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以武漢總商會的名義,各界舉行的歡迎唐秋離蒞臨的酒會,從一開始就充滿了陰謀詭計、別有用心的味道,先是派出性感美女利用肉彈色誘,唐秋離沒有上鉤,一計不成,幕后操縱的幾個人,干脆赤膊上陣,跳到前臺,公開與唐秋離叫板,逼他就國都遷到武漢公開表態。()
唐秋離眼中厲芒一閃,臉色平靜,內心實則大怒,這廝何方神圣?敢做仗馬之鳴,必是有所依仗,的確,在知道唐秋離的身份、地位、實力的情況下,還敢如此咄咄逼人,不是昏了頭,就是背后有極大的靠山,把他不放在眼里,根本不畏懼唐秋離現在的實力,亦或是不知道唐秋離水的深淺,或者干脆是倒霉催的。
唐秋離臉色平靜,目無表情的看了這個人一眼,淡淡的問道:“你是誰?”這人一聲輕笑,毫不畏懼的迎上唐秋離的目光,“唐副委員長不認識卑職,但卑職對唐副委員長的大名是久有耳聞,乃國之干城,北方抗日戰場之中堅,卑職是湖北省政府主席、湖北警備司令魯子嘯,請唐副委員長答應卑職的請求!以免鄂省父老失望。”
這簡直是步步緊逼,脾氣再好的人,也要激起火氣,何況,唐秋離最看不得這副嘴臉,以一地方大員,如此咄咄逼人,逼問國家二號人物,涉及的又是國家大事,猖狂到了極點,唐秋離臉色一冷,就要發作,一旁的沈俊拉了一下他的衣角,附在耳邊輕聲說道:“師長制怒,此人是湖北的地方實力派,為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頗有心計,經營鄂省甚久,為鄂系首腦,頗具實力,國民政府主席汪精衛的心腹干將,尚未進入中央委員會。”
作為獨立師的反間諜機構,調查處長沈俊,自然對各地方實力派的情況,了然于胸,魯子嘯自報名號,馬上就對上號,趕緊把他的情況簡明扼要介紹一遍,請唐秋離自己定奪,因為魯子嘯根本沒打算掩飾,大張旗鼓地逼問唐秋離,把在場的每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緊張的看著地方實力派首腦和國府第二號人物的交鋒,氣氛緊張得幾乎要爆炸。
身為主人的武漢總商會會長,急的團團轉,那方都是惹不起的神圣,動動指頭,都能叫自己的一生心血,萬貫的家業化為烏有,可這樣的場合,根本沒有他插嘴打圓場的份兒,斤兩不夠,最有資格做和事佬兒的楊永泰,卻穩坐釣魚臺,靜觀事態的發展。
這樣的場面,老奸巨猾的楊永泰,是不會出頭的,他巴不得魯子嘯鬧得越兇越好,逼出唐秋離的真實態度,也是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推測,如果唐秋離意不在此,則湖北一系,徹底把這個年輕的副委員長得罪了,汪兆銘想要借助鄂省地方勢力,架空蔣委員長,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企圖,就要落空,無論事態如何發展,都對楊永泰有利,他何苦來攪好局。
魯子嘯心中篤定,背后靠著汪精衛這個國民政府主席,事實上的國家元首,又是在自己的地盤兒,即便是強龍也要蜷起三分尾巴,把陪都定在武漢,自己手握兵權,衛護京畿,架空老蔣,推汪精衛做個空頭之主,唐秋離遠在北方,手伸不到武漢,人屢次進攻,中央軍損失慘重,趁著亂世,做個武侯,沒名有實的民國之主,也不枉男人一場。
今天如此咄咄逼人,拿出湖北全省的老百姓說事兒,比唐秋離表態,如果事成,有了唐秋離這等大人物定都武漢已成定局,倘若唐秋離不答應,也讓他知道我、湖北地方實力派的厲害,在遷都何方的問題上,不敢輕易表態,最起碼也能迫使他保持中立,魯子嘯真的昏了頭,亦或是吃了錯藥,就他這般名望,手里那點兒實力,也敢癡心妄想做個幕后的國主,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唐秋離,更是錯估了形勢,結果當然是自取其辱,鎩羽而歸。
轉念間,唐秋離已經有了計較,這廝是汪精衛的走狗,也就沒有顧忌了,有眼不識泰山,汪精衛后來是國民政府的頭號大漢奸,對于他線上的人,沒有留面子的必要,不打疼了,不知道唐少我的脾氣,想起汪精衛就可氣,就拿這個倒霉催的魯子嘯說事兒,狠狠抽汪精衛幾耳光,就當是提前懲治漢奸,不亦快哉!也讓各方心懷鬼胎的人看看我唐少的風骨,借此立威。
唐秋離勃然變色,手中的一杯酒,全都潑在毫無防備的魯子嘯臉上,事起突然,誰也沒有料到,一直靜靜而坐,看是文弱的唐副委員長,突然暴怒,大廳內的男賓客們一陣騷動,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都認得魯子嘯是何許人也,女賓客們一陣尖叫,好像是遭到了集體一般,一眾賓客腦袋集體短路,一個地方大員,被當眾潑了一臉酒水,這是小事兒嗎?當然不是,說話間就火星子亂蹦,當場動手都有可能,膽小的,畏懼地往后縮了縮。
連一直穩坐釣魚臺,靜觀其變的楊永泰,也驚得猛地站起身來,手里的酒灑了一多半兒,他沒有想到,唐秋離的反應如此過激,魯子嘯畢竟是手握實權的地方軍政大員,受了這樣的侮辱,鬧起來,魯子嘯固然丟了面子,唐秋離的臉上也不好看,無形之中,他的分量就減輕不少,心里暗暗叫苦,一貫沉穩有加的人,也亂了方寸,只好繼續作壁上觀,任憑事態往下發展。
魯子嘯更是一腦子的茫然,他沒有料到,唐秋離會當眾潑他一臉酒水,這那里是酒水啊,分明是燒紅的鐵水,燙得他的臉皮一層層往下掉,血氣上涌,一陣氣血翻騰,兩眼發直,嘴唇哆嗦著,兩手胡亂揮舞,不知道是摸向腰間的配槍,還是要找唐秋離理論。
沒等魯子嘯拿出章程來,唐秋離拍案而起,大聲喝道:“魯子嘯,你以地方官員的身份,對我百般逼問,是何居心?要知道,民國是以黨立國,此事已經交由中央委員全體委員討論,你既非中央委員,也非特邀代表,有什么資格干預遷都大事兒,你能代表鄂省的全體民眾嗎?別在這搶奪民意了,收起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放在抗戰的大局上,也不枉在這個位置上坐一場。”
這話夠刁鉆、夠毒,把魯子嘯的臉皮揭下來不算,還有再踩上幾腳,大廳里靜及了,只有唐秋離的咆哮聲,到了這種程度,唐秋離根本沒打算放過這個上躥下跳,自己極度厭煩的家伙,他也想借此機會,拿這個倒霉鬼立威,別誰都想打自己的主意,憑借魯子嘯手里那點兒微末的實力,根本連一個浪花都翻不起來,唐秋離根本沒有打算放過這廝。
“魯子嘯,你既然身為軍人,領章上掛著兩顆金星的軍階,也是個資深的軍人,應該知道,身為國民革命軍的高級將領,應有的軍人條令必不會忘記,見了上司,既不報告,也不敬禮,完全沒有革命軍人應有的基本素質,實為大不敬,藐視上司,如何教育和統領部下?你這個湖北省警備司令也當到頭了。”
說完,不待魯子嘯反應過來,也不容大家思考,轉臉朝著楊永泰說道:“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秘書長楊永泰記錄命令,湖北省警備司令魯子嘯,藐視上司,毫無革命軍人之基本素質,不堪擔當大任,現免去魯子嘯警備司令一職,由軍事委員會選派得力之軍官接任,此命令,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唐秋離。”
一句話,魯子嘯這個司令就被一擼到底,唐秋離心里奸笑,楊永泰你想置身事外,毫發未傷,替老頭子撿個大便宜,做夢去吧,哪有這樣的好事兒,我濕了衣裳,你也跟著下水,楊永泰只有苦笑,不想出頭都不行,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只好大聲答應到:“是,唐副委員長,卑職執行命令,這就行文各地,把副委員長的命令傳達下去。”
這是正常的程序,除了蔣委員長之外,唐秋離是這里所有軍職人員的上司,他的話就是命令,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面兒上,楊永泰必須執行命令,大家都以為事已至此,大開了眼界,自找倒霉的魯子嘯已經一敗涂地,事情也就算是有了結果,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唇青臉白,手腳亂顫,一句話也遞不上的魯子嘯。
他們都想錯了,還不了解唐秋離的脾氣,既然想打,就干脆打到底,一點還手的余地也不會留給對手,“來呀,把魯子嘯的配槍繳了,摘掉軍銜,”唐秋離忽然又斷喝一聲,山虎一步跨過去,魯子嘯精致的配槍,就到了他的手里,又閃電般伸出手去,金光燦燦的將星,也離開了原來的主人。
大廳內所有的人,已經木化,有幾個膽小的美女,差點兒昏厥在舞伴的懷里,玉體橫陳,那個也沒有吃豆腐的色心,眼前發生的一切,是他們這輩子也難以見到的場面,緊張得透不過氣來,用恐怖的眼光,凝視著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冷笑的唐秋離,仿佛在看一個頭上長角的怪物。
重生之征戰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