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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幾分忐忑,鄭芝龍和俞咨皋先后前往虎糾,一路上這倆冤家雖然同路,卻壓根沒有任何交流,這也難怪,俞咨皋可是因為鄭芝龍才丟了官,對他可是一肚子的火呢。
急急忙忙趕到虎糾,倆人就來到王承恩駐地之外送上名帖拜見,王承恩馬上將他二人一起迎入院內,然后宣讀了圣旨,沈隆讓他倆進京,然后去登萊負責籌建大明東海艦隊,圣旨念完,俞咨皋當即謝恩,他終于又能當官了。
鄭芝龍則頗為糾結,他的地盤可是在泉州啊,突然離開大本營北上對他這種剛剛招安的前海盜來說,可是有幾分擔心,該不會一進京就被剁了吧?
“嗯?鄭游擊不打算接旨么?”王承恩見了頓時拉下臉來冷哼一聲,你這是什么意思?接旨的時候還發愣,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么?
“末將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鄭芝龍可沒有什么大野心,要不然日后也不會去投了滿清,他既然能在滿清治下去京城,那接到大明的圣旨自然不敢違逆,愣了下趕緊謝恩,然后連忙解釋,“末將是歡喜過頭了,還望公公見諒!”
“嗯!”王承恩微微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然后將他二人帶到屋里,開始解說起沈隆的意思來,“如今泰西蠻夷犯我大名疆土,俞將軍和鄭將軍先前曾敗過紅毛夷,陛下深悅之。”俞咨皋曾經在澎湖列島打敗過荷蘭艦隊,鄭芝龍也曾經和在大員島的荷蘭人打過仗。
“些許微功,竟然能傳到陛下耳朵里,末將不勝惶恐!”如今沈隆剛剛擊敗了皇太極,又得到了傳國玉璽,正是威望正隆的時候,俞咨皋和鄭芝龍聽了皆大喜過望。
“二位將軍,不知當年和紅毛夷作戰之時,可有什么難處?”王承恩按照沈隆教授的套路詢問道,俞咨皋和鄭芝龍先后作答,無非都是些紅毛夷船堅炮利的話,自從劉大夏焚毀寶船圖紙,大明禁海之后,大明的航海技術已經漸漸落后世界了。
“此事陛下也清楚,陛下以為以如今大明的海船,怕是難在遠洋擊敗紅毛夷的船隊,先前兩位將軍能獲勝著實不易!”然后王承恩命人拿過一艘戰艦的模型來,“不過二位將軍大可以放心,陛下已經為二位將軍準備了全新的戰艦,孫先生也在兵仗局為戰艦準備了威力更大、射程更遠的大炮,待戰艦建成之日,就是我大明將紅毛夷徹底逐出大明海域之時!”
俞咨皋和鄭芝龍都是海戰經驗豐富之輩,一看到沈隆拿出來的,領先了這個時代百多年的風帆戰列艦,頓時就挪不開眼睛了,“這般大船恐怕建造不易吧?”起碼以他們的實力,在福建是肯定造不出來這種戰艦的。
“哈哈哈哈,此事不用二位將軍操心,陛下已經下旨命孫元化接替孫國楨為登萊巡撫,孫巡撫已經在登萊招募船匠、收集木材、設立船廠,等二位北上之后,料想船廠也該準備好了!”孫國楨因為為毛文龍供應糧草及時,已經升官入京了。
孫元化和歷史上一樣成了登萊巡撫,只是這一次,他不用再遇到孔有德的叛亂了,沈隆打算把登萊打造成大明北方海軍基地,讓孫元化這種懂科學的人來當這個巡撫再合適不過了。
“而且陛下要為大明打造的可不只是這一支艦隊,待東海艦隊打造完畢之后,陛下還會在南海再組建一支艦隊,到時候俞將軍和鄭將軍就可以各自率領一支艦隊,為我大明平靖四海了!”王承恩又透露了一些信息。
根據沈隆的規劃,到時候就讓俞咨皋擔任東海艦隊司令,負責控制東海,從海上進攻建奴、封鎖對日貿易航線;鄭芝龍擔任南海艦隊司令,負責控制大員到東南亞一代的航線,到那時候大明就可以開始收海貿稅了。
“只需有五艘這樣的戰艦,末將定能為陛下趕走這些紅毛夷!”俞咨皋看著戰艦模型,激動地無以復加,這艘戰艦可是比荷蘭人最大的旗艦還要厲害許多倍啊!
鄭芝龍是既激動又感到惋惜,激動地是陛下真的打算重用自己,鄭家的富貴有保障了;而惋惜的則是他賴以安身立命的艦隊似乎沒有用處,和這艘戰艦比起來,他手下那些海盜船實在是算不得什么。
罷了罷了,聽聞毛文龍和祖大壽他們都打算放棄家丁義子了,我就算繼續握著那些戰船又有什么用呢?還是安安心心歸順大明,為陛下用心辦事好了!陛下前次封了那么多爵位,將來我或許也能給鄭家掙個爵位回來!
“敢問王公公,我等何時前往京城?末將這就去安排一番!”鄭芝龍還是很識時務的,馬上就分清楚了利弊。
“不急不急,陛下聽聞鄭將軍曾在福建招募饑民前往大員島拓墾,活人無數,陛下對此頗有贊譽!”王承恩繼續說道。
聽到這個,鄭芝龍馬上跪地請罪,一來大明實施海禁,他這么做的違法的;二來,任何朝代都對私人招募饑民充滿警惕,要往大里說,他可是有圖謀不軌的嫌疑。
“起來起來,陛下說了,鄭將軍此舉雖有不妥,卻終究是救下了數萬大明百姓,若是讓他們留在福建,恐怕就只有餓死了!”王承恩安撫之后問道,“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員島既然已有百姓安置,鄭將軍為何不上書朝廷,請陛下派遣官員治理?”
鄭芝龍原本將大員當成了他們鄭家的私產,那會愿意朝廷派官員過去?可如今他已經打定主意依附朝廷了,這點利益他就只能舍棄了,反正鄭家可不缺錢,他更想要的是朝廷的官職和爵位。
于是鄭芝龍連忙解釋道,“大員島乃是荒蠻之地,末將也有心請陛下派遣官員治理,奈何擔心無人愿去啊!”
“呵呵,此事倒也不用鄭將軍擔心,陛下早就準備好了。”王承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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