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警告與威懾
無所謂保存實力,而是出于現實的考慮,就算與獨立師的航空兵拼命,能占到上風嗎?伊藤大將沒有絲毫的把握,打沒了派遣軍航空隊,整個西南太平洋地區上空,就是向那個支那魔鬼的機群,敞開了空中大門,隨時會遭到來自獨立師機群的空中攻擊,到那時,自己的日子會很難過。
打贏了,功勞是海軍那幫家伙的,損失的是我伊藤的實力,支那人有一句俗語,叫做“替他人做嫁衣!”此時,伊藤大將的腦海里,轉悠的就是這句話。
川島參謀長的進言,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促使伊藤大將改變了命令,荒木航空隊和黑田航空隊,嚴密監視獨立師的艦載機群,如果沒有遭到實質性的攻擊,就不要采取任何的反擊行動,反正獨立師的艦載機群,始終在加里曼丹島和蘇門答臘島邊緣空域盤旋,看看再說,鹿島航空隊出動兩個戰斗機聯隊,支援海軍艦隊。
荒木嘉康少將,接到來自總司令部的命令之后,把這封電報看了幾遍,既有失落又有輕松,失去一次與支那機群交戰的機會,很遺憾,不用與支那機群交戰,避免了航空隊的損失,荒木少將也知道,一旦開戰,自己的航空隊,恐怕剩不下多少架飛機了,那個樂一琴,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從新加坡起飛的第一波戰斗機編隊,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截,就順利的通過了爪哇海空域,順利得讓編隊空中指揮官難以置信,在機場的樂一琴,接到報告之后,也是一陣意外。心里不禁想到,“難道是小鬼子的飛機,閉門不出,還是另有陰謀?”
情況報告到唐秋離那里,他只對參謀長趙玉和,說了幾句話,“告訴樂一琴,日軍戰斗機沒有進行攔截,是艦隊艦載機群的牽制和威懾,起到了作用。不要管他,按照預定計劃進行!同時,命令艦隊艦載機群,日軍飛機如果沒有攻擊行為,我方絕不可主動進行攻擊。要分清主次!”
趙玉和笑著說道:“師長,恐怕您的命令下達之后。艦隊艦載機飛行員們。肯定憋屈得要罵娘了!”
唐秋離說道:“我們只要達成為英澳軍護航的目的,就是最大的勝利,既然伊藤嚴三郎知趣兒,我們也就沒必要不配合,這樣的話,樂一琴機群的壓力。也會減少很多!”
真讓趙玉和給說著了,接到艦隊航空兵指揮官的命令之后,艦載機飛行員們的心里,那個憋屈勁兒。都沒法形容,看著近在咫尺的日軍炮兵陣地、步兵陣地,一覽無余的展現在自己眼前,可就是不讓打,而且,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轉悠了半天,就沒看見一架日軍飛機,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唐秋離的侄子唐云飛,此時,已經是艦隊艦載機第三戰斗機團的團長了,二十一歲的航空兵上校,在整個獨立師部隊里,都是獨一份兒,這倒不是看在獨立師師長唐秋離,艦隊司令官唐秋泉的面子上,是唐云飛自己,用實力爭取到的結果。
說實話,唐云飛是獨立師幾位大佬侄子的身份,不但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好處和優待,反而在晉升的道路上,比其他人更為艱難,按照正常規律,擔任團長之后,軍銜相應的,就會晉升為上校,可艦隊司令官唐秋泉中將,硬生生的給壓了一年,也考驗了一年,最后,憑借著挑不出毛病的出色表現,才順理成章的晉升為上校。
就這,叔叔唐秋泉,還不時的敲打他,現在,唐云飛指揮自己團六十多架艦載機,盤旋在高空,聽見耳機里,不斷的傳來飛行員們的抱怨聲,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自己不知道整個行動計劃,對于艦隊的命令,也是非常不了解。
從內心來說,唐云飛自己,非常想與日軍飛行員較量一番,這幾年,艦隊參加戰役的次數,少之又少,與地面部隊沒法比,對于渴望激戰長空的自己來說,未免是一種遺憾。
就在唐云飛胡思亂想的時候,耳機里傳來呼叫聲,“301!301!321呼叫,聽到請回答!”
唐云飛聽出來了,是第一大隊大隊長喬喜光中校的聲音,連忙回答道:“301收到,321請講!”
喬喜光有些躍躍欲試的說道:“301,我下面就是小鬼子的一處岸炮陣地,請您批準,我下去給小鬼子來上幾梭子,說不定,能把小鬼子的戰斗機引出來,咱們不就撈著仗打了!也省的在這干轉悠!”
喬喜光的話,充滿了誘惑力,也符合實際,對于渴望戰斗的唐云飛來說,簡直無法拒絕這種誘惑,只要自己一聲令下,聽見打仗,兩眼就放光的飛行員們,肯定能將下面的日軍岸炮兵陣地,打得人仰馬翻,接著,日軍戰斗機肯定會出現,一場空戰就開始了,自己的團,肯定不吃虧,然后呢?
唐云飛渾身一激靈,從頭腦發熱的沖動之中,猛地清醒過來,他不能不考慮到,違反軍令的后果,自己的身份,救不了自己的命,受到懲罰,肯定是最嚴厲的。
唐云飛為自己剛才瞬間沖動的想法,而懊惱不已,好你個喬喜光啊,險些害得我進軍法處,“喬喜光,別動小心思,嚴格執行命令,如果有誰擅自行動,后果你們是知道的!”
耳機里,傳來飛行員們,一陣唉聲嘆氣的動靜,唐云飛以他與年齡不相稱的冷靜,使自己逃過一劫,如果真的因為他的沖動,而影響了樂一琴機群完成行動,甚至造成了重大損失,唐秋離會毫不猶豫的根據軍法,進行處罰,連槍斃都有可能!
在新加坡的唐秋離,還不知道自己最心愛的侄子,險些擦槍走火,破壞了整個計劃,既然日軍沒有做出攔截的舉動,第一波戰斗機編隊,按照計劃,直接飛向珊瑚海空域。
三十分鐘之后,樂一琴指揮第二梯隊編隊機群,飛上天空,他自己,也在整個編隊里,至八月二十五日早晨六點三十分,前后共四個波次的獨立師航空兵,南方飛向集團的戰斗機和轟炸機編隊,都已經升空,沿著第一梯隊的航線,往珊瑚海海域飛去。
六點四十分,英澳軍參謀長瓦格納澤中將,一臉焦急的在電訊艙室內,來回走動,活脫脫的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運兵船編隊,已經到達了珊瑚海海域,原定在此會合的護航艦隊,卻因為不知道的原因,拖延了三十多分鐘,這不是害人嗎?
心急火燎的離開呂宋島,一踏上茫茫大海,瓦格納澤參謀長發熱的頭腦,開始冷靜下來,意識到了危險,沒有武裝的幾百艘運兵船,在無遮無攔的大海上,那就是日軍飛機和軍艦的活靶子啊!
必須由艦隊護航,可自己知道,大英帝國駐澳大利亞特混艦隊那些家底兒,沒有一艘航母,更沒有一架飛機,幾百艘運兵船,偌大的一個船隊,想不引起日本海軍的關注都不成,一心回援澳大利亞的沖動,被深深的恐懼和擔憂所取代,從離開呂宋島駛向茫茫大海之后,瓦格納澤中將的心肝,就沒停止過哆嗦。
自己急躁的舉動,如同把十萬名士兵,洗刷干凈之后,再加上調料,生猛鮮活的送到日本海軍嘴邊,就差說一句“請您品嘗了!”
再回到那個危機四伏的呂宋島,更不行,明知是死地,不會在陪著那個美國佬麥克阿瑟一起完蛋了,只有冒險一搏,也許,日本海軍不會料到,自己敢于在沒有護航艦隊的情況下,回援澳大利亞,不會在海上截殺。
抱著賭徒般的心理,十萬英澳軍士兵,在他們的參謀長帶領下,踏上了未知的航程,在海上航行的半天加一整夜,瓦格納澤參謀長,就沒敢合過眼,一直到了接到費爾南德斯上將,發來電報通報給自己,中國人的飛機,會來護航,瓦格納澤中將的心,才算落到肚子里。
在忐忑不安、無比期待和極為復雜的心緒下,終于到了預定的會合地點,可該死的艦隊,卻要晚到半個多小時,瓦格納澤中將,連罵人的心思都沒有,越靠近澳洲大陸,他的心里越不安,從海風之中,嗅出了危險的氣息,日本人的軍艦,一路上都沒有出現,是不是在這里,給自己最后一擊?
瓦格納澤中將的預感,很快就變成了現實,電訊室,接到了前來護航艦隊的電報,艦隊在珊瑚海海域,遭到了日本海軍艦隊的攻擊,戰斗異常激烈,已經有五艘軍艦,在日軍艦載機的攻擊之下,沉沒到了海底,艦隊司令官的意思,艦隊現在連自保都做不到,根本沒有能力前來護航。
電報的最后,就差加上一句,“參謀長閣下,您和十萬弟兄們自求多福吧!”我顧不上你們了,日本人的飛機和軍艦,打得那個兇狠啊,連自己能否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個未知數!
看完電報,瓦格納澤參謀長的心,一片冰涼,眼前發黑,心里哀嘆到:“該來的,還是來了,日本人終究沒有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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