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福?”
“入微六品?”
眾人無不驚恐。
若是柳風完成入微六品,他們最多羨慕嫉妒恨,但是完成靈畫的,不是柳風,而是馮福啊!
那個所有人都熟悉又陌生的六旬畫生!
這怎么可能?
更何況,那可是入微六品啊……
“嗡——”
橙色光輝閃爍。
馮福,蟄伏六十載,終于綻放出燦爛的光輝!
考試結束!
成績刷新!
馮福以絕對的優勢冠軍第一,獲得甲等上品的評價,而柳飛揚甲中甲等中品,徐謹年甲等下品,柳風等一群涂鴉一品的,集體獲得乙等上品的評價。
第四輪考試,并非他的舞臺。
這一輪,屬于馮福。
可想而知,當考試結束的時候,幾乎是全縣轟動,哪怕是很多閉門多年的畫師,此時都出門了,因為他們曾跟馮福同屆,誰又能想到,這位六十年都沒考上畫師的老畫生,竟然即將成功?
入微六品!
當這幅靈畫出現的時候,大局已定,能做出入微七品的靈畫,無論第五輪成績如何,想必這次的畫師名額,都有馮福一位!
馮福,一朝揚名!
而到了這個時候,原本的十萬畫生,通過者僅僅剩下一千人!近乎苛刻的考題,將九成九畫生都難住了!
而這一千人,最后能剩下多少?
第四輪休息時間,整個開陽縣議論紛紛。
若是馮福僅僅只是僥幸成功,那么或許能成為畫師,可是,如果馮福真正的走出那個瓶頸呢?
是否意味著,馮福有望再拿第一?
要知道,馮福前幾次的成績也不算太差,如果連續兩次以絕對優勢拿到第一的話,很有可能被評為本次案首!
而柳風呢?
三次第一,若是最后兩次被遙遙甩開,也許無望案首。
一個馮福,一個柳風。
竟然成了完全相反的案例?
甲等考院中。
柳飛揚閉目養神,在準備最后的縣試。
雖然極度討厭柳風,但是他絕對不會將寶貴的休息時間,浪費在柳風身上,同樣的,柳風也是如此。
但是,世界上總有一些無知的人,比如,王安。
“能夠如此不要臉的畫出《千竹殺》,看來你真不行了?”
考院中,王安也不怕柳風動手,幸災樂禍,其余畫生聞言也是暗自點頭,“你看看人家馮福,再看看你自己……”
“嘖嘖。”
“天壤之別啊。”
王安幸災樂禍道。
“哼!”
“你說什么?”
柳風屹然不動,甚至連開口的打算都沒有,然而遠處的馮福卻坐不住了,“王安你剛才說什么?”
一聲厲喝,差點嚇到王安。
馮福年過六旬,依然強健,再加上如今恢復信心,氣勢昂然,舉手之間,都充滿了自信澎湃的感覺。在他看來,先生那么強大,卻只能畫《千竹殺》,顯然是剛才為了幫他消耗過度了。
這時候,他心中愧疚萬分,又豈能容忍其他人用自己抨擊先生?
“我說柳風,不是你。”
王安連連擺手。
“誰給你的膽子!”
馮福大怒,“先生豈是你這種人能說的?”
“先生?”
王安和一眾畫生愕然。
什么時候,柳風成了先生了?
“哼!”
馮福冷哼。
“你們真以為先生作不出靈畫?為了幫我解決問題,先生才畫力耗盡,不然這次定然也是入微之作!”馮福憤憤不平,“我苦修六十年無緣畫道,今天先生考前消耗畫力幫助我,我看誰敢說先生?”
馮福大怒。
而那一句句話,更是如雷貫耳,震驚所有人。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等等,也就是說,馮福之所以有此成就,竟然全是柳風一手扶持?而柳風之所以只能繪制《千竹殺》,則是為了幫助馮福才畫力消耗過度?
眾人震動。
能不顧自己的考核,幫助馮福解決畫力問題,這種品德何等高尚?
“慚愧啊。”
“想不到柳風如此大義。”
“是啊,為幫助同窗,這番情意,值得稱贊。”
眾人均感慨萬分。
而柳風,則是徹底無語了。這劇情發展,似乎又不太對頭了,剛才還憤憤不平的,怎么忽然畫風就變了呢?
而馮福的話更是讓柳風頗為慚愧,他是真的是畫不出來了……
當然。
對于柳風的話,馮福是無論如何不相信的。
“我知道先生為我考慮,但是我馮福有一是一。”
馮福異常堅定的說道。
柳風唯有苦笑。
甲等考院內,柳飛揚遠遠看著這一幕,心生憤怒,這縣試,原本是屬于他一個人的舞臺,為了這一次,他準備了足足三年之久!然而怎知,從頭到尾,連著四輪考核,都是為別人服務?
一個柳風,一個徐謹年,如今又是一個馮福……
“該死的!”
柳飛揚怒火中燒。
馮福、柳風。
一個拿到了第一,一個賺到了仁義的名聲,唯有他成了墊腳石。
“該死!該死!”
柳飛揚艱難的將火氣壓下。
“不能沖動。”
“不著急。”
“還有機會。”
柳飛揚穩住心神。
縣試考核,最后一輪尤為重要,如果本身實力驚人,而這一輪遠遠將其他人摔在身后的話,足以問鼎第一!
“最后一輪,我會讓你們知道差距的。”
柳飛揚狠狠的說道。
他不知道的是,不知從何時起,他眼中的傲然已經徹底消失。原本對柳風等人的輕蔑,已經成了嫉妒。
而就在這般復雜的局面下,第五輪,也就是最后一輪考核,開始了!
“轟!”
虛空傳遞。
徐祖陽將考題接住,打開一看,也是面容錯愕。
這樣的考題,還真是……
“最后一輪,自由作畫。”
徐祖陽緩緩說道,眾人頓時歡呼。
自由作畫,意味著可以隨意發揮自己最擅長的靈畫,按照品階取勝,這是普通縣試的時候,最常考的。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如此的時候,徐祖陽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話,“僅限未知靈畫,按照貢獻評級。”
“什么?”
“未知靈畫?”
無數人慘叫。
僅限未知靈畫?
這豈不是意味著,除非自創靈畫,否則肯定失敗?一個條件限定,就把這次考核性質完全變了。
難于上青天!
還有那貢獻,什么東西?
一眾畫生茫然,什么叫貢獻?靈畫之間的比較,不一直都是用品階比較,品階高者取勝的嗎?
而部分年紀略長的畫生,卻是心神一動。
貢獻?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下縣試的情況了。
王朝大考,縣試是最為特殊,也是競爭最為慘烈的考試,因為這意味著無數畫生從最底層成為尊貴的畫師!而還有一點特殊之處就在于,縣試是所有考試中,唯一沒有戰斗的王朝考試!
因為縣試的參加對象,是畫生!
手無縛雞之力!
如何戰斗?
而一旦通過縣試,成為畫師,在府試、院試或者更高層面的時候,無論什么考核都脫離不了戰斗!
所以,縣試,是最特殊的一門。
而正因為縣試的特殊原因,王朝有時候會將一些富有特殊意義的命題留給參加縣試的畫生,比如,曾經有次縣試的考題就是——民生,制作對大夏王朝百姓有意義的靈畫,由縣尊評定。
而這次,類似。
貢獻是什么?戰斗也算,民生也算,至于如何拿到更高的品階,就要看畫生自己的水準了。
聽到考題后,眾人一片茫然。
而許多飽讀詩書的畫生,卻僅僅只是沉吟片刻便落筆,一次靈畫的考核,暗中考核的知識其實很多。
而柳風同學,在聽到考題之后就抓瞎了。
貢獻?
你逗我呢?
天知道,他來到大夏王朝不過一個多月好么?!就連王侯將相到底幾個什么地位他都認不全呢,能作出什么東西?
看著空白的畫紙,柳風感受到了來自大夏王朝滿滿的惡意。
完蛋。
這次真要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