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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東北變局

一轉眼到了十月,武昌劇變驚動全國,東北也有革命黨人想要效仿南方,脫離滿清政府的統治,此時東北總督趙巽正帶人在哈爾濱視察,聞訊連忙召集手下商量對策,“奉天時局堪憂,該如何應對?諸位各抒己見。”

黑龍江巡撫宋小濂面露難色,“大帥說得對,舉國動蕩,危機四伏,當籌應變之策,實乃當務之急。”說完環視眾人,奈何眾人皆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等眾人散去之后,咨議局局長吳景漣找到趙巽,“眼下非常之時,得手上先有兵才行,如若不然東北畢竟重蹈武昌覆轍。”

“可如今東北還有誰人能用?是朱傳文還是張雨亭?”趙巽也在為這事兒發愁呢,按道理說是朱傳文的兵力更強,但是他手下多有革命黨,張作霖倒是更值得信任些,可張作霖遠在奉天,恐怕鞭長莫及。

而且以張作霖的實力,最多能保住奉天而已,想要兼顧吉林和黑龍江就力有未逮了,朱傳文的決定依舊是關鍵所在。

“要么現在就去請朱傳文,要么咱們就得馬上回奉天,免得被朱傳文拿下。”吳景漣急得不行,光靠趙巽帶的這點護衛還有宋小廉的手下,可是沒辦法擋得住朱傳文的巡防營,先前他們都去看了,朱傳文的巡防營現在可是比袁世凱的新軍都威武。

“巡防營中,主要是郭松齡還有朱傳武幾個人在鬧騰,朱傳文尚未表態,說不定還有挽救的機會。”趙巽遲疑道,要一下舍棄黑龍江和吉林,他還真下不了這個決心,他一輩子都在給大清賣命,到現在這種局勢還想挽救一二。

“那我走一趟吧。”吳景漣并不看好朱傳文,但事到如今已經沒辦法了,他只能去巡防營和對方商量。

誰想出門還沒走多遠呢,就看到沈隆騎馬帶著郭松齡過來了,朱傳武、孫烈臣等親信卻不在身邊,吳景漣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正好要來拜見大帥和吳議長,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吳議長,大帥可在里面?”沈隆從馬上下來,笑呵呵問道,郭松齡在身后一揮手,手下的巡防營士兵馬上上前將屋子團團圍住,事到如今終于可以發動了。

“朱傳文,你深受朝廷恩德,怎能行此悖逆之事?”吳景漣厲聲喝道,沈隆也不生氣,上前拉著他的胳膊一起回到屋里,孫烈臣已經帶人把宋小廉等本地大員都控制住,現在只剩下趙巽了。

吳景漣生氣倒不是因為沈隆造反,而是搶在了他前面,原本他打算等回到奉天之后就和咨意局商量,逼迫趙巽反正,然后把權力控制在他籌劃的國民保安會之中,可惜趙巽棋高一著,拉來張作霖控制住了局勢,張作霖也因此一舉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為他日后掌控東北打下了堅實地基礎。

可惜現在不管是吳景漣還是張作霖,都遲了一步,沈隆已經控制住了趙巽和黑龍江,朱傳武被他派去吉林,拿下吉林也不是問題。

“黎元洪被推舉為湖北軍政府大都督,我想請大帥也通電全國,響應湖北,宣布東北脫離滿清,我等愿奉大帥為東北都督。”見了趙巽,沈隆開門見山。

趙巽撲通一聲癱坐在椅子上,他沒想到對方下手這么快,他這邊剛有個打算呢,人家就帶兵過來了。

不過趙巽可是死硬派,歷史上就算是宣統退位之后,依舊反對共和,在東北大肆屠殺革命群眾,袁世凱復辟之后又跑去當了清史館館長,以示不忘大清恩情,怎么會輕易屈服?隨即怒罵起來。

沈隆也沒費多大心思勸說,要是他兄弟趙爾豐,說不定還會看在他收復吐蕃的份上寬容對待,讓他繼續負責吐蕃那邊的事兒,趙巽就不值得他招攬了,也沒說啥,讓他帶下去好生看管就是了。

之后沈隆又找到宋小濂,宋小濂久在東北,思想較為開明,在抗擊沙俄,維護國土完整上做出了突出貢獻,說服他比說服趙巽容易不少;至于吉林巡撫陳昭常有些不得人心,兼之曾經殺死過革命元勛熊成基,還是立送出境了事。

起草好黑龍江反正的文書,沈隆馬上讓人通電全國,不久之后又收到了朱傳武的電報,吉林也已經拿下了,隨即吉林也通電全國相應革命。

現如今東北三省就只剩下奉天了,而趙巽又被留在了黑龍江,奉天一時亂成一團,革命黨借機起事,守舊官員試圖鎮壓,再加上張作霖等投機分子,一時間鬧得不可開交。

沈隆沒有馬上就去爭兩省都督的職位,而是將宋小濂推了出來,這倒不是他革命性不夠徹底,而是因為如今全國上下大抵都是這樣,他也不想鬧得太引人注目。

不過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都督給了宋小濂,一些實權職位都分給了自己人,夏元璋負責商業,伍連德負責醫療衛生和教育,自己統領軍隊,兼管工業。

盡管如此,朱傳文這個名字還是迅速傳遍全國,成了赫赫有名的革命元勛,孫大炮等人發來賀電,諸多革命青年也開始傳頌沈隆、郭松齡、朱傳文等人的名字。

郭松齡和朱傳武等人很是高興,以為革命就這么成功了,沈隆卻是提醒他們,別高興地太早了;外面的事情他暫時管不了,現如今能做的就是重新整頓兩省,讓自己手下的地盤早點恢復正常秩序,為日后的爭斗做準備。

到第二年春天,滿清政府再也扛不住了,隆裕太后宣布皇帝退位,大清朝算是真完了;消息傳來,深受滿清貴族欺壓的東北民眾也將目光對準了那些富麗堂皇的府邸,昔日不可一世的王爺貴人們驚慌失措,連忙收拾細軟準備逃命。

那王爺家的格格那文在父親那王爺的催促下收拾行李,匆匆逃離王府,準備去三江口她舅舅家避難,只是這回,她身邊可沒有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