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二十三章就那點兒心思
獨立師情報處,一封情報,解開了唐秋離內心多日的疑惑,面對已經明晰的遠東戰局,日本人的動作,意猶未盡的唐秋離,接著說道:“從現在遠東地區的格局來說,朱可夫的部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一支孤軍,客觀上,為日本人合圍朱可夫部隊,創造了條件。”
“同樣,也給日本高層做出決策,帶來了膽氣,孤軍易圍嗎,兩路大軍齊出,一路不顧遍體鱗傷,死纏爛打,日本人好大的手筆,裕仁好大的胃口,看來,日軍大本營內部,有高人呢!大概,此刻的朱可夫,還沒有意識到危機,大本營總參謀長載仁親王,擔任戰役總司令官,那可是裕仁的親弟弟啊,可見,日本人干掉朱可夫的決心,是多么的強烈!”
唐秋離從地圖前走回來,感慨的說道:“如此甚好,日本人和蘇軍打做一團,正是我要看到的局面,遠東地區無需操心,可隔岸觀火,玉和,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輕松多了,可以集中精力,琢磨怎樣更好的對付,華西列夫斯基的外蒙古方面軍了!”他神態無比輕松。
“咦?——玉和,怎么走神兒了?”唐秋離頗感意外的看到,趙玉和似乎沒有聽見自己的話,而是在那攢眉沉思,好像是被什么問題所困擾似的,便奇怪的問了一句。
“啊!——師長,您說什么?我、我沒意見!”趙玉和回過神來,暈頭暈腦的回答了一句,自然是答非所問,不得要領。
唐秋離樂得前仰后合,對陳峰說道:“陳處長,能讓我們趙參謀長走神兒,對我的話,都沒有聽進去的事兒,肯定不是小事兒。趙參謀長,能否讓我和陳處長,略知一二啊?”語氣之中,并沒有不悅,反而是調侃的意味很濃。
趙玉和老老實實的說道:“是的師長,我是有一個很大的疑團,百思而不得其解。還希望師長解惑!”
“說出來聽聽!”唐秋離帶著笑意,說道。
趙玉和走到軍事地圖前,指著赤塔到遠東一線說道:“師長,日軍要對朱可夫的部隊采取包圍的態勢,我完全相信,情報上。已經說明了這一點,但是,日本人似乎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關系到日軍遠東戰役成敗的大問題!”
“一旦朱可夫的遠東方面軍,被三路日軍合圍,日軍沒有能力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吃掉蘇軍一百余萬人的兵力。這就注定了,日本人進行的遠東戰役,是曠日持久的,最起碼也要一兩個月的時間,那么,先期撤離的蘇軍外興安嶺方面軍和貝加爾湖方面軍,必定會掉過頭了救援。”
“這個兩支蘇軍部隊,現在還沒有到達赤塔一線。用不了一周的時間,就會返回遠東戰場,如此,三路合圍朱可夫部隊的日軍,就會陷入反包圍之中,蘇軍三個方面軍部隊的總兵力,達到近四百萬人。雖然與關東軍鏖戰了十幾天的時間,但總體來說,消耗不大,蘇軍的兵力。遠遠超過日軍,難道,日本人在決策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危險的因素存在嗎?”
“師長,這就是我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原因,不怕師長您笑話,換做是我,不會做出這樣冒險的決策的!”
唐秋離擺擺手,讓趙玉和和陳峰坐下,神態輕松的說道:“所以我說,日本決策層的內部,有高手,日本人的決定,看似冒險,實則是在仔細權衡了遠東地區局勢的基礎之上,做出的戰略決策。”
“首先,德國人可攻蘇聯,給日本人一個重新審視遠東戰局的角度,他們也摸準了斯大林的脈搏,為什么蘇軍寧愿放棄,即將全殲日本關東軍的機會,對,就是斯大林已經扛不住德軍的進攻了,急于調兵回援,與滅國的危險相比,干掉關東軍,就顯得無足重輕,所以,日本人判斷,斯大林同樣不會因為一個朱可夫的遠東方面軍,而將另外兩個方面軍二百多萬的兵力,繼續陷在遠東戰場!”
唐秋離笑笑,“所以說,日本人在遠東戰局的判斷上,足夠聰明,出手也足夠狠厲,不惜調集最后的家底兒,也要吃掉朱可夫的部隊!”
趙玉和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師長這是主要的原因,但是,萬一斯大林說不定朱可夫的部隊被殲滅,命令另外的兩個方面軍蘇軍部隊回援,日本人應該如何應對,還是被反包圍的局面,畢竟,朱可夫的部隊,一百多萬人呢,斯大林損失不起!”
唐秋離的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舒了一口氣,轉頭說道:“玉和,還是那句話,日本人在遠東戰局的判斷上,足夠聰明,他們當然不會把賭注,全部壓在斯大林寧愿舍棄朱可夫部隊這一點上,正如你說的那樣,斯大林守備隊怎么辦?所以,日本人還有一個底牌,那就是我們獨立師大部隊!”
趙玉和大吃一驚,不由得問道:“什么?——師長,您是說,日本人把主意打到了我們身上,真是匪夷所思!”
唐秋離搖搖頭,早有預料的說道:“玉和,戰爭就是這樣,沒什么不可能發生的,日本人判斷,我們與蘇軍打了三場外蒙古戰爭,早就是無法化解的仇恨,劉副師長麾下指揮兩個半兵團,百余萬兵力陳兵與赤塔至伊爾庫茨克一線,更是給了日本人明顯的信號,我唐秋離是不會放任蘇軍安然離開東方戰場的。”
“所以,一旦蘇軍兩個方面軍部隊,回援朱可夫,我不會讓蘇軍不受任何牽制的返回遠東戰場,雖然不能全力搏殺,也要一路的截殺和襲擾,只要拖住蘇軍一段時間,斯大林就會急得火上房,最后,還是舍棄遠東方面軍的結局,也就是說,日本人在遠東的軍事行動計劃里,已經將我們獨立師部隊,視為打蘇軍援兵的阻擊部隊!”
至此,趙玉和徹底明白了,心頭的疑惑沒煙消云散,但是,心里還是不舒服,恨恨的說道:“師長,這次倒好,咱們被日本人算計了,不得不給鬼子當一枚棋子,還是被動的,師長,我建議,干脆咱們這樣做,兩支蘇軍部隊回援朱可夫的時候,咱們按兵不動,看他小日本兒任何應對!”
唐秋離笑著搖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玉和,意氣用事了,這枚棋子,我們必須做,而且,要盡力做好,當然,前提條件是,我們自己的損失不能過大,日軍包圍朱可夫部隊,雙方打得越兇越好,無論哪一方消耗,都是我們希望看到的,斯大林也會考慮到,對付完了日軍,還有對付我們呢?”
“兩輪糾纏下來,恐怕德軍已經打到莫斯科城下了,東方地區的蘇軍,還在為突破我們的阻擊,在傷腦筋呢,斯大林拖不起,他會求到我們頭上的,日本人針對朱可夫部隊的軍事行動,加快了這個步伐,玉和,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插上一腳,遠東地區的戰局,越亂越好。”
趙玉和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師長,是我的戰略眼光不夠,有些意氣用事了,只不過,這么多年來,只有咱們算計小鬼子的份兒,什么時候,輪到被日本人算計了,心里氣不過罷了!”
唐秋離似乎很感慨的說道:“這一次,裕仁這家伙,倒是少有的目光敏銳和果決,能在如此紛雜的戰局之中,抓到機會,權衡利弊,果斷出手,很不簡單啊,膽子大了啊,如果他有了這樣的變化,以后,我們要對日本人高度重視起來!”
被唐秋離很是稱贊,敏銳和果決,膽子變大的裕仁天皇,此刻,可沒有這種志得意滿的高興勁兒,再者說,所有關于遠東戰局的謀劃,都是他那個詭計多端的弟弟載仁親力親為,天皇陛下都快被氣瘋了,事情的起因,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還真復雜,涉及到德國和日本之間的盟友關系。
結束了御前軍事會議之后,裕仁天皇帶著渾身的輕松和興奮,信步走回寢宮,腦子里想的,是臨幸那個妃子,剛進一座偏殿的時候,走路虎虎生風的裕仁天皇,忽然停止了腳步,到背著手,在地上來回的轉圈兒,一邊轉圈兒還一邊兒“呼呼”的之喘粗氣,跟在后面的幾名侍從官,摸不著頭腦,這座偏殿,平時空無一人,那有什么皇妃啊?
天皇陛下這是怎么了,莫非是羊角風發作,亦或是,淫性大發,厭倦了軟床厚被,鼎爐熏香的寢宮,要在這空無一人的偏殿內,和那個皇妃來一番巫山云雨,嘗嘗別樣的味道?
侍從官們,雖然是這樣猜測,可那個也沒有膽子去詢問天皇陛下,“陛下,您想吃那個皇妃,小的們立即給您端上來?”那不是自己找死呢嗎,就算猜得對,萬一天皇陛下惱羞成怒起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這事兒,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涉及到天皇陛下的威儀。
所以,十幾個侍從官,就木頭樁子似的,戳在那兒,看著裕仁天皇自己個,驢拉磨似的,來回急促的轉圈兒,轉的大家伙兒都快眼暈了,驀的,天皇陛下停住腳步,怒吼道:“立即傳詔,宣河野洋平馬上進宮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