能在心中暗下決定,若天宸有差池,傾盡此生也必將相關的所有人都一一斬于劍下。
也愿同安樂共患難,但既然你希望我好好的,我自然應承,如你所期,好好在這世上肆意橫行。
聽到浮蘇發自真心的應“好”,天宸才安下心來,忽略浮蘇伸來的說,沖她一笑,然后便目視前方:“滔天,出來吧。”
浮蘇倏忽一驚,差點便將手里捧著的破魔燈打翻在地,穩住破魔燈后,浮蘇便看到眼前濃濃黑霧中似有一個人影浮現。雖臉在黑霧之中,但卻依然清晰可辯容貌,不好看也不難看,仿佛扔進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到的那種樣貌平常,泯然眾人,只除了眼神異于常人。
“逆世倒是給我找了副好殼子,不錯不錯,禪宗自在天的宸君下世,難道的好殼子。”滔天上下打量,對自己將要擁有的身體相當滿意。雖然他占據這軀殼之后,無法修禪宗修法,但好資質修什么都見風就漲:“蒼詰的閨女?跟你那爹一個味,罷,好歹算是玄冥故人,便饒你一遭。”
聽著話,浮蘇卻一笑,滔天什么時候念故人,何況蒼詰與滔天算什么故人,不過都出身玄冥罷了,連面都沒見過:“既然您看在家父的面上饒晚輩一遭,不若也放天宸一回。”
只見滔天也笑,笑得又冷又狂:“他下世而來,本就是為我養這殼子來的,什么下世救世,這一回恰是來滅世的。”
于浮蘇身畔靜立,天宸看向滔天的眼神分毫未變:“管是救世或滅世,我非你能擺布之人。”
一下,滔天便湊到天宸面前,兩人之間只隔一指,幾乎就要鼻尖蹭著鼻尖,臉貼著臉:“噢,試試看,如今你不過一縷微末神識,能耐我何。我乃滔天,注定要滅世亂世之人,你現在算個什么。”
“浮蘇,你先走。”天宸側臉看向浮蘇道。
“我……”浮蘇自然不愿。
“既然不想走,那就別走了,留下來看著你這小情郎如何入魔吧。你看我這做長輩的待你多好,見過旁人入魔,日后便不會輕易入魔,嘖……算便宜你了。”滔天對浮蘇本就不甚在意,說是玄冥故人千金,但這與他何干。在滔天眼里,浮蘇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至于魔身道種資質什么的,滔天還看不上眼。
這下真走不了了,不能怪我,滔天的禁制也很厲害,完全不遜色于蒼詰。浮蘇攤手看向天宸,示意:不是我不想走,是他不讓我走,所以不能怪我。
天宸見狀輕嘆一聲,福禍已定,躲是躲不過的,那便生扛著吧。
禪杖聲響,紫金鈴如梵唱一般伴隨著天宸口中所頌經文彌漫出一片紫金光芒,鈴無風自動,禪杖不驅而轉。浮蘇在一旁左手捧燈,右手持劍,只待有什么不對,便一劍斬去,不拘什么劍意,只要能稍將滔天攔一攔,她就有辦法帶天宸一道離開。
漫空紫金光芒,滔天并不算太好受,但也不會比天宸更難以承受此時此刻的壓力與痛楚。天宸的丹田已被他的魔息占據,里應外合,天宸眼下承受著的痛楚,足可撼動神混。滔天并不急,天宸從自在天下世而來,修為確實高深,便只是頌咒就能讓滔天幾yù奪路而逃。
眼下,就看誰先扛不住。流光暗中告訴浮蘇,浮蘇問流光自己能不能幫上忙,流光吱吱唔唔半天說:“可以,不過……不過我不確定宸君愿意我告訴你。”
“有性命之憂,還是會混飛魄散?”浮蘇問道。
“都沒有。”流光答道。
“那就告訴我,只要我不混歸故里,也不用混飛魄散,就算到時候他怪你,不還有人替你擋著么。”浮蘇實在看不下去,眼見著天宸冷汗直流,臉越來越白,白得幾乎泛起一層詭異的金色,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袖手。
流光只用三個字就把浮蘇給打發了:“脫衣服。”
浮蘇:……
見她莫明其妙的一頭霧水,流光繼續重復道:“脫衣服。”
“我倒不介意脫衣服,可是這有什么用?”浮蘇相當不明白。
“你身懷道種,而且也不再是魔體,無遮境可不是大路貨,自會有些無上妙處。蒼詰一入圣,他的轉變強大到連同你身上的血脈也一同被改變,對宸君來說,此時此刻,你就是最好的洗魔池。不過,你要想清楚,很可能因此你的修為將會大退,至于退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說白了,撲上去主動被天宸吸,就算天宸不吸,也塞給他,那就對了。
圣體?
“你想多了,變成普通人的血脈罷了,身種道種,修為進境就像你說的乘著火箭往上升。不過,如果你現在和宸君那什么的話,進境可能不會那么快,但是你能修回來,且不需再破關竅,只要慢慢修煉便可補足。不過,如果退到元嬰期左右的話,你的壽元就是個大問題。”流光不能肯定,也許會退到元嬰期以下,那樣就會直接掛掉。不過,流光有辦法阻止浮蘇被吸到元嬰期以下,所以他才提出這個建議。
流光可以不說,但是情劫吶!如果浮蘇不伸以援手,宸君一旦入魔,浮蘇只怕是一世都過不去坎,渡劫飛升,想都不要想。情之一字誤終生,浮蘇這樣的異端,也勘不破這個劫吶。
與其那樣,倒不如倒退修為境界,沒有魔障心障,沒有情關要破,修回來只是時間問題。
見浮蘇已經開始解衣裳,流光最后對浮蘇說一句:“先給那滔天一劍,用真源劍意,先纏纏他。”
真源劍意擱別人身上,能要人命,對滔天來說卻不過只是個小麻煩而已。主要是滔天如今沒有實體,黑霧茫茫也辯不到滔天到底施的什么法,所以浮蘇現在還奈何不得他。
斬出一記真源劍意,浮蘇便將流光收入乾坤鐲中,然后寬衣解帶,披著衣裳在身上,坦開前襟走向天宸。天宸明顯已無法動彈,但眼神里充滿著拒絕與不認同:“浮蘇,莫如此。”
“爹成圣后,你就知道可以用這個方法,為什么不跟我提,非到這么麻煩的時候。”浮蘇想著如果早知道,直接吸一吸凈化掉多省心。
“血脈的轉換需要時間,而且我不能冒險,流光不該告訴你。自古而今,身為爐鼎被采補吸干的女子,幾個有好下場。莫以為一次就不會如何,一次就足以致險境,這和雙修互補天差地別,所以,浮蘇莫要如此。”天宸差點要流出滿臉鼻血來,白瑩瑩的勻實骨肉潤澤可口,如帶芬芳,胸前的峰巒隨著浮蘇的步子而如波浪一般起伏,白得晃人眼奪人混。
“不會死就行了,我很惜命,如果會死,我才不要呢。”浮蘇含笑緊緊抱住天宸,用自己的身體磨蹭著他。
天宸動不得,只能任由浮蘇在他身上施為,他阻止不了浮蘇,也壓抑不了身體的反應。直到浮蘇緊緊地將他納入體內后,過得盞茶工夫,天宸才動了動手指,然后迅速一掌劈向浮蘇……
浮蘇眼前一黑,腦子里最后的念頭是:我靠,老娘奉獻白花花的,你丫居然毫不留情地一掌劈下來。
天宸則黑著臉把流光拎出來,冷哼一聲:“滾。”
流光:我算知道什么叫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RS!。(去讀讀www.qududu.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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