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讓播音員播送的,實際上是一道文告,他是這樣寫的:“全東北和新京的廣大市民們,我抗日血手團,是東北地區的人民武裝,我們所有的戰士,都生長在這塊土地,因為日寇的鐵蹄,踐踏了我們的家園,我們只有拿起手中的槍,保衛自己的家園。(更新速度最快記住本站百度搜求魔即可找到本站)”
自九一八以來,倭寇入侵,山河破碎,國土淪喪,生靈涂炭,家園遭毀,處處血淚,凡我中華血性男兒,豈能任人宰割,淪為亡國奴,大好河山,豈容倭寇恣意踐踏
秋離等不才,愿以一腔熱血,報效民族,以余等微薄之力,驅除倭寇,復我河山,吾等歷經血戰,袍澤赴難,強寇壓境,優劣昭然,殊無懼意,抗爭到底,雖九死亦無憾爾
廣大民眾,亦不甘受此亡國之辱,除國賊、漢奸外,普通民眾,雖無拿槍之力,但不應忘國人之心,秋離謹表致謝凡是出賣國家者,日寇幫兇者,殘害百姓者,甘心做漢奸者,血手團一律殺無赦
播送這個文告時,新京的大街上,無數的普通百姓,都駐足聆聽,從此,血手秋離這個名字,深深的烙在關東幾百萬同胞的心中。
接著,發布新京軍事管制委員會第一號令:從即日起,實行軍事管制,晚九點后,實行宵禁,凡是破壞分子一經發現,就地槍決,武裝日僑,立即無條件放下手中的武器,到指定地點登記、集合,否則,血手團將以日本軍人的身份看待之。
因為“滿洲之聲”廣播電臺,不僅面對東北全境,還可以輻射中國大部分地區,乃至外蒙、蘇聯遠東地區、朝鮮半島和日本本土一部,這個影響可就十分大了,血手團不想出名都不行。
正在播音的時候,情報處長于得水送來一份絕密情報:“據查實,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已被日軍大本營解職,旋即乘坐專機返回日本本土,南次郎大將接任司令官一職,后續情報,待查實后,詳報”。
這是基地情報中心緊急轉發過來的,在這個時候,顯得尤為重要,關東軍的最高指揮官換人了,那就意味著,鬼子無論在戰略、戰術上,都會做相應的調整。
對于南次郎這個老鬼子,唐秋離并不陌生,在穿越前的歷史資料中,沒少了解他,只是,和武藤信義剛剛打順手,咋一換人,還不知道這家伙要出什么牌。
唐秋離考慮了一下,干脆親自播音,他說道:“在東北的日本侵略者,我血手秋離,代表抗日血手團的全體將士,正告你們,無論從哪個國家的歷史來看,凡是侵略者,最后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在關東廣袤的土地,在白山黑水間,在茂密叢林里,在巍峨高山上,到處都有我們的戰士,緊握手中的鋼槍,打擊侵略者,關東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埋葬你們的墳墓,只要你們一天不退出我們的國土,抗日血手團,將于侵略者血戰到底,直到把你們全部趕出中國的領土
唐秋離義正言辭、鏗鏘有力的聲音,隨著無線電波,飛向中國的每一個角落,從此,抗日血手團和血手秋離這個名字,變得家喻戶曉,每個聽到的人,都充滿好奇,這是什么武裝?這個血手秋離又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過,綽號挺恐怖的,血手
這也就意味著,血手團正式從幕后走到前臺,走到人們的視野中,并且抗起了東北抗日的這面大旗唐秋離也是借此機會,打擊關東軍和那些漢奸的士氣,并且造成極大的政治影響,為下一步更大的軍事行動造勢。
奉天,關東軍司令部會議室,南次郎大將,目無表情的坐在那里,剛才,他和在座的一眾鬼子高級將領們,收聽完唐秋離的廣播,誰也沒有說話,會議室里一片寂靜,只有繚繞的煙霧,在慢慢的升騰。
其實,血手團在距離新京還有兩天的行程時,南次郎和他的參謀長西尾修造中將,就已經判斷出血手團的進攻目標,而且根據他們對防守新京的指揮官和兵力的了解,新京肯定是保不住。
南次郎也不想丟了新京,這并不是說,新京有多大的軍事價值,最重要的是它的政治意義,畢竟是滿洲國的首都,那位皇帝的龍駕所在地,同樣,這位皇帝有價值的,是他的政治意義。
南次郎也沒有像武藤信義那樣,調集大軍,緊急增援新京,他很清楚,根據前幾次和血手團作戰的規律來看,關東軍主力離新京還有幾百公里的時候,恐怕血手團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何況,關東軍的主力部隊,被武藤信義那個愚蠢的家伙,調到距離新京幾千公里外的安東一線,遠水解不了近渴,新京周邊兵力空虛,等救援部隊精疲力盡趕到的時候,只能是面對空無一人的戰場。
還會形成武藤時期的局面,大日本帝國的軍隊,永遠都在追趕一個看不到的影子,而這個影子,隨時都會讓帝國的軍隊失血,這不是我南次郎想看到的局面。
新京不能不去救援,但是,怎么個救法,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一時還真沒有最好的辦法,本來以為派飛機去,就算不能擊退血手團的進攻,堅持到增援部隊到來應該沒問題。
哪知道,八架飛機,剛到戰場,屁都沒放一個,就被血手團給來個團滅,新京一萬多守軍,沒到六個小時,就全軍覆沒,血手團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輕取新京。
關東軍航空隊司令官對自己頗為不滿,這幫長翅膀的家伙,可是大本營的心尖寶貝,雖說名義上是歸自己管轄,實際上,后面那只手,是大本營,自己有需要,還得和這些家伙們商量著來。
萬幸的是,在新京失守前,派飛機把那個滿洲國的皇帝給接出來了,好險那,就差那么一步,要是滿洲國的皇帝被血手團給俘虜了,那自己的差事也就干到頭兒了,被送上軍事法庭都有可能。
現在,大本營來電,嚴詞詰問新京失守的原因,找出責任者,還要把自己召回本土述職,司令部里,同情武藤信義的氣氛,驟然多了起來,弄得自己說什么,武藤閣下在的時候,盡管吃了幾次敗仗,可也沒有弄丟新京,弄得自己很被動。
南次郎想想就無比的憤怒和非常的郁悶,自己剛剛接任關東軍司令官還沒到十天,就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那是我南次郎的責任嗎?這幫蠢豬,這幾天,南次郎閣下,都有殺人的沖動。
不行,這件事情得有人為此負責,南次郎和西尾修造嘀咕一陣,然后回到會議室,那些個高級將領們,各個表情木然,還在那悶頭抽煙,幾個與這件事多少有些瓜葛的鬼子軍官,眼珠兒亂轉,顯然在打什么主意。
一拉門兒,迎面撲來的刺鼻煙味和滾滾煙霧,差點把南次郎和西尾修造倆老鬼子造個跟頭,一口氣都差點倒不上來,幾乎懷疑這是火災現場。
南次郎落座,西尾修造中將開口了:“諸君,都聽了匪首秋離的廣播,不知都有何感想,不妨直言。”
這些鬼子高級將領,也都是老油條,各個都在人堆兒里打滾多年,豈能是一兩句話,就能掏出老底兒的
西尾見沒有人接話茬,只好繼續誘導,“這是對我大日本關東軍軍威最直接的挑釁,諸君都是帝國的精英,難得沒有一點想法和好的建議,能容忍如此的羞辱?”
西尾修造話說完了,會議室里還是一片安靜,只有狠命吸煙的“吱吱”聲,丟了滿洲國首都新京,這事兒太大,一個不好,興許把自己牽連進去,認真追究起來,恐怕已經被解職的武藤閣下,也逃脫不了干系。
其實這些鬼子高級將領,不是傻子,造成現在的局面,主要原因是武藤信義任司令官期間,連續幾次大的戰略決策失誤所致,被血手團牽著鼻子走,直接責任人應該是武藤,可是,當場指出來,難免有落井下石之嫌疑,日后在同僚間,就不好混了。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交換一下眼神,都暗罵這些老油條,一個比一個老奸巨猾,無奈,西尾只好把話挑明,“諸君,此次新京戰役,原本不應該出現這種局面,只有再堅守五至八天,各路援軍就可到達新京外圍,到時,里應外合,不但新京可保,而且連血手團匪部都快就地殲滅。”
這些鬼子高級將領聽明白了,是要抓替死鬼啊,那不早說,害的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沒個準譜,總算不用干落井下石的活了。
“都是守軍指揮官指揮不力,平素整軍不嚴,才遭此敗績,而且,該軍官臨陣脫逃,竟然擠進滿洲國皇帝的專機,逃到奉天,現在,就在門外等候諸君的詰問”西尾把話挑明了。
兩個憲兵把倒霉的敏田義夫押進來,這家伙走進會議室,就感覺到進了狼窩,將星閃爍的將軍們,看著他目露寒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敏田義夫偷眼掃視了一下,有幾個接受過他的金票,并且享用過他妻子那美麗動人的的將軍都在場,他的心里燃起了一線希望,他自己很清楚,這次的事情太大,官兒是做不成了,能保住性命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