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頹然的森田中將,給載仁親王發去電報之后,便洗凈脖子,憑天由命的等待本土防衛防衛總司令部的懲罰,他已經做好了上軍事法庭的心理準備,但在絕望之中,還有一絲期待。
載仁親王的回電到了,看完電報之后,森田中將感激得涕淚橫流,電報的內容,就是最簡單不過的四個字,“引以為戒!”連一句斥責的話都沒有。
那一刻,森田中將把載仁親王當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發誓,替親王殿下守住本州島西北部的大門,就算戰死,也不會離開,誓死效忠親王殿下,并把這種效忠變成了實際行動。
森田中將親自趕到前線指揮,對于娘子關守備兵團的小規模局部進攻,一改此前固守不出的戰術,采取硬碰硬的打法,以攻對攻,并進行了局部反擊。
日軍一改常態的兇悍,不顧傷亡判若兩人的打法,讓娘子關守備兵團部隊局部小規模的進攻,遇到了困難,前線各旅旅長們,紛紛致電兵團部,請求司令官馮繼武批準,對日軍采取全線進攻,一舉拿下日軍的第三道防線,把戰場推進至廣島一線。
馮繼武不以為意,把旅長們的請戰要求,一概駁回,他對參謀長張漢生如此說道:“十萬意大利士兵臨陣投降,幫著咱們挖坑,吃掉了近十萬小鬼子,那個森田老鬼子急眼了,這樣也好,可以把本州島西北部的日軍主力,牢牢的吸引在戰區,命令部隊,利利用日軍反擊的機會,打量的殺傷七有生力量!”
本州島西北部戰場,日軍和獨立師部隊你來我往,打得激烈,東北部戰場上,日軍面對獨立師右翼進攻集團的強大壓力,日本人不知道幾十萬獨立師部隊,何時渡過津輕海峽?
載仁親王必須確保本州島不被獨立師部隊占領,他把所有能夠調集的部隊,都集中在西北部和東北部兩個戰場,而在這時,唐秋離親自指揮的中路進攻集團九十余萬先頭部隊,兵分三路,開始在本州島金澤至新塢一線登陸了。
在馮繼武和馬朝陽的左翼攻擊集團,孫振邦和袁景豪的右翼攻擊集團,相繼在本州島西北部地區,北海道的北部地區,強勢登陸之后的第三天,中路進攻集團的龐大運兵船編隊和護航艦隊,出現在日本海的海面上。
在一天前,楚天的特戰支隊已經潛入了佐渡島和能登半島地區,順利的解決掉了這兩地的日軍地面雷達站,打掉了日軍的眼睛和耳朵,東指部隊十五個旅二十三萬余人,在上越登陸的時候,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不僅僅在上越地區,在金澤和新塢地區,第二十九兵團景戰旗部,直屬部隊部隊的登陸,也異常的順利。
日軍的注意力,都被左翼進攻集團和右翼進攻集團吸引過去,在金澤至新塢一線的防衛兵力,薄弱得可憐,只有一些新編的乙等師團不足十萬人的兵力,防守本州島北方中部地區,長達數百公里的海岸線,在強大的獨立師登陸部隊面前,日軍的抵抗如同雪球落盡沸水里,連個水花都沒激起來。
唐秋離在特衛們的保護下,走出登陸艦,踏上日本的土地,看著眼前伸展開來的起伏山丘,那一刻,他內心的情緒,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兩世為人,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踏平日本列島,現在,終于踩在日本的土地上,他發覺自己,并沒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心潮澎湃和激動。
這個島國和島國上的民族,百年來一直是中華民族的世仇和死敵,就是在前世,日本人依然是野心不死,狼性未改,現在,自己終于有能力,把這個島國和島國上的民族,踩在腳下,為中華民族除掉心腹大患,唐秋離的內心里,有一種改變歷史的沉重感,和說不出的輕松。
“師長,第二十九兵團景戰旗副司令官,東指部隊指揮官分別來電,部隊已經在金澤和上越兩地登陸,正在按照作戰計劃的要求展開!”參謀長趙玉和過來,報告到,同時也打斷了唐秋離的思緒。
“好!”唐秋離點點頭道,表情沒什么興奮的意思,現在所面對的日本人,已經被打得沒了底氣,中路進攻集團登陸之后,日本人注定是滅亡的命運,他思忖了一下,說道:“命令第二十九兵團景戰旗部,立即西進進攻福井,岐埠,威脅京都和大津,威脅本州島西北部之日軍部隊后翼。”
“東指部隊南向攻擊,占領長野和富山!對東京采取威脅的態勢,直屬兵團各旅,東向攻擊前進,拿下福島、仙臺和山形,對青岡一帶的日軍,形成前后夾擊之勢!”
“秋生哥的南路進攻部隊,大概現在已經憋得難受了,命令,南路進攻部隊指海軍陸戰隊韓鐵部,立即在四國島登陸,并負責殲滅該島之日軍,蘇魯機動兵團部隊,在本州島南部的靜岡,實施登陸,并負責攻占名古屋!”
趙玉和渾身一震,他知道,師長這是要對日本人進行最后一擊了,南路進攻部隊這段時間一直保持沉默,連對本州島南部地區的空襲都基本上停止了,現在突然啟用,無疑是決戰開始的序幕。
不過,趙玉和對師長的命令,還是有些不解,所有的部隊,都是以在東京外圍地區作戰為主,比如,南路進攻部隊的蘇魯機動兵團,完全可以在橫濱登陸,直接兵指東京,撬動日軍的整體防御體系,亦或是東指部隊二十三萬余兵力,從上越直接南下攻擊,亦可威脅日軍的東京防衛圈兒。
蘇魯機動兵團和東指部隊,對日本首都東京可是南北夾擊的態勢啊,師長為什么舍棄不用,已經有詳盡的情報表明,東京周邊地區日軍的防衛兵力,不過四十余萬人,東指和蘇魯機動兵團兵力加起來,超過六十萬人,趙玉和把自己的疑惑,以建議的方式,很是坦率的說出來,這也是參謀長的職責。
唐秋離笑了笑,耐心的解釋道:“日本的首都東京,是日本人最后必然的死保之地,也是最后決戰之地,但現在進行決戰的條件還不成熟,別忘了,在本州島西北部和東北部地區,還有一百三十余萬日軍部隊,另外,九州島和四國島還沒有完全占領,我們必須要無后顧之憂的包圍東京!”
“吃掉日軍除了東京之外的所有兵力,東京就是孤城一座,到時候怎么打,打多長時間,主動權在我們的手里,甕中捉鱉的感覺,不是更爽嗎?”
京都,日本本土防衛區總司令部所在地,獨立師中路進攻集團九十余萬兵力,在本州島的金澤至新塢一線登陸的情報,以最快的速度傳到這里。
這段時間,載仁親王一直絞盡腦汁的盡量完善本州島的防衛,剛剛處理完一團亂麻般的軍務,還沒來得及休息,參謀長吉岡相武中將,就臉青唇白的一頭撞進來,“親王殿下,參謀部接到報告,支那獨立師部隊分別在金澤、上越和新塢登陸了,兵力大約為九十余萬人!”
“我們在上述地區的防衛兵力,不過十余萬人,且都是乙等師團,無法阻擊支那獨立師部隊的登陸,現在福井和岐埠,長野和富山,福島、仙臺和山形等地,紛紛告急,請求援軍!”
“不可能!”載仁親王如同遭了電擊般,眼珠子瞬間便充血了,猛地跳起來大吼道:“為什么事先沒有任何征兆,我們在佐渡島和能登半島,不是有地面雷達站嗎?為什么沒有事先報警,難道,九十余萬支那獨立師士兵,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還有,為什么沒有派出偵察機,對日本海海域進行不間斷的偵察,吉岡參謀長,誰能回答這些問題?”載仁親王眼珠子通紅,跟個要吃人的餓狼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吉岡中將。
吉岡參謀長無言以對,不僅僅是他,任何一個帝國的高級軍官,都無法解釋,如果非得求個答案的話,只能說,支那獨立師部隊在本州島西北部地區和東北部地區的進攻,牽扯了本土防衛總司令部全部的精力和注意力,亦或是,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實在是太狡詐,從意想不到的地方登陸帝國本土。
更嚴重點兒,這是最高指揮部的失誤,把兵力都集中在了本州島兩端戰場,從而導致本州島北方中部地區,防衛兵力的極度薄弱,從而給了支那人以可乘之機,但這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載仁親王現在負責全部的本土防衛作戰指揮,一系列的兵力部署和作戰決策,都是親王殿下一手制定的。
指責最高指揮官部署失當,那就等于指著載仁親王的鼻子說他滿腦袋漿糊,指揮失策,且不說后果如何,即便是自己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又能改變現狀嗎?
吉岡參謀長痛苦的思索一番,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不是不敢觸霉頭,自己的后臺背景,也是絕對能跟載仁親王掰手腕子的勢力,而是沒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唯有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