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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還以為能好生廝殺一場,卻只是借用某家的名號!”關羽輕撫長須面有得色,僅僅憑借威名就能嚇得曹魏大軍進出,如今遍數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了。
而且這次打主力的還都是關興、張苞、趙廣、趙統這樣的子侄輩,關羽實在是不好意思和他們爭功,于是目視關興等人,“爾等務必聽從軍師差遣,膽敢違背,某定嚴懲不貸!”
“遵命!”關興、張苞、趙廣、趙統、馬岱等人盡皆領命,然后隨關羽、沈隆一起在荊州整頓兵馬,起五萬大軍往樊城而去;如今孫權尚要抵御曹丕的進攻,暫且不用擔心陸遜敢來進犯荊州。
曹魏上軍大將軍曹真、左將軍張郃、征南大將軍夏侯尚剛過宛城,便得到了關羽親率五萬大軍北上樊城的消息,盡皆訝然,立刻放緩大軍行進的速度,派遣前往洛陽告知曹丕。
先前關羽水淹七軍斬龐德、擒于禁,誘敵深入敗徐晃、退曹仁、奪樊城的戰果實在是太輝煌了,聽聞關羽北上,他們麾下的士兵大多畏懼不已,甚至有人在營中夜哭,曹真連斬數十人才止住了這股氣風氣,然而士氣卻是無法抑制地開始衰竭。
消息傳到洛陽之后,曹丕召來群臣相詢,賈詡又是舊話重說,言稱劉備、孫權不可輕勝,既然他二者如今聯合到了一起,那不如早點撤軍回來為上。
曹丕心中愈加不快,這可是自己登基以來的第一戰,要是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那對自己的威望可是巨大的打擊;于是他再次執拗地駁斥了賈詡等人的勸諫,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前往宛城支援曹真,命令曹真繼續前進拿下樊城。
無奈之下,曹真、張郃、夏侯尚等人只能繼續率軍南下,一路小心試探,終于到了樊城城外,開始安營扎寨準備進攻;沈隆并沒有趁他們立足未穩就展開進攻,這次作戰的戰略目的并不是斬殺多少曹魏士兵,而是消耗他們的實力。
如今曹丕增兵十萬,加上曹真、曹休、曹仁三路兵馬,曹魏動用的總兵力接近三十萬,再加上運輸糧草的民夫,一時間恐怕有百萬青壯無法從事生產,都被調動到了戰場之上,這樣的狀態每保持一天都是對曹魏的巨大消耗。
沈隆巴不得他們在樊城城外停留的時間越久越好,又怎么舍得貿然出擊呢!他帶著馬謖、馬岱、關興、張苞、趙廣、趙統等人上城觀察曹真大營的情況,順便給他們解說一番,戰術上的勝利和戰略上的勝利的區別,這些話停在眾人耳朵里,盡皆覺得大有收獲。
如今這個年代,或者說整個封建時期,兵法都是不傳之秘,他們算是不錯的了,有父兄輩幫忙教導,可也沒聽過如此鞭辟入里的話,一時都聽得入了神。
這些話傳到關羽耳朵里,關羽也是若有所思,然后意識到這一大戰略的要點就是自己的赫赫威名,不由得愈加得意,這要是換了任何一個人,恐怕也引不來曹丕的十萬大軍。
沈隆在城頭觀察曹真,曹真也帶著張郃、夏侯尚一起來到望車之上觀察樊城的守備情況,這一看三人同時皺眉,“樊城守備如此嚴密,旦夕之間絕難攻下!”
張郃有些奇怪,“關云長用兵一向攻大于守,這種布置恐怕不是他的手筆吧?”張郃可是和關羽打過很多次交道的,從在袁紹手下就開始了,以他對關羽的了解,若是遇到大軍來攻打,關羽肯定會出城迎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穩守不出。
“聽聞前番樊城被破,卻是出自沈隆沈子豐的謀劃,此次這沈子豐又從蜀中到了荊州,如今在城中主持軍事的恐怕是他而非關云長!”曹真說道。
“這沈子豐到底是何等人物,以關云長之傲竟然也能聽從他的安排?”張郃猶自不敢相信,這么厲害的人為什么以前從未聽說過?
“沈氏名聲不顯,唯有光武時濟陽太守沈戎有幾分名聲,然則沈戎之后居于會稽烏程,如何也不會投奔劉備。”曹真蹙眉道,他還是按照當今的習慣性思維來分析沈隆的來歷,這么厲害的人肯定是世家子弟,可如今沈家并沒有多少出色的人才啊。
“那我等如何是好?”夏侯尚看著城頭嚴密的守備也是頭疼不已,這要是強攻,得損失多少兵馬啊。
“陛下已經到了宛城,無論如何我等也得打過才行!”曹真想的通透,你要是一直不打,曹丕可是會來找麻煩的。
大軍在城外修整一日,旋即開始了攻城,沈隆將關興、張苞等人安排在不同的城墻段上,讓他們指揮兵馬防御;在關羽拿下樊城之后,沈隆就建議修補城墻,如今城頭防御體系健全,再加上士兵得力、軍官指揮有方,曹真猛攻一日竟不得寸進。
日落時分,他們丟下上千具尸首黯然退去,曹真、張郃、夏侯尚等人相視苦笑,今天他們連番試探,奈何沈隆不漏絲毫破綻,要想在短時間內打下樊城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繞過樊城直逼荊州,那也是不可能的,任誰也不會將數萬大軍留在自己的身后,到時候大軍從樊城出來,截斷他們的后路,將他們堵在樊城和荊州之間,那可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有死路一條了。
“先攻打些時日,然后上書陛下請求退兵吧!”曹真也只能如此安排。
接下來半個月時間,曹真、張郃、夏侯尚等人繼續派兵攻打樊城,只是攻勢明顯比第一天弱了不少;只是偶爾會露出破綻,引誘城中兵馬出擊,張苞倒是躍躍欲試,可沈隆卻再次拿出了戰略和戰術的區別來解說一番,就算出城偷襲贏了也對戰略目的無益,張苞只好熄了心思。
沈隆也看出了曹真的想法,他現在肯定已經萌生了退意,但是你就算想退恐怕也不容易吧,沈隆隨即下令,讓細作開始按計劃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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