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本來認為,能困住這么多先天之上的妖魔,這座地宮比他想象的要堅固強大得多。
但現在卻發現,自己還是遠遠低估了這座地宮的。
地宮的來歷,恐怕也遠超他的想象。
此刻,陳亦正處于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之中。
通過那條甬道,他便毫無阻礙地來到這座宮殿。
一座占地極廣闊的宮殿。
殿內穹頂怕不有數百米高。
本是十分宏偉驚人。
但在那個似乎充斥了殿宇之中的龐大黑影之下,似乎又顯得那么的渺小。
那是一具沒有了血肉的尸骸。
巨大的漆黑骨骸身有四足,背有雙翅。
頭顱卻竟有些形似人形,只是頂上有著許多尖銳的骨刺,十分猙獰。
趴伏在殿中,卻仍幾乎觸及了那數百米高的穹頂。
最小的一根骨頭都比陳亦大上幾倍。
一個龐大得可怕的妖魔。
身上纏繞著四根巨大的鐵鎖。
殿中四角,各有一尊巨大的怒目金剛像,幾與大殿齊高。
姿態各異。
卻無一例外,金剛像手中都緊緊拖拽著四根巨大鐵鎖的一端。
妖魔趴伏之處的地面,鐫刻著道道繁復到極點的紋路。
蔓延整個大殿,呈八卦之形,時有清光隱現。
妖魔背上,還插著兩樣巨大的事物。
那是一柄長劍,一柄禪杖。
從妖魔背上,洞穿了那根巨大的脊骨,貫穿了整個龐大的身軀,直插入地。
地面上,在那一劍一杖之間,還立著一塊如同金鑄的長碑。
陳亦先是看著那巨大的骸骨,怔怔地出神。
一具骸骨罷了,竟然讓他感受到了很可怕的壓迫力。
而且幾乎是在看到的一瞬間,陳亦心神就幾乎被一種純粹的恐懼給浸染。
若非他定力非同一般,很快就反應過來,暗誦心經經文恐怕真就要淪陷進去。
但他也不敢盯著骸骨久看,移開了視線,掃視著殿中景象。
似乎依舊是佛道并存的布局。
那塊巨大的長碑上,有一道道金光流動,似刻有文字。
陳亦走近了幾步,想看清那塊金碑上的文字。
金碑之上,只有兩列三十二個大字。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鬼妖喪膽,精怪亡形,誅妖除魔,滅形滅神……”
陳亦低聲念誦出碑文,灰幕卻在這時突然垂落了下來:
發現《金光咒》(殘篇)
發現《他化自在天魔**》(殘篇)
不是吧……
這大禮包還送沒完了?
陳亦目光呆滯了兩秒,才轉向灰幕。
《金光咒》(殘篇):萬法無金光不通,本為道家無上護道神咒,此殘篇乃某大神通者于金碑之上鐫刻咒文,一絲余韻殘留,只余分毫降魔誅邪之力。學習需求:道家元神
《他化自在天魔**》(殘篇):得他化,而自娛樂。本為佛門他化自在神通,于他化中,得自在故,為欲界天魔王所竊,化而為天魔**。此殘篇乃一具天魔尸骸中,一縷**本源氣息殘存,可化生一具天魔之身。學習需求:神10,天魔尸骸x1
陳亦沉默著。
沒想到這地宮真的處處是寶。
隨意一座石碑,甚至一具尸體,都有這種**遺留。
只不過,這兩個東西……
怎么說呢,不是不好,而是……
雞肋啊!
降魔誅邪?
能比得過真經嗎?
天魔之身?
開玩笑,我好好的圣僧不當,要你天魔之身干嘛?
不對……
一具化身,似乎也挺好玩的哦……
陳亦眼珠轉了轉,有了點興趣。
而且,他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那一部擱置了許久的《八部龍神火》也夠資格學了。
只是這部號稱先天之極,有神級之威的武學,不僅學的要求很高。
學會之后,施展的要求更嚴苛。
這是一門自損根基的武學。
和所謂的天魔解體、自爆**之類的東西有得一拼。
用一次就廢一次……
可要是能用化身施展……
嗨呀,我真是太天才了!
陳亦不知道自己這個天才想法能不能行得通,但很值得試一試。
如果成功,自己就多了一個壓箱底的大招。
一個發起瘋……不是,發起功來不僅殺敵,還殺自己的大招……
雖然是個誘人的想法,不過也不急于一時。
陳亦現在對這個地宮的興趣更大。
一個遍地是寶的地方,還處處遺留著佛道兩家共存的痕跡。
連金光咒、他化自在**、天魔這種存在都出現了。
到底是誰留下的?
那一劍一杖不會也是寶貝吧?
陳亦摸著光腦殼,眼中閃爍著覬覦的光芒……
想是這么想,他也是這么做的。
下一刻他的一只小手已經攀上了那根巨大的禪杖。
“嘖……”
然后發出了一聲可惜的聲音。
還想著能不能收到須彌空間里去。
可惜太大了,搬不動啊。
不過,這也證明了陳亦的猜測。
這把劍和禪杖,絕對是寶貝!
再大又怎么樣?
他現在的力量,就算一座山都能搬動。
這兩樣東西卻紋絲不動。
算了,連地宮都是我的了,就當是暫時放這里吧……
陳亦已經把這里的所有東西,連同地宮都看作了自己私有財產。
暫時放下了對寶貝的覬覦,繼續探尋地宮的秘密。
不過他的運氣好像耗光了一樣,引后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更沒有再得到什么大禮包。
而且……
大殿中只有兩道門戶。
一個是通向他來時的甬道。
一個是一扇十分巨大的門戶,八成就是出口。
門戶緊閉,上面依舊有著兩道符箓,一佛一道。
陳亦擔心的是,自己打不開門,出不去怎么辦?
這地方能鎮壓天魔這種東西,他未必就真能破壞。
古怪的是,當陳亦嘗試性地攀上巨大的門戶時,兩扇石門便豁然洞開。
一條通道出現在眼前,頂上有一道天光射落。
顯然,那里就是通向地面的出口。
陳亦帶著一頭霧水,踏了出去。
在這地宮中也待了不少時間,還是先出去看看再說。
長安城西郊外,一條小路上。
幾個布衣文士正相互行禮,依依送別。
離他們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有個小小亭子。
亭中有兩人,正遠遠看著底下那幾位文士。
“陛下,何不去送柳河東一程?”
須發皆白的范希朝,看著前面沉默不語的李誦道。
“罷了,今日之事,帝師早有所料,朕雖暗中助柳卿等,卻仍未能改,帝師之能,果真神鬼莫測,”
“范老將軍,就勞你明日便趕回軍中,主持大局,遵照帝師遺策,先平復各地叛亂。”
李誦現在倒是時時將“帝師”兩個字掛在嘴上。
哪怕陳亦沒有答應,他也要先這關系在外人面前做實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