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屬兵團數十萬大軍西進,在人煙稀少的荒漠邊緣地帶行軍,再加上有楚天的特戰支隊在前面開路,劉粹剛的澳洲戰場航空兵掌握制空權,無論是天上還是地面,都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隱蔽部隊行蹤,但出了大沙沙漠邊緣地帶,馬布巴爾一帶,若是再想隱蔽部隊蹤跡,幾乎不可能。
獨立師數十萬精銳機械化部隊,出現在澳洲西部的情報,不超過一天時間,就會到了日本澳洲方面軍司令官伊藤嚴三郎的耳朵里,唐秋離深知這一點,因此,作為直屬兵團先頭部隊,攻擊曼多拉的第一旅和第二旅,攻擊桑古的第三旅和第四旅,何時對目標發起攻擊,是他眼下最關心的問題。
“師長,師指是否發電報,敦促上述四個旅一下?”參謀長趙玉和知道師長擔心的是什么,提出建議到。
“響鼓不用重錘!”唐秋離搖搖頭說道,“劉弘章他們都是戰場老手了,還是不干涉的好!”
實際上,一直跑在直屬兵團主力前面,負責打下曼多拉的第一旅和第二旅,比師指參謀長趙玉和估計的行軍速度,還要更快一些,不是不到一天的路程,而是不到半天的路程,此刻的第一旅劉弘章部,第二旅歐陽一山部,已經到達了距離曼多拉不到五十公里的杜塔里地區。
第一旅旅長劉弘章少將,是此次進攻曼多拉部隊的指揮官,第二旅旅長歐陽一山少將,是副指揮官。對于師長這樣的安排,歐陽一山沒有任何怨言。在直屬兵團部隊的作戰序列里,向來是以番號的排序。自動確定聯合作戰部隊指揮官位置的。
何況,劉弘章即便是在直屬兵團里,也是以強勢和勇猛善戰聞名,而歐陽一山自己,打起仗來,不必劉弘章差,很多時候,在用兵謀略上,甚至超過劉弘章一籌。但為人性格溫和,很少爭強好勝,怎么看,都是軍隊政委的合適人選,劉弘章和歐陽一山兩個人搭檔,可以優勢互補。
現在,歐陽一山就坐在劉弘章的裝甲指揮車里,一旁的大路上,是并肩滾滾向前的兩個旅三萬多人馬。看著眼珠子不停轉悠的劉弘章,問道:“劉旅長,再有不到兩個小時,部隊就抵近曼多拉了。你準備怎么打?”
劉弘章掏出香煙,遞給歐陽一山一支,自己也點著了香煙。美滋滋的猛吸一口,吐出淡藍色的煙霧。咧嘴一笑,說道:“老二。咱們兩個旅加起來超過三萬五千人的兵力,再加上坦克和大炮,火力要超過小鬼子幾倍以上!”
“而根據特戰支隊的情報,曼多拉的小鬼子兵力,為一個旅團,充其量不過一萬人左右,還是二線的守備旅團,戰斗力不強,面對這樣的對手,你說怎么打,充分發揮火力優勢,正面碾壓啊!”
聽到劉弘章稱呼自己“老二!”歐陽一山一陣苦笑,為了這個綽號兒,自己跟劉弘章發了幾次火兒,可沒用,除了在師長面前,他是照樣稱呼不誤,以至于在整個直屬兵團,“老二”的綽號,就成了第二旅和自己的代名詞。
第一旅參謀長劉成林,第二旅參謀長賈連海兩個人,見兩個旅長在哪斗嘴,也忍不住偷著樂,類似的情形,看得太多了,自從部隊西進,第一旅和第二旅編成一個攻擊集團之后,差不多每天都這樣。
“正面碾壓,思路是對頭的,但具體怎么打,還需要制定一下詳細的作戰計劃吧?總不能兩個旅一擁而上,一通亂打吧?”歐陽一山慢條斯理的說道。
“哪有這么復雜!”劉弘章不在意的說道:“你看曼多拉的地形,西面靠海,剩下三面兒都是平坦的開闊地,咱們隨便打,這樣,兩個旅分別從東和北兩個方向,同時發起進攻,第一旅打北部,第二旅打東部,用五個小時的時間,結束戰斗!”
“部隊抵近目標之后,不休息,馬上就投入到進攻之中!力求出其不意!”歐陽一山看著劉弘章,總結到。
““嘿嘿嘿!”劉弘章大樂,說道:“老二,跟你合作就是痛快,英雄所見略同,先用炮火轟擊,摧毀曼多拉外圍小鬼子的防御工事,然后坦克掩護步兵進攻,市區內戰斗要穩步推進,不給小鬼子打巷戰的機會,不就是一萬多小鬼子嗎,塞牙縫兒的事!”
劉弘章說的狂放,大有目中無人的架勢,不過,歐陽一山知道,這是最合適的打法,“成!就這么打!”他簡潔的說道,一場進攻有一萬多名日軍防守的曼多拉戰斗,就在兩個人斗嘴的功夫,確定下來。
在澳洲西部,曼多拉不算是一個軍事重鎮,西路進攻日軍部隊指揮官,澳洲方面軍副參謀長吉武東八郎少將,之所以留下一個二線旅團駐守,原因就在于,曼多拉是西路進攻部隊的一個重要后勤補給地,防守的部隊為第二十九輜重旅團,與其說是擔負守衛曼多拉的任務,不如說是為前線部隊運輸彈藥和物資更為恰當。
與曼多拉距離一百三十余公里的桑古,也是類似的作用,澳洲方面軍第二十七輜重旅團駐扎防守,和曼多拉一樣,都是重要的物資和彈藥轉運點兒,桑古,歸直屬兵團第三旅和第四旅進攻。
駐守在曼多拉的日本澳洲方面軍第二十九輜重旅團旅團長水原大佐,剛剛盯著毒辣的太陽,巡視完準備運往芒特弗農前線的軍需物資,回到旅團部,對于剛剛到的這批軍需物資,他可是不敢懈怠,那是方面軍后勤部補充到前線的大批意式裝備,都是大口徑重炮和配屬的炮彈。
身上的襯衣都被汗水浸濕了,難受的很,水原旅團長走進辦公室,先是灌下一大杯涼水,然后粗重的嘆口氣,大聲吆喝著勤務兵,“內藤,八嘎!死到哪里去了?給我打一盆水來!”
水原大佐這個旅團長,當得并不太順心,按照帝國皇軍陸軍的慣例,旅團長都是少將軍銜,就因為自己指揮的第二十九旅團是輜重部隊,所以,跟帝國將軍無緣,整天價也就是個搬運夫的角色。
本來,自己是有機會晉升到少將的,可倒霉的是,在原來的帝國駐澳洲軍的時候,自己是野戰部隊的聯隊長,就因為在澳洲中部戰場連吃敗仗,所以才被發配到一個二流旅團,當個大佐旅團長,水原大佐是滿肚子的怨氣。
濕塌塌、黏糊糊的襯衣,貼在身上很難受,可勤務兵內藤那個混蛋,還沒有打水來,水原旅團長心里頭的火兒可就大去了,橫眉立目的起身,剛要再次喊勤務兵內藤,并且,準備好了大嘴巴子,這時,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水原旅團長一看,是參謀長北村中佐,大熱的天兒,卻臉色煞白,便奇怪的問道:“北村君,發生了什么嚴重的事情?”
北村參謀長喘著氣說道:“旅團長,剛剛接到方面軍司令部的緊急電報,所是有一股支那獨立師部隊,兵力大約為二十余萬人,正在從東部方向,往曼多拉和桑古方向逼近,方面軍司令部要求我們旅團,務必堅守曼多拉,確保西線進攻部隊的后路安全,這是電報!”
“納尼?”水原旅團長不相信啊,不是扯蛋嗎,曼多拉的北面兒,是皇軍的大后方,南部是四十余萬帝國皇軍部隊,與支那部隊激戰的前線,西部是一片汪洋大海,東邊兒,東邊兒是進去就死人的大沙沙漠,哪里來的支那獨立師部隊,還二十幾萬人,飛過來的?
司令部的人,大概是神經錯亂了吧?水原旅團長搖晃著腦袋,嘴角帶著譏笑,伸手接過來電報,剛要看,猛然間,“轟!轟!—轟!”一陣山崩地裂般的巨響,回蕩在澳洲西部午后的大地,并伴隨著大地微微的顫抖,那是數不清的炮彈,大范圍覆蓋時爆炸的巨響,從曼多拉的東部和北部同時傳過來。
“納尼?”水原旅團長這次是驚叫了,還真有支那獨立師的部隊,從東部打過來,電報滑落到地上,“北村參謀長,命令部隊立即進入陣地,準備還擊!”他大聲喊道,動靜在鋪天蓋地的爆炸聲中,顯得很是微弱。
直屬兵團第一旅和第二旅,分別從曼多拉的東部和北部,同時發起進攻,出手就是雷霆一擊,日軍第二十九輜重旅團的外圍陣地,連標準的野戰工事都算不上,他們本來就不是什么野戰部隊。
第一旅和第二旅旅屬重炮團,再加上配屬的重炮團和自行火炮團,六百多門大口徑火炮,劈頭蓋腦的一頓炮彈砸過去,日軍陣地頓時彌漫在硝煙和火焰之中,攻擊如此突然,炮火猛烈得跟火山噴發般,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撕碎了曼多拉外圍,脆弱的跟紙一樣薄的日軍防御陣地。
炮擊四十分鐘之后,陣地上丟下數千日軍士兵支離破碎的尸體,遍地的彈坑,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工事,在坦克的掩護下,一萬多名步兵潮水般的開始進攻,很快就突進曼多拉市區內。
劉弘章站在裝甲指車里,隨著部隊進入市區,看看四周的戰場,對旅參謀長劉成林說了一句,“太不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