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關東軍偵察機大隊中尉飛行員片山淺見很是無聊,奉命駕機沿著田中旅團的作戰蹤跡,監視反日武裝的撤退路線,并隨時向地面部隊通報情況。
他在戰場上空兜了幾個圈子,確實捕捉到了李洪剛支隊的撤退方向,報告完自己的發現之后,他又擴大了搜索范圍。
從空中看下去,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除了滿眼的綠色還是綠色,隨風搖動的樹冠,晃得他眼花繚亂,產生了視覺疲勞,做這種任務,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他駕機飛過一條河流,長長的河流,就像一條白色的飄帶,裝點了單調的綠色,總算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心情稍微振奮了點兒,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沿河兩側是大片的開闊地,怎么有點不對勁兒,一條綠色的飄帶竟然橫切了河流,并且還會移動
當他駕機壓低高度,仔細觀察的時候,發現這竟然是一支上萬人的部隊在渡河,他大驚失色,皇軍在附近已經沒有部隊在活動,這支部隊是哪里來的
當盤旋一圈兒之后,他從部隊的軍服上判斷出,這肯定不是皇軍的部隊,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另一支反日武裝的主力部隊,這個發現可太有價值了,報告上去,自己的肩章上,很有可能再加上一顆星,他壓抑著興奮的心情,把手指按到了發報機上。
突然,地面上冒出幾點火星,奔著自己的飛機而來,他暗暗發笑,這些支那人簡直是發瘋了,竟然用步兵武器,開玩笑
他沒有理會,甚至都沒有做規避動作,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著,好像在旁觀一場鬧劇,飛機猛然劇烈抖動起來,沒容他反應過來,一團火光突現,飛機凌空化成碎片,片山中尉永遠沒有機會報告發現的重要情況了。
在鬼子偵察機從頭頂飛過的時候,唐秋離就已經意識到,部隊的暴露是無法避免的,如果偵察機發回發現自己部隊的情報,那么,整個戰役就宣告失敗,不但不能殲滅吉野聯隊,部隊還有被小鬼子合圍的危險,李洪剛支隊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他急出了一身汗,,小鬼子偏偏在這個要命的節骨眼兒上,冒出一架偵察機,這不是添亂嗎
他忽然想到,剛剛裝備部隊的反坦克槍,這玩意兒能打坦克,也應該能揍下來小鬼子的飛機,以他對鬼子飛行員的了解,鬼子飛機肯定會低近偵察,確定之后,才會發送情報,現在應該還沒有傳出去消息,那就有機會
他馬上命令就近的反坦克槍分隊,裝上碎甲彈,聽到他的命令后,一齊開火,務必把小鬼子的偵察機打下來,馬上,十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天空,果然,小鬼子的飛機降低了高度,被凌空打成了碎片,戰士們都很興奮,這家伙的威力也太大了。
唐秋離卻有點兒心疼,早知道一發碎甲彈就能干掉鬼子飛機,何必浪費這么多,這一發碎甲彈,值好幾十塊大洋呢這幫家伙,明明前兩槍已經打中鬼子飛機了,還是都開了火兒,這玩意第一次用,都想過過癮咋的
好家伙,一下子干掉我幾百塊白花花的現大洋,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得治治這幫大手大腳的家伙。
部隊全部渡河之后,以急行軍的速度往前趕路,中午的時候,負責偵察的特戰分隊發來情報,敵吉野聯隊緊急收攏部隊,沿著進山的路線,原路返回,并未發現有坦克和重炮部隊跟隨,現已開拔兩個多小時,特戰分隊正在尾隨,預計敵軍將在四個小時候后與我軍遭遇,再有情況隨時報告。
小鬼子以為咬住了抗日武裝的主力部隊,各路鬼子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往戰區急進,這吉野聯隊是進入大興安嶺地區最深的,也不甘示弱,攆著去湊熱鬧。
他馬上命令部隊原地隱蔽休息,在林間一塊兒空地上,召開了緊急會議,現在吉野聯隊已經脫離了原定殲敵區域,原定的在烏拉蓋以北,煙筒山以南地區殲敵的計劃必須要改變。
原定的伏擊殲敵,現在變成了運動殲敵,我命令,蘇景峰支隊,以急行軍的速度,必須在三個小時之內,趕到水曲柳大嶺,就地展開防御,堅決堵住吉野聯隊的前進道路,為其他部隊在敵兩翼展開,爭取時間。
唐秋離對蘇景峰說:“蘇支隊長,過了水曲柳大嶺,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無險可守,如果讓吉野聯隊通過水曲柳大嶺,不但使部隊全殲吉野聯隊變得極為困難,還會增加戰士的傷亡,所以,你支隊,必須牢牢的釘在哪里,無論出現什么情況,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后撤一步,明白嗎你立即帶隊出發,”
“指揮長請放心,二支隊就算打剩下一個人,也不讓鬼子從我這過去,我這老伙計好久沒有嘗到小鬼子的血了,這回,好好過過癮”說完,拍拍腰間的手槍,朝著唐秋離敬個禮,轉身就帶著部隊出發了,那模樣就像中了大獎一樣高興。
看著二支隊的戰士離開的身影,唐秋離很長時間才轉過身來,他們將要面對艱苦的戰斗,敵人有四千六百多人,幾乎是二支隊的一倍,幸虧二支隊的火力要超過鬼子,否則,傷亡會很慘重。
“馮參謀長,我們也走吧,你我各帶一個支隊,于黃昏前完成對敵吉野聯隊的合圍,天黑后發起總攻擊,天亮結束戰斗”,和馮繼武握手告別之后,兩支部隊,讓開大路,向兩支利箭,往鬼子吉野聯隊的兩翼插去。
別看蘇景峰平時大大咧咧,說話像吵架似的,其實他是個很有戰略頭腦的將領,部隊集合以后,他命令全體輕裝,除了槍支彈藥以外,所有的裝備都留在原地,留下一個分隊的戰士看守。
同時,他調出一個中隊,在部隊后面專門負責收容掉隊的戰士,對部隊的要求就是一個字“跑”,這里距離水曲柳大嶺,圖上距離是五十五公里,但這走的是山道,這就意味著,部隊將要在崎嶇的山路上,每小時急行軍將近二十公里,這活兒不輕松。
二支隊的戰士們,雙腳已經麻木了,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這還多虧了平時訓練要求的指標高,否則,早就累趴下了,腳底的鞋,被棱角分明的山石,啃掉了線,戰士們看著前面戰友的背影,只是機械的邁動雙腿,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到地方吧,打仗比這好受多了。
最辛苦的是那些炮兵和重機槍手,他們的負重本來就比普通步兵多,沉重的炮管和槍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為了能給步兵火力支援,還不能掉隊,只能咬著牙,拼命的往前跑。
跑著跑著,身上的重量忽然減輕了,原來是各級指揮官們替他們分擔了重量,這也血手團部隊凝聚力之所在。
隊列里,不時響起蘇景峰的大嗓門和粗壯的身影,無形之中,給部隊鼓舞了士氣,戰士們心里一陣發熱,支隊長那么大的官兒,都和咱一樣,身上還扛著一挺輕機槍,背著兩只步槍,那咱還有啥說的,跑吧,跑到地方就是勝利隊列里響起一片粗重的喘息聲。
唐秋離一貫要求的嚴格訓練和良好的伙食,顯示出了效果,戰士們沒有一個掉隊的,后面負責收容的部隊,無事可做,干脆就歸隊了,本來就對當收容隊不太愿意,借這個機會,就能撈著仗打。
滾滾煙塵中,二支隊朝著鬼子吉野聯隊迎頭碰上去,就像兩柄鐵錘,注定要碰撞出血色的火花,就看誰更有意志和耐力。
一條長長的山嶺,巨龍般靜靜的臥在關東莽莽群山、茂密森林之中,終于趕到了,蘇景峰長長出了一口氣,“兩小時四十五分鐘”,他看了看表,提前二十分鐘趕到。
顧不得擦去頭上的汗水,他馬上命令報務員發報,“指揮部,我支隊提前二十分鐘趕到水曲柳大嶺,現到達指定位置,立即構筑防御陣地,請指示,二支隊支隊長蘇景峰”。
一會兒,指揮部回電,“欣聞你部提前到達指定位置,甚好,為此役成功奠定勝利的基礎,當屬頭功特通令嘉獎你部全體將士,再接再厲,堅決阻擊吉野聯隊,指揮長唐秋離”。
第二封電報又到了,“蘇支隊長,部隊立即展開,注意兵力和火力梯次配置,初次接敵,即以最兇猛之火力,給敵以當頭痛擊,大量殺傷敵人,使敵產生畏懼、遲疑心里,不敢傾其全部兵力對你部展開攻擊,令,可在適當時機,發起反沖鋒,令敵誤以為你部兵力強大,存固守待援之心理,指揮長唐秋離。”
蘇景峰看完兩封電報后,沉思了一下,叫過來一名參謀,“把這封指揮長,通令嘉獎我支隊的電報,通報全支隊”
蘇景峰的指揮才能可見一斑,他知道,大戰即將來臨之際,最高首長對部隊的嘉獎,將給戰士們帶來多大的精神鼓勵,為了捍衛這種榮譽,戰士們會不惜生命的奮勇殺敵。
二支隊的戰士們沒來得及緩口氣,防御工事剛剛挖了個簡單的個人掩體,前面的山路上,煙塵滾滾,大部隊急行軍的雜亂腳步聲,傳到每個戰士的耳中。
鬼子吉野聯隊來了,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