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略微感到好奇的是,美國人現在自己都焦頭爛額了,怎么還有閑心派出這么個不倫不類的觀察團,即便是有正當理由,觀察團也不應該一頭扎到重慶啊,打仗的地方可是在澳洲,學手藝也應該在現場吧?
只不過,這個好奇在唐秋離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現在的美國,可不是歷史上膘肥體壯的美國,單是德國人自己,就能把美國人虐得欲仙欲死,在德軍的強大攻勢面前,美國人自己都快走投無路了,也不擔心能翻起什么波浪來。
那位德國元首希特勒,前兩天還得意洋洋的給自己來電報,說美國人和加拿大人,在英勇的德隊的進攻下,現在是步步后退,傷亡慘重,樂觀估計一下,如果沒有大的意外,德國可在一九四三年年底前,結束北美戰爭!
唐秋離相信希特勒的話,德國和日本聯手,把美國人揍個半死之后,現在的德國,完全有能力單挑美國,并將之斬落于馬下,不過,若想在一九四三年年底前結束北美戰爭,唐秋離卻是不敢確定,畢竟,美國的底蘊和國力在哪兒呢,還有加拿大人幫著輸血,希特勒想一年多結束北美作戰,恐怕不那么容易!
不過,唐秋離也沒實在到,給那位腦袋熱得開了鍋的元首閣下提個醒,德國人在北美戰場受阻,也是自己樂于見到的,因此,對于這個所謂的什么“軍事觀察團,”跑道重慶去,也就不大在乎,他只是對參謀處處長葛振壯說道:“給沈俊回電報,嚴密監視即可!”
唐秋離的注意力,還是放到了澳洲戰場上。現在,秋生哥指揮的蘇魯機動兵團和直屬兵團部隊,在澳洲中部與日軍打得煙火四起。占著上風,據秋生哥的電報所說。最近,日軍部隊的氣勢,似乎有所減弱,什么原因還不清楚,但機會卻沒有放過,獨立師部隊又往澳洲北部,平均推進了一百余公里,消滅了大量的日軍部隊。
而根據情報處的情報表明。伊藤嚴三郎到達澳洲之后,已經聚集在澳洲北部的日軍近百萬人的部隊,并沒有往澳洲中部戰場調動的跡象,唐秋離不清楚伊藤嚴三郎這個手下敗將,在搞什么鬼,但也足夠引起了他的警惕。
在給唐秋生的電報里,他特別提到了這一點,“秋生哥,根據澳洲戰場現在日軍部隊的集結情況,完全有能力發起局部甚至全線反擊。但伊藤嚴三郎到任之后,卻按兵不動,繼續使用原日本駐澳洲軍部隊。與我軍作戰,其動機不能不令人警惕。”
“因此,部隊進攻的速度,可再次降低,以平行作戰、殲滅日軍有生力量為主,且不可往澳洲北部推進過深,以免遭到日軍的反包圍!”
唐秋離的擔心,并非沒有道理,盡管后勤部拼著命的往澳洲輸送部隊和裝備。但如此龐大的兵力和裝備海上運輸,依然是緩慢的。現在集結在澳洲戰場上的獨立師部隊,除了正在作戰的兩個兵團之外。只有景戰旗的第二十九兵團全部,馬朝陽的東南機動兵團大部,到達了澳洲南部的集結地,其余的兵團,有的還在海上,有的還在等待運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日本和獨立師,是在比拼往澳洲戰場調兵的速度,很明顯,從北美戰場調往澳洲戰場的日軍部隊,因為海上運輸距離太遠,等于是橫跨整個太平洋海域,調兵的速度要低于獨立師部隊。
盡管如此,近一個月的時間內,已經有大約七十多萬日軍部隊,到達澳洲戰場,再加上澳洲原有的部隊,總兵力達到了一百余萬人,總體上,要超過獨立師在澳洲戰場上的兵力。
這時候,日軍高級指揮官層面上,缺乏戰略性眼光人才的缺陷,就暴露無遺了,日軍完全可以利用現有的兵力優勢,對澳洲戰場上的獨立師部隊,進行大規模的反擊,至少要把戰線,推進至澳洲南部一帶,而不是要等到全部兵力集結完畢,也許是日軍從上到下,幾年的較量,讓唐秋離給打怕了,反正,沒有一個日軍高級將領,提出過這樣的計劃。
包括那位素有日本陸軍智囊之稱,委屈的在北美指揮六七萬日軍的南野大將,他此前給山本五十六的建議,也是等到兵力全部集結完畢,占有絕對優勢之后,才發起反擊。
唐秋離關注的另外一個對象,就是南云忠一就任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司令官之后,會有什么新的舉措,他最擔心的,是聯合艦隊主力全部西出東印度洋,對正在忙著往澳洲戰場運送兵力的獨立師海上運輸線,進行打擊,若是如此,自己只能被迫停止繼續運送兵力,因為損失不起。
但南云忠一沒有讓唐秋離失望,根據情報表明,近期內,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依然以給陸軍運兵船隊護航為主,絲毫沒有西進東印度洋的意思,實際上,按照現在的情況,聯合艦隊用三分之一的軍艦進行護航,也沒有什么問題,哪怕是獨立師南北兩支艦隊合在一起,實力上,也不過達到日軍聯合艦隊四分之一的程度。
南云忠一謹小慎微的性格,頭腦僵化的指揮風格,讓唐秋離可以放心大膽的按照既定部署,往澳洲戰場調集兵力,于是,在一九四二年的七月間,圍繞著澳洲戰場,日本人和唐秋離,貌似互不干擾,在太平洋和東印度洋上,個忙個的。
已經能夠聽到前線傳來的轟隆隆的炮聲,問道濃濃的硝煙味而了,輕車簡從趕往澳洲中部戰場前線的伊藤嚴三郎大將,風塵仆仆幾天之后,終于趕到了最新設在克朗克里的中部戰區指揮部。
提起這個,伊藤嚴三郎大將就是一肚子氣,原來的中部戰區指揮部,是設在達拉賈,眼看著再有兩天多時間,就趕到了,可卻接到了駐澳洲軍司令官森下中將的急電,說是達拉賈一帶,現在已經失守,落入了支那獨立師部隊的手里,皇軍部隊被迫后撤一百余公里。
看完電報,伊藤大將氣得把電報撕個粉碎,他搞不明白,這個森下是怎么指揮的,背靠已經達到澳洲北部的七十多萬帝國部隊,怎么還被支那獨立師部隊,打得節節敗退,自己這個總司令官,差點兒自投羅網!
滿身的灰塵,一肚子氣的伊藤大將,到了克里克朗之后,驅車直奔中部戰區指揮部,他要當面兒問問森下浩二,怎么搞的?
進了司令部之后,前來迎接他的,只有參謀長巖田大佐,“巖田參謀長,你們的森下司令官呢?”伊藤大將陰沉著臉,很是不悅的問道。
巖田參謀長的目光躲閃著,說道:“不知道總司令官這么快就到了,職部有失遠迎,請總司令官您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去叫森下司令官!”
“不用,你帶我去見他!”伊藤大將的眉毛都豎起來了,沉聲說道。
巖田參謀長支支吾吾,貌似非常為難,“這個、總司令官。。。。。。您,還是。。。。。。”
“快帶我去!”伊藤大將怒吼一聲,他已經看出來了,貌似情況不正常啊,自己已經提前發電報了,告訴森下,今天到克里克朗,怎么森下這家伙沒有親自迎接,這個叫巖田的參謀長,還吞吞吐吐的,其中必有貓膩兒啊?
巖田參謀長被吼得一哆嗦,也不敢再支吾了,小心翼翼的把伊藤大將一行人,帶到了整個克里克朗最好的一棟房子里,朝著一個緊閉的房門指了指。
伊藤大將剛一上前,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兒,他頓時大怒,抬腿就是一腳,“咣!”的一聲踹開了房門,一看屋子里的情況,更是氣得腦袋冒煙。
森下中將差不多喝得爛醉如泥了,光著膀子,醉眼朦朧,更可氣的是,還摟著一個半裸的,漂亮又豐滿的女兵,左手里端著酒,正往嘴里灌,右手在女兵豐滿的雙峰上狠勁兒的揉搓著,連房門被踢開這么大的動靜,都沒大沒引起他的注意。
“八嘎!”伊藤大將怒吼一聲,朝著那個女兵冷冷的說道:“滾!”
女兵半掩著軍裝,臉色發白的急忙溜走了,森下中將目光呆滯,通紅的眼珠子瞪著這群不速之客,顯然,爛醉的情況下,還沒有看清楚,來著是何人,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著,“八嘎,誰讓你們進來的?”
伊藤大將滿腦門子黑線,臉色鐵青,太陽穴上的血管兒,“霍霍”直蹦,手在指揮刀把子上,握了又握,咬牙切齒,目光兇狠得跟狼似的,“站住!”他吼住了正要上前去,喊醒上司的參謀長巖田大佐。
其他跟隨而來的軍官們,都大氣不敢出,包括參謀長芥川少將,也是眼神鄙夷之中,帶著冰冷的看著醉得不辨東西的森下中將,一言不發,屋子里,只聽見伊藤大將跟風箱似的喘息聲,他拿眼踅摸一圈兒,正好看到房間的角落里,有一盆不咋干凈的水,端起來,不由分說的就潑到了森下中將的腦袋上。
“咦?八嘎!”被澆得一激靈的森下中將,一邊抹著滿頭滿臉的臟水,一邊勃然大怒的吼罵到,他清醒了,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