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第七百七十六章 孤軍作戰

第七百七十六章

孤軍作戰

赫連勃堡總攻擊一開始,就不順利,兩天的猛烈炮擊,獨立師直屬兵團所屬炮群,幾千門各種口徑的火炮,把成千上萬噸炮彈傾瀉到這座完全由巖石構成的堡壘上,對堡壘的主體結構的破壞,卻是效果不大。

唐秋離用于第一梯隊的攻擊兵力,兩個坦克團一個野戰步兵旅,在傷亡一千八百多人后,面對守軍的密集火力,不得不撤退,唯一的指望,就是已經順著突破口進去的一個多團的兵力,還處在外軍優勢兵力的包圍之中,這顆釘子是否能穩穩釘在那,還要看后續戰斗的發展情況。

赫連勃堡要塞防御部隊最高指揮官,外軍隊第二集團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蘇巴爾特中將,更是清楚這一點,為此,他撤換了近衛第一師師長德克魯沙哈少將,師長職務由師政委杭達道爾基接任,下達了死命令,在八月十二日凌晨七時之前,務必徹底清除殘留在要塞內的中隊。

在赫連勃堡要塞內的獨立師最高指揮官,營長段樹德少校,派出了幾個通訊員,把散落在各處的部隊收攏回來,還算不錯,聚集了四千八百多人,至于還沒有聯系上的連隊,也沒有時間再去尋找,隨著太陽逐漸西沉,杭愛山脈巨大的陰影,張開黑色的翅膀,覆蓋了赫連勃堡要塞,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段樹德知道,對部隊、最嚴峻的考驗開始了,外軍是不會允許,有這樣一支中國小股部隊潛藏在他們身邊,黑夜完全降臨的時候,就是決戰的開始,外面的援兵指望不上,召集所有的連排長,簡單開個會,商量一下戰斗計劃。

朦朧的夜色中,段樹德的雙眼閃閃有光,他并不忌諱把部隊面臨的處境對所有人講明,從圍坐在身邊幾十個連排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驚慌或者是害怕,段樹德心里有底了,他把所有的部隊,分成以排為單位的戰斗小組,各戰斗小組之間的距離,以能互相提供掩護和火力支援為標準,分為兩個攻擊方向,逐步往要塞里面攻擊前進。

這么多人聚在一起,無疑給占優勢的外軍聚殲的機會,亂仗有亂仗的打法,黑夜對于敵我雙方來說,機會是均等的,只不過,外軍士兵占有熟悉地形的便宜,簡單布置完作戰部署以及注意的要點后,段樹德告訴大家,我們盡量控制一段防線,為后續部隊上來開辟道路。

各個戰斗小組,往不同的方向摸去,段樹德看看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排戰士,沒有說話,一揮手,身影隱沒在要塞黑漆漆的通道里,與此同時,新上任的近衛第一師師長杭達道爾基,也在做戰前動員。

政工干部出身的師長,指揮打仗是不大在行,做起思想工作尤其是在煽動士兵的情緒上,那絕對是高手,不到十分鐘的講話,被獨立師鋪天蓋地炮火,炸的雖然沒有死傷遍地,卻膽戰心驚的外軍士兵,氣勢高昂起來。

做完戰前動員,鼓起士兵的勇氣后,杭達道爾基開始挑選精兵強將,“勇敢的戰士們,參加過三次戰斗的請舉手!”杭達道爾基高聲喊道,沒有人舉手,外士兵們互相看了看,臉上是說不出的表情。

“參加過兩次戰斗的請舉手!”杭達道爾基接著問道,還是沒有人舉手,師長同志幾乎要暴走了,剛才的唾沫白費了,都是一群怕死鬼,師參謀長見不是味兒,湊到師長身邊悄悄說道:“師長同志,近衛第一師沒有參加大規模戰斗的經歷,整個第二集團軍也沒有。”

杭達道爾基徹底無語,他也不想想,外軍自打成軍那天起,就一直庇護在蘇聯軍隊的卵翼之下,鬧騰獨立時,正好趕上國內北洋軍閥幾大派系混戰,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爭權奪利、爭地盤,各個都想做中國的霸主,南方又有孫中山的革命黨在不斷起事,根本沒有精力來管外鬧獨立、搞分裂這件涉及到國家主權的事情。

可以所,外獨立,是不流血的分裂,沒有經過一場場血戰,用菜鳥來形容外軍隊士兵,再貼切不過了,杭達道爾基不死心,繼續問道:“參加過一次戰斗的戰士請舉手!”這話他自己聽起來都沒有多少底氣和信心。

終于,一個看似排長的少尉,怯生生的問道:“師長同志,在邊境地區,與中隊對峙過算不算?”杭達道爾基總算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點頭說道:“少尉同志,能與反動的中閥部隊對峙,也是一次特殊的戰斗經歷,當然算!”一百多個外士兵,稀稀拉拉的走到隊列的前面。

見這樣不是辦法,還是師參謀長實際經驗多,總比這個就會耍嘴皮子的前政委,更了解部隊的現狀,連忙接過師長的話,說道:“除了在訓練場上,有過射擊經歷的戰士,全都站到前排來!”這一下,呼啦出來四五千人,甭管開槍打過狍子、黃羊、沙半雞,都算是有過實彈射擊經歷的老戰士。

再加上今天防守突破口的部隊,也算是流過血、見過大世面了,杭達道爾基費了老半天勁兒,總算組成了七千多人的突擊隊,任命幾個團級政委做隊長,分成幾路,朝突破口方向包抄過去。

毫無章法的部隊一出發就不順利,師長同志親自帶隊的這部分兵力,一個士兵大概因為心情緊張,不小心槍走火,打倒了前面的同伴,槍聲把本來就緊張的外軍士兵,嚇得全都臥倒在地,混亂中,又踩傷、跌傷不少人,杭達道爾基火冒三丈,殺他的心思都有,環境不允許,用手電晃晃這個闖禍士兵的臉,把這筆賬記在心里。

黑夜里,寂靜無聲的要塞內,這一聲槍響,格外的刺耳,順著長長的甬道傳出老遠,正巧,一營長段樹德帶領的戰斗小組,正順著黑漆漆的甬道摸過來,槍聲傳過來,六十多名戰士,在一瞬間臥倒在地,手里的索米沖鋒槍處于射擊狀態,連幾挺捷克式輕機槍,也在瞬間找好了射擊位置。

戰士們屏住呼吸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段樹德一揮手,一個三人偵察小組,順著甬道往前摸過去,不一會兒,三個戰士退回來,一個班長輕聲告訴段樹德,“營長,前面發現大批外軍士兵,大約有一千多人,正好與咱們頂頭碰。”

段樹德一激靈,一千多人,二十比一的兵力,打還是不打?原路退回去,其他戰斗小組要是猝然遭遇,一定會吃大虧,打,六十多人,能頂住一千多人的進攻嗎?前面,雜亂的腳步聲,已經隱約聽得到,段樹德咬牙,打吧,這里一開槍,就能把其他方向的外軍吸引過來,也好方便其他戰斗小組行動。

這種遭遇戰,打得就是出其不意和兇狠凌厲,充足的彈藥,夠支持一段時間的,他馬上命令戰士們,立即利用現有的地形,構筑簡單的阻擊防線,從營長的語氣和動作中,一個普通步兵排六十五名戰士,已經知道了將要面臨的困難。

誰也沒有說話,更沒有遲疑,迅速在甬道上用碎石堆起一道工事,剛剛進入戰位,前面一股股手電筒光亮,亂晃著照過來,段樹德舉起左手,外軍士兵越來越近,已經能看到一個個身影,六十米,段樹德的手還沒有放下,三十米,更近了,只有二十米的距離,段樹德左手猛地往下一劈。

正在深一腳淺一腳,摸索著前進的外軍士兵眼前,忽然迸發出耀眼的光亮,無數的火流星飛奔而來,瞬間鉆進前面士兵的身體里,中彈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慘叫,后面更多的士兵倒下,這時,密集的槍聲,才傳進外軍士兵的耳朵里。

戰斗猝然爆發,完全是措手不及,密集的子彈,一堵金屬墻一般,朝著外軍士兵壓過來,最前面的士兵,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段樹德出手就是極其兇狠的一擊,短兵相接又是五十多支沖鋒槍和八挺輕機槍的連發射擊,擁擠在一起的外軍士兵,只能是做活靶子的命運。

眾多的人數,這種情況下,反而是一陣災難,僅僅一個照面兒,幾百名外軍士兵的尸體,就堆滿了甬道,硝煙彌漫在甬道里,遭到打擊的外軍士兵,連連后退,槍聲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著敵我雙方的注意力,分成幾路的外軍隊,紛紛往這里靠攏,與此同時,獨立師其他方向上的戰斗小組,也往段樹德所在的方向靠攏過來。

毫無隨意的唐秋離,在參謀長常風和一旅旅長劉弘章的陪同下,站在一個山坡上,傾聽這赫連勃堡內部傳來的激烈槍聲,誰也沒有說話,都在暗自猜測堡內的戰斗情況,隨著一陣緊似一陣的槍聲,幾個人的心,都忐忑不安起來。

孤軍作戰,后續部隊上不來,處在十倍于己的外軍士兵的包圍之中,地形不熟,段樹德他們,能堅持下來嗎?還能堅持多久?唐秋離的心里,一個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