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外圍,平息了近兩天時間的炮聲,又猛烈的響起來,正午的陽光下,密集的炮彈,在東京周邊炸成了一道鋼鐵碎片和火焰,混合著泥土和硝煙的死亡地帶,無情的堵死了所有的對外通道。夢
如此密集的炮火下,發起決死沖鋒的二十幾萬日軍士兵,成了一堆堆的活靶子,決死沖鋒成了自殺式沖鋒,嚴陣以待的獨立師各個兵團部隊,近兩天時間里,可不僅僅是東京日本人自相殘殺的旁觀者,而是狩獵者,不讓東京一個日本人外逃,不僅僅是針對平民,更針對的是日軍士兵。
打這樣的仗,對于獨立師部隊士兵們來說,乏善可陳,密集的炮彈砸過去,剩下能夠沖到包圍陣地前沿的日軍士兵,寥寥可數,還不夠重機槍幾梭子子彈掃射,戰士們拿著沖鋒槍,趴在戰壕里,眼巴巴的看著逃過炮彈的日軍士兵,倒在重機槍密集的彈雨下,急得有勁兒使不上。
東京包圍戰最后一戰,打到傍晚,二十幾萬日軍士兵倒在了獨立師炮兵的炮彈下,前沿陣地的重機槍子彈下,尸體鋪滿了東京近郊的原野上,晚風之中,彌漫著吹不散的硝煙味和血腥味。
嚴格來說,這些已經變成尸體的日軍士兵,之所以發起決死沖鋒,倒是不為了天皇陛下盡忠,為了大日本帝國武士的榮譽,連天皇陛下都宣布無條件投降了,繼續戰斗給誰看?
在東京市區內的血腥清洗之中,殺夠了、搶夠了的日軍士兵,內心的獸血冷卻下來之后,不禁一陣后怕,士兵們可是知道,在東京的這個血腥之夜,自己殺了多少達官貴人,軍界重臣,就連帝界第一人,位高權重的陸軍大臣兼大本營總參謀長的米內光一大將。也被一陣亂槍,打得跟篩子眼兒似的,倒在自家的官邸里。
殺戮這些文武重臣的時候,正是獸血沸騰之際。毫無顧忌,殺戮的釋放出去之后,日軍士兵們也開始后怕了,帝國歷來的規矩,這樣一場針對帝國高層的屠殺。最后需要有個結論,那些師團長、旅團長、聯隊長們,自然不會被追究,自己這些大頭兵呢?
僥幸沒死,幸存下來的高官重將們,肯定會掀起一場血腥的報復,不知道還得有多少人人頭落地,替罪羊往往是自己,日軍士兵們害怕自己牽連家人,因此。一場至少能夠在表面上,體現出大日本帝人勇敢和無謂精神的決死沖鋒,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夜幕降臨,東京市區內和外圍,再也沒有槍炮聲,但獨立師部隊依然沒有發起進攻,反常的舉動,讓所有日本人的內心都在戰栗不安,這一夜,無數的日本人提心吊膽。徹夜不眠,也有很多在屠殺之夜,幸存下來的政府官員們,陸續的聚集在一起。開始為自己找后路了。
此時,原日本政府厚生省政務次官高島新一,成了領頭人,由他牽頭,組成了履行日本投降促進會,派出代表。打著白旗,走出遍地尸體的東京,去找獨立師部隊前線指揮官,商談投降的具體事宜。
至此,東京圍城之戰,徹底落下了帷幕,獨立師部隊,幾乎是兵不血刃的占領了東京,接到報告的唐秋離,當著指揮部的一大幫年輕參謀的面兒,振臂大呼數聲“吾之心愿以了,平生足矣!”他失態了,也沒有辦法不失態。
滅亡和埋葬了日本,任何一個中國人都會不淡定,無動于衷,這個島嶼上的民族,對于中華民族的傷害,超過任何一個列強,唐秋離是這段歷史的親歷者和創造者,其過程之中的動人之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攻占日本一戰,清除了中華民族百余年來的最大外患,把日本人吞并中國的狼子野心,徹底埋葬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唐秋離興奮的難以自已,大聲喊來師指參謀處處長葛振壯,吩咐到:“葛處長,傳達我的命令,師指各個部門全體軍官,今天晚上聚餐,酒肉不限,一醉方休!”
隨即,唐秋離又下達了另外一道命令,“師指決定,部隊于一九四三年十月十八日上午開始,正式舉行占領東京的入城式,以彰顯我中隊之雄威,勝利者之自豪!特任命獨立師副師長兼蘇魯機動兵團司令官唐秋生上將,將作為中隊的最高指揮官,率領部隊進入東京!”
“進入東京的部隊,由參加進攻日本本土的八個兵團,各自抽出兩個機械化步兵旅,組成入城式部隊,兵團司令官擔任本部隊的指揮官,進入東京的部隊,分別同時從四個方向開進!”
在命令里,唐秋離特別強調,各兵團除了兩個機械化步兵旅之外,所有的坦克、炮兵,自行火炮部隊,均為入城部隊序列,此外,航空兵南北兩大飛行集團,各自組成一支空中龐大的編隊,飛躍東京上空,海軍南方艦隊,由海路進入東京灣。
將領們也許不理解,師長如此做派的根由,小鬼子的東京,現在已經是毫無抵抗之力,拿槍的日本人,都沒有耗子多,解除了武裝的東京,又是步兵又是飛機大炮、坦克軍艦的,用得著這么大的陣仗嗎?
但唐秋離知道,日本人的民族性,歷來是屈從于強權,歷史上的二戰,被美國人扔了兩顆原子彈,一直到如今,日本人在美國面前,還跟三孫子似的,惟命是從,俯首帖耳,恭敬異常,簡單的說,美國人是把日本人打怕了,怕得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唐秋離手里沒有原子彈,但必須讓活下來的日本人看到,獨立師部隊的強大陣容和精良的武器裝備,入城式開始之后,地面上坦克轟鳴,火炮成行,軍車如龍,天空上,戰機呼嘯而過,這一幕,肯定會深深的刻在日本人的腦海里,連帶下輩子也忘不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威懾和震懾,是毫不掩飾的炫耀武力,更是唐秋離打的一場心理戰,既然日本人崇尚武力,那就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一下,什么是中隊的武力!
獨立師部隊進入東京的入城式,時間已經確定下來,讓唐秋生等高級指揮官們疑惑的是,師長唐秋離為什么不擔任入城部隊總指揮官,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唐秋離都是當之無愧的人選,沒有之一。
唐秋生代表所有的兵團司令官,把電話打到了橫濱師指,接電話的參謀長趙玉和,如此回答道:“副師長,師長接到來自仰光的一封電報之后,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樂,他留下話,部隊進入東京的一切安排,自己均不參與,由您獨自主持!”
“接到來自仰光的電報之后,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樂?這是又犯了那門子邪瘋?”放下電話之后,唐秋生一腦袋霧水,搖搖頭之后,便把注意力轉向了即將開始的入城儀上。
唐秋離快樂瘋了,那封來自仰光的電報,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看一遍就樂一陣子,電報是獨立師仰光留守處發來的,“師長,昨天下午,二夫人梅雪臨產入院,于今日上午九時許順利產子,出生時,大公子體重七斤六兩,現在母子均身體健康,平安無事,二夫人叮囑,在電報之中,一定請師長為大公子取名!”
唐秋離的內心里,一片火熱,沉浸在歡喜之中,一想到在遙遠的中南半島,有一個還在襁褓之中,渾身皺巴巴的小家伙兒,等著自己回去看他,就忍不住內心的沖動,恨不得馬上飛回仰光,飛到梅雪和孩子身邊。
倒不是說,在梅婷。梅雪和劉心蘭三位卻妻子之中,唐秋離對梅雪更加偏愛,他只是感覺到,當初梅婷生女兒佳琳的時候,自己貌似沒有這么激動,他將此歸結為,那時候太年輕,還不知道天倫之樂,加之當時的戰事頻繁,日軍勢力強大,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牽扯進去了。
替自己辯解完,唐秋離又自嘲的笑了笑,難道自己現在的年紀就很大了嗎?當然不是,還沒到三十歲,不過,若是兩世為人的年紀加在一起,也過五十歲了。
本來,唐秋離沒打算在近期內回國,現在,有了新出生的兒子,回國一事便要提前了,他親自寫了一封簡短的電報,“小雪,安心養好身體,百事不問,我將于近日趕往仰光,看望你們母子!”
讓參謀把電報發出去之后,唐秋離依然覺得,似乎有啥事沒辦,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這時,山虎推門進來,用奇怪的眼神兒,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我代表師指的參謀和特衛,專門來看看師座閣下!”
“怎么虎子!”唐秋離笑呵呵的說道:“我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你說呢?”山虎的大眼珠子一翻,道:“我聽值班的特衛們說,你把自己關在屋里,一個勁兒的傻笑,包括師指的參謀們,都不敢來問,我就是看看,你得了啥病沒有?滅了個小日本兒,不會把你高興成這樣吧?”
“呃!”唐秋離一愣,隨即拍拍腦門兒,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