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第九百七十九章 跑路的劉峙

第九百七十九章跑路的劉峙

自從第十五軍被編入日本支那南方派遣軍作戰序列之后,軍司令官山下奉文中將,就沒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郁悶幾乎伴隨他到中國戰場之后的每一天。

雷州半島登陸后,第十五軍一直沖在前面,打在最前面,可山下奉文并不開心,遇到的那些支那軍隊,還是軍隊嗎?從海安到茂名,一路上就是在追擊,不斷的追擊,幾乎見不到支那士兵的影子,自己驍勇善戰的部隊,幾乎成了接受部隊,一座座城鎮,根本沒有經過戰斗,就落入皇軍之手。

據俘虜交代,自己追擊的,是廣東地方部隊,山下奉文不相信,連交手都不敢的部隊,還叫部隊嗎?這樣的對手,不能讓自己體會到戰斗的激情,相反,還是對自己和第十五軍的侮辱,郁悶之余,山下奉文中將,親手砍下了十幾個粵軍士兵的腦袋,好歹抒發一下心頭的不愉快,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調劑一下枯燥無味的追擊生活。

山下奉文擔心,擔心自己的部隊,在這樣的追擊中,喪失了兇悍的本性,直到在陽江一帶,遇到了有組織的抵抗,山下奉文才找到點兒戰斗的感覺,可是,不過癮,不過是支那小股部隊的騷擾罷了。

隨著第十五軍繼續往廣州方向攻擊前進,山下奉文得知,在廣州,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所謂的支那魔鬼唐秋離,就在廣州城內,組織支那軍隊,來抵抗自己的進攻,這讓山下奉文渾身的戰斗細胞,無限度的泛濫起來。有一種遇到對手的激情。

他正準備撲向廣州,以唐秋離面對面決戰的時候,卻接到了總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的那道該死的命令,停止進攻廣州,轉向南寧集結,接到命令之后,山下奉文幾乎氣的要發瘋。從內心里,他看不起思想僵化、作風守舊的寺內壽一。認為這個老家伙該退休了。

同樣,對于本間雅晴在紅水河南岸的慘敗,山下奉文也是多有微詞,在他看來,本間雅晴中將的指揮。出現極大的失誤,才是導致四萬多英勇的皇軍士兵玉碎的根本原因,如果是自己指揮,突擊方向絕不會只有來賓一個,最起碼也要選擇三四個方向,突擊廣西東北部地區。即便是損失了一路,其他方向還會達成戰役目的。

指揮手段僵化,最后的落敗在所難免,至于本間雅晴最后的結局。自視甚高的山下奉文絕不同情,他看不起寺內壽一大將,也看不起南方派遣軍所有的將領,這次進攻貴州,他堅決拒絕了寺內壽一大將,要在獨山這個攻擊方向上,增加兩個師團的兵力的命令,第十五軍可以獨立完成攻擊任務。并且,也會第一個到達貴陽城下。這是山下奉文給總司令官的答復。

攻占獨山之后,山下奉文沒有找到棋逢對手的感覺。根據派遣軍總司令部的情報,防守在這里的,是支那政府軍,也是支那最精銳的部隊,可沒到幾個小時,獨山就插上了太陽旗,幾千支那守軍士兵,除了被打死一部分之外,剩下的,全部投降了,甚至支援進攻的炮兵,都沒有打出幾發炮彈,戰斗已經結束。

獨山城遍地瓦礫,幾乎成了一片廢墟,山下奉文站在城北的山路上,身旁是看不到頭尾的行軍隊列,一個參謀過來請示,“司令官閣下,俘虜的幾千名支那戰俘怎么辦?還有,我們是否在獨山留駐部隊,以為此大當地的治安?”

山下奉文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這個年輕的參謀,大概是新來的吧?不知道我山下奉文和第十五軍的規矩?“八嘎,支那俘虜和支那百姓,通通的殺掉,”山下奉文很明確的指示,那神情就跟喘口氣那樣簡單。

參謀一哆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期期艾艾的說道:“司令官閣下,支那戰俘和當地百姓,共有兩萬多人,全部殺掉?”“八嘎,我的命令還不清楚嗎?”山下奉文不但一聲怒罵,還劈手給了這個參謀一記響亮的耳光,竟然為了劣等的支那人,懷疑司令官的命令而遲疑不決,真懷疑他是不是大日本帝國的武士。

密集的槍聲瘋狂的咆哮了好一陣子,才停止下來,兩萬多中國士兵和普通百姓的尸體,鋪滿了大街小巷,殷紅的鮮血,汩汩匯入城內的一條小溪,小溪成了一條血河,翻滾著細小的血紅色浪花,匯入曹渡河,獨山成了一座死城,制造獨山慘案的,還是那個在雷州半島海安小鎮,制造海安血案的十五軍第九師團河野聯隊,這個聯隊的日軍士兵,對于屠殺普通的中國老百姓,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偏好,山下奉文司令官,也就滿足他們的要求。

六月二十四日傍晚,第十五軍先頭部隊第七師團一三三聯隊,已經逼近黔東南又一座重鎮都勻,并且,在天黑之前,以迅猛的動作,擊潰了都勻西南制高點西云峰上,中央軍一個團的守衛部隊,奪取了西云峰,都勻已經暴露在日軍的炮火之下。

中央軍黔南東路防線指揮官劉峙,在都勻城里,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六神無主,他的指揮部,原來在獨山,日軍剛一開始進攻,他對守軍下達了死守的命令之后,帶著指揮部的全體人員,奪城而逃,一直狂奔到都勻,剛喘口氣,又接到日軍先頭部隊,已經占領了都勻西南部屏障西云峰的報告。

劉峙認為,自己是最倒霉的人了,帶領東路軍總指揮部一干軍官,到獨山檢查軍務和戰備情況,結果,就在到達的當晚,日本人就對獨山發起了兇猛的進攻,幸虧見機得早,跑得快,否則,堂堂的東路軍總指揮閣下,就成了日軍士兵的刀下之鬼了。

跑到都勻,又被日本人腳跟腳的攆上,都是陳誠那個陳小鬼兒的餿主意,什么最高指揮官,要深入前線,了解第一手情況,為防備日軍進攻做好準備,他在重慶一句話,害的老子差點兒成了死人。

劉峙是沒主意了,他琢磨著下一步撤到哪里才是最安全的,還是參謀長提醒他到:“總指揮,我們在都勻有一個集團軍八萬多人的兵力,還占據著有利的地形,如果指揮部再退,在蔣委員長哪里,恐怕不好交代啊,依卑職的意思,馬上召開軍事會議,布置死守都勻,總指揮再撤往安全地區,就不會招致責難和非議了,對上上下下也有個交代。”

劉峙這才如夢方醒,連聲說道:“有道理,快召集第十九集團軍旅長以上軍官,參加軍事會議,快去呀,真是的,”劉峙倒不是急著部署防守都勻的事情,而是他覺得,現實的都勻,已經處在日本人的炮火之下,及其不安全,交代下場面話,好連夜撤往福泉,都勻,他可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防守都勻的部隊,是中央軍第十九集團軍郭化文部,下轄兩個軍六個師,外加一個獨立旅共有八萬六千多兵力,第十九集團軍在中央軍序列里,屬于后編成部隊,但戰斗力不弱,武器裝備也精良,郭化文中將軍銜,黃埔九期畢業,在中央軍將領里,屬于比較能打的將軍,若不是如此,蔣委員長也不會把第十九集團軍放在這么重要的位置上。

劉峙從獨山一路敗退到都勻,剛一進城,郭化文就接到了報告,在集團軍司令部里,等了半天,劉總指揮也沒到,派人一打聽,郭化文氣了了,敢情,這位指揮十五六萬人馬的總指揮,壓根兒連城里都沒進,就在城北暫留,根據回來的手下描述,總指揮部的所有人員,隨時可能再次北撤,連電臺都在車上沒有搬下來。

郭化文一陣無語,他在獨山的守軍一個旅,上午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聯系,恐怕是兇多吉少,正好,總指揮劉峙從獨山撤下來,找他打聽一下消息,正準備去見劉峙,卻接到了召開緊急軍事會議的命令,而且,是東路軍總指揮劉峙親自主持。

等到了劉峙的臨時駐地,一見到總指揮,郭化文的心就“咯噔”一下,劉峙的精神狀態非常之差,好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臉色灰白,兩眼無神,目光呆滯,胖乎乎的身體,一灘泥似的,堆在椅子上,連郭化文進來,都沒有感覺到。

“總指揮,第十九集團軍司令官郭化文奉命來到,請總指揮訓示,”郭化文大聲說道,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劉峙總算有反應了,有氣無力的說道:“是郭司令啊,請坐吧,”說完,抬手示意一下,郭化文沒有說話,但腰桿筆直的坐下,一派軍人風范。

不大一會兒,參加會議的各級軍官們,陸續到達,會議正式開始,主持會議的劉峙,似乎很著急的樣子,一改平時講話四平八穩、滑不留手、滿嘴廢話的習慣,開門見山的說道:“諸位,獨山失守,日軍已經逼近都勻,戰局十分危急,我決定,把都勻的軍事指揮權,全部交給郭司令,由郭司令全權籌劃死守都勻的諸項事宜,總指揮部,連夜撤往福泉,散會。”

這就完了?參加會議的第十九集團軍二十幾個將領,一陣愕然,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