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曼和查理斯蒂斯這番絕不愉快的談話,說的是英語,嗓門兒還挺大,周圍的國人聽不懂英語,跟隨的幾個隨員,自然不會插話和表達什么意見,但他們沒有注意到,陪同的兩名年輕的師師指新聞處軍官,互相交換一下冷森森的眼神兒,右手不自禁的摸向腰間的手槍,猶豫片刻又放下了。本由。。
梅雪的新聞處,是整個師對外的喉舌和窗口單位,成員們自然有著極高的化素養,英語亦或是日語都極為精通,兩個美國人的談話,兩個軍官全都停在耳朵里,記在心上!
把盟軍特使安排到下榻的旅館之后,梅雪也沒回新聞處,而是直接到了唐秋離的辦公室,推開門兒,見屋里只有丈夫自己,梅雪便撅著小巧的嘴巴,一臉不高興的坐到椅上,氣鼓鼓的一言不發。
唐秋離見妻生氣的模樣,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幾分,肯定是在迎接盟軍特使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便放下手里的件,走到梅雪面前,笑呵呵的問道:“哎呀!那個不開眼的家伙,敢惹我們最漂亮的梅雪處長生氣啊?”
聽見丈夫打趣兒的話,梅雪氣得在他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哎呦,疼死了我!”唐秋離夸張的大叫到。
“都怨你!非得讓我去迎接什么盟軍特使,那個叫懷特曼的美國人到還算好,可那個叫查理斯蒂斯的美國人,煩死了。一見面兒就色迷迷的看著人家,哼,要不是我壓著。特衛們還不把那家伙打個半死啊!”梅雪把一肚的怨氣,都撒到丈夫頭上,嘴里跟機關槍似的,把在機場上發生的一切,都傾述出來。
唐秋離聽完梅雪的嘮叨,頓時一副怒發沖冠的模樣,大叫到:“他娘的!反天了!敢這樣對待我們唐秋離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放心夫人,我馬上帶著山虎去旅館,把那個叫什么查理斯蒂斯的美國人。胖揍一頓給你出氣!”
“撲哧!”梅雪樂了,見丈夫一臉煞有其事的架勢,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他的玩笑話,但自己還是挺受用的。“得了。別演戲了,我還沒那么小心眼兒,就是心里不痛快,對了,那個叫懷特曼的美軍將,應該是很著急的樣,剛才還問我什么時候跟你會面呢!”
“你怎么回答的!”說著,唐秋離一屁股緊挨著梅雪坐下。手自然而然的攔住妻的細腰。
“當然是按照你的吩咐,說你現在正在烏拉爾山脈一帶。視察部隊的防務,什么時候回到奉天,無法確定!”梅雪享受丈夫的氣息,回答道。
“好!”唐秋離的手不閑著,說道:“先吊吊胃口兩個美國人的胃口,把他們晾在旅館幾天,反正我不著急,小雪,有沒有興趣去大街上逛逛,隨便買點兒東西什么的啊!”語氣之,帶著誘惑。
“逛街!好啊!”梅雪立馬興高采烈起來,“哼,算你心里還有我,你說,都多長時間沒有陪我上街了,不行,姐姐和心蘭也很長時間沒上街了,我去把她們都叫過來,反正現在的事兒也不多!你就在辦公室等著啊,我隨便把你的便衣拿來!”
“不要吧!”唐秋離的臉,立馬跟苦瓜似的,抽抽起來,陪女人逛街,對于男人來說,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之一,對于男人的體力和耐力,都是最嚴峻的考驗,何況,還是陪著三個女人一起逛街!
“我這是不是叫作繭自縛,亦或是自討苦吃?沒事兒提什么逛街啊!”看著梅雪輕快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里,唐秋離為自己哀悼起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唐秋離陪著三個女人逛了大半天的街,一百多塊兒白花花的現大洋奉獻給了奉天的商戶,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回來,狼吞虎咽的吃完飯,然后,在三個女人興致勃勃的討論此次逛街得失的燕語鶯聲之,到頭就睡,睡的那叫一個香啊,在睡夢之,還痛苦的著!
第二天,唐秋離又主持召開了一次接收東北以及朝鮮半島工作團各個分團長參加的會議,聽取了大家的匯報,安排了一下當前最需要完成的工作,當然,只是大方向上的指導性意見,他有自知之明,論起接收城市,以及各級地方政權的建設,跟劉翰章這等專業人士相比,差著幾條街那么遠!
三天,唐秋離把兩個大老遠從美國飛來的盟軍特使,晾在旅館里整整三天時間,他這邊即陪著老婆們逛街,又召開會議,部署工作,忙碌得充實而愉快,可慘了懷特曼和查理斯蒂斯兩個人,憋在旅館里,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是團團亂轉!
美國人心里著急,一直陪同的師新聞處的兩個軍官,也跟著倒霉,每天聽到最多的話就是,“請問,唐將軍回到奉天沒有?”
而這兩名新聞處的軍官,顯然是精英,回答問題滴水不漏卻有充滿著外交辭令,“對不起,兩位特使先生,作為下級軍官,我們無權知道師長的行蹤,這也是我們師的軍紀所不允許的!”
“那誰知道唐將軍的具體行蹤?總不能把我們撂在旅館里吧?難道在你們唐將軍的眼里,盟軍特使是可以慢待的嗎?”查理斯蒂斯帶著火氣,嗓門兒可是不小,態度也夠蠻橫。
其的一個年輕軍官,冷冷的瞥了查理斯蒂斯一眼,語氣更冷,“查理斯蒂斯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們國是禮儀之邦,講究待客之道,慢待?我們有慢待你們的地方嗎?”
懷特曼將見勢不妙,如果任由查理斯蒂斯這家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強硬下去,雙方戧起火來,對自己的使命沒有任何好處,說不定根本無法與唐秋離會面,便打圓場的接過來話頭,“請問尉,那誰能知道唐將軍的行蹤?”
這個年輕的尉說道:“我們新聞處的梅雪處長知道!”
“那請你通知梅校,我要與她見面兒!”懷特曼將和顏悅色的說道。
尉禮貌的一笑,“對不起,懷特曼將軍,我們梅雪處長目前也不在奉天,您的要求無法滿足!”
懷特曼將和查理斯蒂斯頓時傻眼了,如果追問梅雪的行蹤,兩個軍官又會以無權知道上司行蹤的理由,來堵住自己的嘴!
又過了兩天,兩個美國人憋在旅館里,望眼欲穿,簡直是度日如年了,而唐秋離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乎,在兩個美國人差點兒崩潰的時候,天使般的梅雪,終于出現在他們下榻的旅館里。
見兩個美國人眼圈兒發黑,一臉的憔悴,梅雪忍不住偷著樂,但臉上卻非常正式的說道:“兩位特使,通知你們一個消息,我們唐師長,今天上午剛剛從烏拉爾山脈視察防務,回到奉天,專機在一個小時前降落!”
“得知兩位特使已經到達奉天幾天時間,我們唐師長顧不得一路疲勞,決定在今天下午與兩位特使會面,還請你們準備一下,此外,我們唐師長還讓我代表他本人,對兩位特使表示歉意!”
“謝天謝地,這位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唐秋離,終于露面兒了!”兩個美國人頓時如釋重負,差點兒激動的歡呼起來。
下午,就在唐秋離的辦公室里,懷特曼和查理斯蒂斯終于見到了唐秋離,在場的,還有師指參謀長趙玉和,參謀處處長葛振壯,新聞處處長梅雪等幾個人。
一進到唐秋離的辦公室,懷特曼將舉手就是一個軍禮,“唐副總司令官閣下,盟軍特使,美國陸軍副參謀長懷特曼,受盟軍總部派遣,有重要軍務向您報告!”
相比于懷特曼的恭敬,查理斯蒂斯倒是顯得漫不經心,先是狠狠的挖了梅雪幾眼,然后,自我介紹到:“尊敬的唐將軍,我是美國總統外交事務助理查理斯蒂斯,受我國羅斯福總統的委派,有些事情向您求證!”
兩個美國人的態度,絕對不一樣,懷特曼是執足了下屬之禮,用的是“報告”兩個字,同時,還特意強調了自己的身份,受盟軍總部的派遣,一句話,就把唐秋離的身份,拉到了盟軍的堆里兒,換句話說,這是咱們自己家的事兒,足見其很是老練和狡猾!
而查理斯蒂斯的話,則是帶著些許的傲慢,用了手美國總統羅斯福的委派,還要求證某些事情,跟興師問罪差不多吧,“尊敬的唐將軍,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請您如實回答。。。。。。”顯然,這家伙是把自己的地位,放到了懷特曼的前面兒!
一見這個大腹便便的美國佬兒,那雙色迷迷的賊眼,看向梅雪,唐秋離的火氣就直往出冒,猛地擺擺手,打斷了查理斯蒂斯的話,“查理斯蒂斯先生,提醒你一下,我是盟軍副總司令官,嚴格的說,跟貴國的羅斯福總統,沒有絲毫的關系,所以,關于你所謂的求證,我沒有義務回答!”
“還有,現在是戰爭時期,沒有什么比軍務更重要的事情,懷特曼將,還是談談你此行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