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戰場進行實地采訪,記者們當然是喜出望外,來到錦州幾天時間了,被限制在這家旅館里,想自由采訪,都被告知不得離開旅館,別說那位頗具傳奇色彩的獨立師師長唐秋離,神龍不見首尾,就是獨立師其他重量級的軍官,也是一個沒見到。
除了這位漂亮得驚人的梅處長,以及她手下那些年輕的軍官之外,根本看不到獨立師其他人,想要從梅處長和他手下軍官的嘴里,掏出有價值的新聞來,那是妄想,獨立師新聞處從處長到普通軍官,都非常年輕,就是梅處長,也不過二十余歲的年紀,卻一個個老道的得很,說話滴水不漏。
現在,有機會到戰場上,進行實地采訪,還能親眼看到,日本關東軍投降的場面,頓時讓這幫子記者們,均感覺到不虛此行,有的記者就喊道:“請問梅處長,您會與我們一起,去戰場嗎?有些問題,我們想當面向梅處長提問!”
梅雪露出迷人的微笑,大聲回答到:“當然,我會陪同各位記者先生,到戰場去的,并盡量滿足大家的要求!請各位記者先生,有序的登車,我們會派出部隊,進行保護的!”
忙亂了好一陣子,近千名記者,才安頓完畢,一行百余輛汽車,浩浩蕩蕩的駛出錦州市區,除了城門往東而去,坐在第一輛汽車里的梅雪,趁機打個盹兒,這幾天來,為了應付這些記者。可是把她累慘了!
遼西戰場,接受關東軍投降的工作,進行得非常順利。很有可能,是韓鐵的警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整個受降過程之中,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放下武器的關東軍軍官和士兵,比貓還老實。按照獨立師受降部隊的命令,以原有建制為單位,有序的撤離戰場。放下的武器,堆積如山。
當一隊隊的關東軍軍官和士兵,垂頭喪氣、行尸走肉般的路過包圍圈外,獨立師陣地的時候。他們才驚駭的發現。自己的選擇是絕對的正確,一門門大口徑火炮,森嚴排列,一輛輛坦克和自行火炮,整裝待發,軍容整齊,端著自動武器的獨立師士兵,看得關東軍軍官和士兵。頭暈目眩。
遼西關東軍最高指揮官,第一軍司令官香椎志郎中將和另外的五名軍司令官。以及一大批少將級別以上的軍官,在獨立師戰士們的押送下,乘車趕往遼西戰區指揮部所在地東郭鎮,孫振邦和韓鐵,已經從前線返回,雖說不想舉行什么受降儀式,但必要程序還是要走的。
遼西關東軍第一軍參謀長南野秋田少將,非常榮幸的擔任了投降的關東軍部隊聯絡官,先一步到達了東郭鎮,將繳械投降的關東軍軍官和士兵花名冊,以及武器彈藥登記單等,交到馮繼武和韓鐵的手里。
現在,馮繼武和韓鐵兩人,就正在翻開厚厚的一摞兒花名冊,一邊看,馮繼武一邊咂牙花子,“我說韓司令啊,咱們打得還是不夠狠呢,你看,花名冊聲登記的關東軍投降人數,有三十六、七萬人之多,留下的太多了!”
馮繼武不滿意,遼西戰區兩個兵團部隊,一百多萬人的兵力,圍著遼西關東軍打了差不多快一個月的時間了,期間發生的規模大小不等的戰斗,不知道有多少起,光是炮彈就消耗了二十多萬發,怎么才干掉十多萬小鬼子啊?
韓鐵樂了,勸解到:“馮司令,咱們算是超額完成師長下達的任務了,西滿戰區指揮部所屬部隊,抓到的俘虜,也不過八、九萬人,聽說啊,師長不大滿意,你呀,就知足吧,真要是按照殲滅戰的打法,抓到的俘虜,也剩不下多少,師長還不吃嘍咱們兩個?”
想想也是,馮繼武樂了,心里平衡了,這時,一名通訊參謀進來,“不過兩位指揮官,接到師指的電報,師指新聞處梅處長,正帶領大批記者,往我們指揮部駐地東郭鎮而來,師指要求我們,盡量為記者提供采訪的機會,尤其是關東軍投降的場面,無條件的配合新聞處的工作!”
馮繼武皺皺眉頭,不大高興的說道:“一幫子記者,來湊什么熱鬧,哪有那閑工夫啊,三十六七萬投降的小鬼子,要到指定地點集合,還要區分軍銜分別看押,部隊現在正忙得不可開交,添亂嗎不是!”
韓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提醒到:“馮司令,這可是師長的意思啊,再有,是梅處長帶隊,由此可見,師長此舉是大有深意啊,咱們不能輕視,更不能推脫!”
馮繼武轉動著眼珠子,忽然滿臉堆笑,說道:“多虧你韓司令提醒,是得高度重視,要不這樣,咱們兩個分一下工,我去下面的部隊,督促和指揮受降,你留在指揮部,應付那些記者,我知道,你韓司令干這些表面文章,是絕對的在行啊!”
“那可不行,你是戰區最高指揮官,記者們肯定要采訪你啊!”韓鐵立馬大叫到,“再說了,遼西關東軍最高指揮官前來投降,怎么著,也得你馮司令出面不是?”
“切!就那個老鬼子香椎志郎,不值得我給他面子!”馮繼武不屑的說道,“應付這幫子記者,七嘴八舌的提問,可是個高技術的活兒,我馮繼武笨嘴拙舌,自認為不行,兩方面都不需要我,所以啊,這活兒非你韓司令莫屬!”說完,也不等韓鐵說話,帶著十幾名警衛員,急忙的溜走了。
“這人啊!”韓鐵苦笑著搖搖頭,接過來參謀長張漢生,吩咐到:“參謀長,你負責安排一下,準備迎接記者,另外,告訴金鐵山,他們第一旅負責受降的遼西關東軍第八軍,受降地點改為在東郭鎮進行,要看,就要讓記者們看到大場面!”
香椎志郎和一大幫關東軍高級軍官,在獨立師戰士們的押解下,比記者們提前到了東郭鎮,擔任聯絡官的南野參謀長,在鎮子的東頭等候著,下了汽車,香椎志郎中將還是那副德行,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已經是獨立師的俘虜,新換上的筆挺的中將軍服,雪白的手套,馬靴錚亮,不像是來投降的,倒像是來進行對等談判的!
一看到,只有南野參謀長自己一個人,身邊的獨立師軍官,只是少校軍銜,心里就不大滿意,便氣勢洶洶的責問到:“南野君,你是怎么搞的?我等前來此地,獨立師方面應該表達出誠意,最少應該派出軍銜等級差不多的高級軍官前來,這不是在藐視我關東軍將軍嗎?雖然我們宣布繳械投降,但大日本帝國軍人的尊嚴,不可褻瀆!”
聽見香椎志郎中將這么說,可是把南野參謀長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說,“我的祖宗唉!您就消停一會兒吧,人家獨立師的兩位指揮官,壓根兒就不想跟您見面兒,咱們現在在啥地方啊,咱們現在是啥身份啊,俘虜!”
南野參謀長偷眼看了一下,自己身邊的那名獨立師少校軍官,見他沒有反應,應該是聽不懂日語,心里稍微松口氣,走到香椎志郎跟前兒,低聲解釋起來,當然,還有隱約的警告的意思。
豈料,香椎志郎聽完南野的一番話之后,當時就炸了,腦門兒上的青筋蹦起老高,又跳又吼,逼著南野,你必須去跟獨立師的最高指揮官交涉,把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帶到,否則,自己寧愿當場剖腹自裁,也要維護大日本帝國關東軍將軍的尊嚴!
南野參謀長急得腦門兒上的汗,嘩啦啦的往下淌啊,心里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腳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是啥身份的家伙,踢昏過去,跟獨立師的軍官們打了幾次交道嗎,南野參謀長深深知道,獨立師部隊從上到下,從兩位最高指揮官到普通士兵,對于大日本帝國軍人的仇恨,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漫說你香椎志郎中將剖腹自裁啊,人家恨不得都一槍斃了你,正當南野參謀長無可奈何的時候,那位獨立師少校軍官,臉色冰冷、目光森寒的走過來,用流利的日語,對香椎志郎說道:“你想剖腹自裁?不用這么麻煩,我會讓我的士兵,滿足你的要求,一顆子彈就足矣!或者,干脆用刺刀解決,我還可以節省一顆子彈!你放心,管殺管埋!”
好嗎,南野參謀長嚇得幾乎昏過去,人家不但懂日語,說得還非常流利,這下,可是闖禍了,香椎志郎聽到這位獨立師少校,不帶絲毫感情的話,也是嚇得一哆嗦,從少校的眼神兒里,他絕對看到了無法抑制的殺意,頓時,香椎志郎蔫了,臉色煞白,不知道說什么好?
少校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警告到:“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我們的俘虜,是侵略我們中國土地的侵略者,不妨告訴你,如果不是我們師長有嚴格的命令,俘虜你們,按照我們獨立師的軍規,從來不留日本人俘虜,都是殺干凈了事,中國人的糧食,不養侵略者,如果你不想死,就老實點兒!上躥下跳的,很勇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