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第兩千七百六十章 心懷叵測的家伙

看著朝自己和妹妹走過來的西裝中年人,梅婷內心驟然而升起警覺之心,曾經出身軍統的經歷,令她嗅出了不同的味道,本來,大廳之中數百人,都是重慶來的人,無論是誰跟自己和妹妹打招呼,都是正常現象,也顯得有禮貌,但這個人卻并非如此,閃爍的目光之中,帶著另外的目的!

梅婷不動聲色的拉了梅雪一下,西裝中年人走到梅家姐妹面前,看了一眼梅婷,彬彬有禮的淺淺一躬,自我介紹到:“想必兩位就是唐副委員長的兩位夫人吧,我是‘滬上晚報社’社長薛西冷,早就聽聞,唐副委員長的兩位夫人,國色天香,今日一見,果然令薛某驚為天人,不虛此行啊!”

薛西冷說話溫文儒雅,言辭得體,加之風度翩翩,很是給人以好感,來者都是客,梅雪可是沒有梅婷的閱歷,連忙微微一笑,舉杯點頭示意,態度溫婉大方,而梅婷僅僅是保持相當客氣的略微一點頭,有距離且冷淡。

梅雪的內心,并非如同表面上那樣平靜,當聽說這家伙是《滬上晚報社》社長的時候,梅婷便是一震,對于這個“滬上晚報社,”自己并不陌生,此報紙以刊載八卦新聞、花邊兒新聞、名人、名媛情史等格調低下、內容桃色的新聞,而在上海灘聞名,是當時大上海文化界的一朵奇葩,在上海的文化圈子里,名聲極臭!

而報社社長薛西冷此人,則是號稱不過問政治。專注于娛樂上海市民,但此人在滬上文人圈子里,聲名狼藉。正派之士都不屑與之為伍,當然,這還是表面現象,就說,這個薛西冷還有著中統局的背景,略知底細的人,心里都明鏡似的。這個薛西冷以及他的報社,是時任國民黨中央黨部組織部部長陳立夫,用來搞臭和搞垮政敵的得力工具。

梅婷在軍統局的時候。對薛西冷和“滬上晚報社,”也是多有耳聞,只不過,沒見過薛西冷的面兒而已。這家伙怎么會跑到定邊里。“此人不懷好意!”梅婷得出判斷,想到這里,她眼中的警覺更甚!

梅家姐妹不同的態度,讓薛西冷目光一跳,他當即便看出來,那位年級稍大的,肯定是大夫人梅婷,光看眼神兒。就是個不好對付的女人,而那位二夫人梅雪。就顯得涉世未深,單純很多了。

察言觀色是這個薛西冷的看家本事,一瞬間,他就有了主攻目標,目光看向梅雪,說道:“這位就是唐副委員長的二夫人梅雪女士吧?”

梅雪本能的感覺到,這家伙的目光之中,有著閃爍不定的隱晦,心里便不喜歡此人了,但還是落落大方的回答道:“是的,薛社長,我就是梅雪!”

“多年在各大報紙上,一見二夫人的這片,西冷便驚為天人,今日一見,還勝過照片啊!”薛西冷繼續恭維到,隨即,話鋒一轉,“二夫人,想必也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有受過良好的教育,頭腦之中,當不會有什么封建思想殘余吧?”

“莫名其妙!”梅雪目光有些迷茫,揣摩不透這個薛西冷話里的意思,怎么又扯到封建思想殘余上來了?

梅婷見狀,接過來話頭,微笑著說道:“有什么話,薛社長不妨言明,我這個妹妹年輕,閱歷尚淺,恐怕薛社長的隱晦之詞,不能領會得到!到了浪費了您的一番苦心!”

“大夫人言語痛快,果然名不虛傳!”薛西冷提高嗓門兒說道,這一下,把大部分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三個人身上,張群正跟陳誠和張治中閑聊著,聽到薛西冷的話,忙把目光投過來。

隨即,便微微一皺眉頭,低聲對陳誠和張治中說道:“這個薛西冷,怎么會混到飛機上來的,唐副委員長大婚的請柬,絕對不會送個這樣的人,這家伙想干什么?”

張群身為帶隊之人,自然是不希望在唐秋離的婚禮上,有什么節外生枝的事情,鬧出不愉快,自己臉上無光,以張群的老辣目光閱人無數經歷,當然嗅得出來,薛西冷言語之中,不懷好意的成分,他準備過去,必要時,替唐秋離的兩位夫人解圍。

但是,陳誠的一句話,頓時讓他停住了腳步,“這個薛西冷,可是通過中央黨部陳部長的路子,才得以獲得上飛機資格的!”陳誠語氣陰陰的說道,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一旁的張治中,聽見陳誠這番話,則是眉頭緊皺,自己與唐秋離的交情不淺,在淞滬會戰的時候,就有過交往,彼此都非常欣賞,不過,現在的場合,自己出面卻是不合適的,他只能關注事態的發展。

見把眾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吸引過來,薛西冷愈發的得意,目光逼視著梅婷和梅雪,大聲說道:“今天是唐副委員長的大婚之日,確切的說,是迎娶第三位夫人的婚禮,西冷是來祝賀的,但卻有幾句話,如塊壘積郁于胸,不吐不快,文人本質,率性直言,話語之間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兩位夫人體諒!”

“媽的!巧舌如簧,不愧是耍筆桿子的家伙!”有知道薛西冷底細的大員,心里暗罵到,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個薛西冷今天壓根兒就是來挑事兒的,直白了說,是來砸場子的,聯想到薛西冷的背景,大員們也就釋然了,但卻不便出言勸阻,唐秋離固然是吃人的老虎,陳立夫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邊都得罪不起,看熱鬧吧!

也有的大員們連連搖頭,對薛西冷這種舉動很是不齒,不管咋說,今天是人家唐副委員長大婚的好日子,你陳立夫不管跟唐秋離有多大的仇兒,也不該在這樣的場合下,放出薛西冷這樣的狗來攪局,小人之舉嗎!

薛西冷嘴角掛上一絲得意的微笑,推了推金邊眼鏡,接著說道:“西冷文人性格,就直言了,兩位夫人出身于名門,又都受過高等教育,本是得風氣之先,破陳習陋規之人,兩位夫人的丈夫,再迎娶另外一位女人,婚禮場面宏大,高官齊聚,冠蓋云集,可謂是盛況空前!”

“但以西冷觀察之,兩位夫人的表現,讓西冷不敢恭維,為另外一個即將成為自己競爭對手的女人的婚禮,忙前忙后,且甘之若飴,難道,封建思想的殘余,在兩位夫人的身上根深蒂固,亦或是黯然神傷卻不得不強作歡顏,本報社的宗旨,就是為時代女性抱不平,兩位夫人若是有話要說,西冷愿原文錄之,并為兩位夫人討個說法兒,以伸張自由民主之風,破千年陋習之志!”

挑撥,裸的挑撥,薛西冷這番話,不可謂不毒辣,從女人善妒的天性著手,那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身邊多個另外的女人,一干大員們心里暗罵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這家伙,到底是個善弄風花雪月新聞的老手,角度果然很刁!

梅雪臉色漲紅,對這家伙的話,相當的憤怒,這不是挑撥離間嗎,同時,梅雪的心里還充滿著委屈,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何況,在自己的心里,心蘭跟親妹妹差不多,怎么到了這家伙的嘴里,好像變成在秋離面前,爭風吃醋一般?

倒是梅婷,臉色不變,拉了一下快要爆發的妹妹,淡淡的說道:“薛社長,果然是巧舌如簧啊,只不過,剛才你的話,是一家揣測之言罷了,沒有什么新鮮的東西!”

“我和妹妹今天出現在這里,且是以女主人的身份,為我丈夫的婚禮奔忙,就足以說明了一切,苦樂自知,就不勞煩旁人操心了,看來,薛先生是枉費心機了!”

“嗯?厲害啊!”不僅僅是薛西冷一愣,所有的大員們都是一愣,都聽說唐副委員長的大夫人,出身不簡單,果然,這番話回答的滴水不漏,不急不惱,且得體又犀利,就是啊,人家唐副委員長的兩位夫人都沒什么想法,還需要你薛西冷在這兒,說三道四的喋喋不休?

薛西冷咽下一口唾沫,覺得自己剛才的一番話,就跟打在棉花上似的,毫無效果,倒是被反震之力,弄得煩悶非常,有一種狗咬刺猬,無從下口的感覺。

薛西冷在臨來定邊之前,可是在陳立夫面前拍了胸脯子的,一定要在唐秋離的婚禮上,讓他名譽掃地,大大的出丑,使其如日中天的聲望上,蒙上一層污垢,如果不能完成陳部長交代的任務,我的老天爺,下場會很慘的,那位心狠手辣的陳部長,能輕饒了自己,想到這兒,薛西冷腦門兒上的汗,都淌下來了!

陳立夫不僅不來參加唐秋離的婚禮,他還要讓這個死敵不痛快,派出薛西冷,就是這個目的,盡管不能把唐秋離怎么樣,該跟美人兒洞房花燭,還是照樣入洞房,但是,只要能讓唐秋離不痛快的事兒,陳立夫就不惜余力的去做,薛西冷就是最好的人選,何況,利用花邊兒新聞,搞臭對手,是自己的拿手好戲!

如果唐秋離的兩個夫人,在婚禮上失態,甚至大鬧起來,則是最好不過了,不過,陳立夫對薛西冷的期望值太高,這家伙出師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