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的鬼子或是乘車或是步行,源源不斷的往市區里開進,都是全副武裝,殺氣騰騰,刺刀在昏黃的路燈映照下,寒光閃閃。
因為城內的混亂局勢,城門口加強了戒備,比平時多幾倍的哨兵,把進出城的道路看守的水泄不通,他們接到了憲兵司令村上大佐的命令,除了部隊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出,違者格殺勿論!
一輛救護車和四輛遮蓋得嚴嚴實實的卡車,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哨卡的鬼子如臨大敵,黑洞洞的機槍對準這幾輛車,非常時期,留神點兒好!
一個鬼子紅旗一擺,命令車輛停下檢查,打頭的救護車是停下了,可沒有一個人下來,帶隊的鬼子小隊長很生氣,哪路神仙,好歹下來個人,拿俺不當領導?俺的地盤俺做主,今個,你別想出去!
鬼子小隊長氣沖沖的到了救護車跟前,伸出拳頭剛要砸車門,一只帶著雪白手套的手,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證件,遞到他眼前,車上的人很年輕,大黑天的還帶著個墨鏡。
鬼子小隊長氣得,你就裝吧,待會你該求饒了,俺片山小隊長是這一片兒有名的雁過拔毛的主兒!
等看完證件,片山發現,裝的是自己,為啥?車里坐的可是憲兵,平時就是專門找俺們碴的,人家還是個少佐,比自己個高出好幾級,弄一個小隊長,比吃盤兒小菜還輕松。
幸虧剛才沒砸車門,要不,輕的幾個大耳光,重的就到憲兵隊喝茶去了。
“少佐閣下,對不起,打擾了!放行!”這片山一邊說和一邊鞠躬,看來啊,鬼子憲兵平時對這些鬼子不咋客氣。
“開路”,車里的少佐都沒拿正眼兒瞧他,不耐煩的對著司機喝到,鬼子兵緊忙搬開路障、鐵絲網,幾輛車揚長而去,噴出的黑煙,把幾個躲閃不及的鬼子熏個黑炭臉。
車里的山虎和巴特爾在那捅捅咕咕,山虎的大巴掌里,早就攥著三顆手雷,看著一隊隊的鬼子,就挨著車邊兒跑過去,心里一陣癢癢,這要是一陣手雷扔過去,保管一炸一大片,完了拿手里的老伙計一通狂射,想想都過癮,那叫熱血沸騰啊!
緊挨著他的巴特爾也有這樣的想法,這家伙更狠,倆手都拎著手雷,這倆人兒的想法還真對路,可看著前邊的指揮長,繃著個臉,一丁點兒暗示都沒有,倆人只好放棄過癮的想法。
車隊離開了滿城煙火、草木皆兵的哈爾濱,回頭望去,城市被火光和滾滾濃煙所籠罩,還不時傳來槍聲。
山虎和巴特爾看著漸漸模糊的鬼子們的身影,直吧嗒嘴兒,那表情,要多遺憾就有多遺憾。
七三一部隊基地位于哈爾濱市平房區,在當時是處于市郊,比較荒涼,人煙稀少,該單位在二戰期間由日本侵略者七三一部隊長,石井四郎中將所領導,二戰期間稱為侵華日軍關東防疫給水部,為了掩飾其違反人性的罪惡,對外稱石井部隊或加茂部隊。
七三一部隊也是在抗日戰爭(1937年-1945年)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法西斯于日本以外領土從事生物戰細菌戰研究和人體試驗相關研究的秘密軍事醫療部隊的代稱,也是日本法西斯侵略東北陰謀發動細菌戰爭期間(從1931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1945年)屠殺中國人民的主要罪證之一。
七三一基地占地6平方公里,由150多幢建筑組成。設施經過很精心的設計,使得其很難被摧毀。
基地包括各種各樣的生產設施。有約4,500個培養跳蚤的容器,6個巨大的制造各種化學制品的鍋爐,以及約1,800容器用于生產生物戰劑。幾天內就可以成產出大約30克腺鼠疫。
數十噸的這些生物武器(以及一些化學武器)在整個戰爭期間被存放于中國東北的許多地方,并多次用于中國戰場。
解散后日本試圖銷毀每一個證據,但歷史的罪證,豈容侵略者刻意湮滅,天理昭昭,現在依然還有許多證物遺留著。
至今,有時候對中國的平民還有傷害。特別是在2003年9月,29名在黑龍江一棟建筑物的工作人員無意地挖掘到了埋藏在地下超過有50年歷史的化學武器的彈殼,因受其損害而被送往醫院治療。
歷史應當銘記,在二戰以及后來的朝鮮戰爭中,只有兩個國家公然在戰場上使用化學武器和生物武器,一個是日本,另一個是美國,前者在中國戰場上對我抗日軍民多次使用,后者在朝鮮戰場上對我志愿軍使用,連法西斯德國的希特勒都沒有使用。
這兩個國家的罪惡行徑,將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唐秋離和他的戰友們,就在離七三一基地不遠的地方,觀察這個罪惡的地方。
黑沉沉的夜色之中,占地極廣的七三一,就像一頭沉默的野獸,陰森森的趴在那,只能見到幾點依稀的燈光,卻顯得更加詭秘。
炸毀七三一,是唐秋離此次哈爾濱之行的兩大目標之一,在他的記憶里,對這個罪惡的地方,充滿了痛恨,在以后的戰場上,自己的部隊保不齊吃這個虧,既然有機會到了這里,就讓鬼子的七三一成為歷史吧!
要是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這兩個畜生在就更好了,一定要親手宰了這兩個喪心病狂的日本畜生,也不給歷史留下遺憾。
他知道,在二戰結束后,美國為了得到七三一的實驗數據和資料,以不起訴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為戰犯的條件,換取了美國所需要的東西,在美國的庇護下,石井四郎得以在日本善終,逃脫了歷史的審判,現在既然有了機會,就讓美國佬兩手空空。
四周都是高高厚厚的圍墻,上面還拉著電網,陰森森的大門緊閉著,探照燈在里面的崗樓上來回掃視,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況。
這難不倒戰士們,靠近圍墻后,用特制的工具很快就掏出了一塊磚,洞口逐漸擴大,能并排進去兩個人了,唐秋離第一個鉆進里面。
空曠的院子里,一棟棟建筑,無規律的散落在四處,武裝哨兵,在四處巡邏,四個崗樓上,都有鬼子在那操縱探照燈,雪亮的燈光,鬼眼似的不時劃過黑暗的角落,鬼子的警戒很嚴。
唐秋離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鬼子的巡邏隊很有規律,大概十分鐘左右交叉而過一次,解決鬼子,必須在十分鐘之內,絕對不能開槍,他很快布置了作戰方案,戰士們分成幾組,悄悄的向巡邏的鬼子摸去。
一隊鬼子巡邏兵,六個人,排成一路縱隊走來,在鬼子的眼里,這個地方戒備如此森嚴,就算是一只耗子都別想打眼前溜過,所以,他們并不太警覺。
眼前空無一人的地面上,忽然躍起六條黑影,等鬼子有所覺察,沒等做出反應,寒風臨近,鋒利的匕首,已經利索的割斷了他們的咽喉,戰士們把鬼子的尸體拖到暗處藏好,等探照燈照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一隊隊的鬼子在認真的巡邏。
崗樓上的鬼子,做夢都想不到,那已經不是他們的同伙。
四條黑影,在暗夜的掩護下,悄悄的往崗樓上攀去,動作輕盈,貍貓般靈巧,毫無聲息,操縱探照燈的鬼子,瞪大眼睛,全神貫注的觀察每個燈光所能照到的地方。
忽然,鬼子的脖子一涼,隨后,劇烈的疼痛充肆他的神經,想喊,發現空氣已經不是由嘴巴流進來,伴隨著滾熱的鮮血,生命也流逝了,探照燈依然正常來回轉動,但是,已經換了主人。
解決完鬼子巡邏隊,戰士們在唐秋離的帶領下,摸到鬼子營房,輕輕撥開門栓,黑暗中,一陣刀鋒入肉的“撲哧”聲,不時有一股鮮血噴到戰士的臉上,熟睡之中的鬼子,在睡夢中回了日本老家。
一個沒有被刺中要害的鬼子,嚎叫著跳起來,手里的被子猛地罩住一名戰士的頭,鬼子人在半空,忽然又倒飛回去,一陣骨骼碎裂和肉體猛烈接觸墻壁的悶響,屋子里安靜下來。
是唐秋離飛起一腳,把這個垂死掙扎的鬼子送回老家。
屋子里戰士們的劇烈喘息聲,此起彼伏,濃濃的血腥味充滿了鼻端,六十幾個人,愣是用冷兵器宰了一百多個鬼子,能不累嗎,在加上有點緊張,整個戰斗沒發一槍一彈,沒有驚動大樓里的那些鬼子。
等戰士們的喘息聲平靜下來后,唐秋離命令大家,一會兒進到樓里后,所有的東西,都不允許去摸去碰,不許和身體有任何接觸,膽敢違抗命令著,當場槍斃。
戰士們都感到奇怪,樓里有啥嚇人的東西,讓指揮長下這種命令,聽著指揮長有些陰森的語調,戰士們相信,指揮長肯定能這么做,不碰就不碰吧,指揮長說的話,還沒有放空炮的,咱們那,都信!
用繳獲的鑰匙打開一扇大鐵門,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燈火通明,長長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唐秋離示意戰士們,迅速把守住每間屋子的門口,等待他的命令行動。
忽然,有一間辦公室里傳出來用日語交談的聲音,他悄悄靠近,從門縫里看去,屋子里兩個日本男人,在那擺弄著什么東西,還不時的交談幾句。
一個對著門口的鬼子抬起頭,唐秋離心里一陣狂跳,不知是命運的眷顧,還是歷史的巧合,屋子里的這個鬼子,正是鬼子七三一部隊部隊長陸軍中將石井四郎,他在穿越前,在資料上看到過這個魔王的照片,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落在我手里了。
他做個手勢,戰士在同一時間沖進了各個房間。
屋子里的兩個鬼子瞬間驚愕,石井四郎反應過來,身上去摸掛在墻上的手槍,一支利箭穿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釘在墻上,石井四郎發出凄厲的慘叫。
唐秋離往桌子上一看,他馬上轉身,捂住跟在他身后的小玲的眼睛,把她抱出屋里,小玲還納悶呢,這是咋了?
他告訴小玲,去各個房間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基地醫院需要的東西,不過,千萬不能接觸,一定要等他過去,不要到這個房間里來,小玲一頭霧水的去了。
唐秋離再次進來,可巧了,七三一另一個魔王巨頭,日軍細菌戰戰犯獸醫少將北野政次,也在這里,正好,一勺燴,省的挨個抓了。
唐秋離為啥把小玲的眼睛捂住,還把他抱出去?
桌子上,放著十幾個冷凍的標本,是女人的Ru房,有白種人的,更多的是黃種人的,切割的非常完整,看得出來,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割下來的。
這倆畜生正在研究女人的器官。
唐秋離雙目盡赤,滔天殺意無法抑制的爆發出來,屋里的其人,也都被這景象給驚呆了。
掛在墻上的石井四郎,還在那拼命掙扎,帶著黑框眼鏡的黃濁眼睛里,冒著兇光,嘴里在用鬼子話不停的罵著,往上翹起的八字胡,隨著嘴巴的動作,丑陋的擺動。
被按在桌子上的北野政次,拼著老命掙扎,刀條臉漲得通紅,齜著黃板牙,眼睛里射出絕望、兇狠的死光,叫罵的嗓音嘶啞。
唐秋離在房間內觀察了一下,發現在辦公桌上有個按鈕,被磨得錚亮,看來是長期使用,他試著按了一下,一面墻壁忽然緩緩上升,露出下面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隔著玻璃,下面的景象讓人目不忍睹。
幾百個穿著白大褂的鬼子,在那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手術臺上,鬼子正在活活的鋸一個人的大腿,隔著厚厚的玻璃,都能感覺到那人的凄厲慘叫。
另一張手術臺上,幾個鬼子,正在從一個人身體里摘出各種人體器官,旁邊的桌子是,堆著好多人體的各個部位器官和內臟。
還有一個個高大的透明玻璃瓶子,里面浸泡著赤裸的人體標本。
整個大廳,就像是屠宰場,不過,屠宰的是人的生命,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這里淪為這些喪失了人性的畜生們的實驗工具。
唐秋離知道,這只是這個罪惡之地的冰山一角,還有好多沒有看到,盡管他在前世已經了解了這些,有了心里準備,可是,當身臨其境的時候,他還是被震驚了。
他轉身沖出房間,秋泉和小玲正好遇到他,匯報了各個房間的情況,除了他進去的房間之外,其他的房間都沒有人,里面放著瓶瓶罐罐,散發著刺鼻的味道,有幾間倉庫里面,還放著不少裝滿汽油的汽油桶。
因為有指揮長的命令,戰士們都撤到屋外,唐秋離進了一間屋子,他赫然發現,這間屋子里面,有不少已經培養好、制作好的什么鼠疫、傷寒、霍亂培養液,沙林毒氣、介子毒氣等等細菌和化學毒氣。
他想了想,穿上防護服,帶著橡膠手套,拿著不少細菌培養液回到了剛才的房間。
他命令戰士們把這兩個畜生結實的綁起來,戰士們感覺到,指揮長和平時不一樣,臉色鐵青,眼睛里射出駭人的寒光,渾身的殺氣讓人喘不過氣來。
戰士們大氣不敢出,按照指揮長的吩咐,把這兩個畜生捆成個大粽子,并排放到辦公桌上。
唐秋離拿出注射器,也不管是啥細菌了,每種抽一管,統統注射到這倆畜生的身體里,這下可好,這倆畜生整個就成了病毒、細菌混合攜帶者,身體里的病毒、細菌一鬧騰,一百條小命也交代了。
戰士們不大明白,這倆畜生天天擺弄這玩意兒,他們識貨啊,唐秋離往他們身體注射的時候,這倆畜生驚恐的眼珠子都快冒出來,嘴被堵著,又喊不出聲來,那副丑態,簡直是動物界的頂尖垃圾。
這里忙著給倆畜生加料,下面大廳里的鬼子一點兒異常都沒有,該干啥還干啥,唐秋離明白了,這是單向玻璃,這倆魔王可以監視下面的一舉一動,下面的鬼子卻看不見他們。
唐秋離放心了,命令一部分戰士穿上防護衣,小心的把那些瓶瓶罐罐堆放到大廳的入口,其余的戰士,分別到各個建筑哪里,把幾百桶汽油分別倒在各個房間,汽油順著臺階、門縫慢慢滲進每個房間和地下室,又堆上手雷,用繩子把弦兒拉到外面的空地上。
留下幾桶汽油,把卡車和救護車的油箱裝滿,剩下的放到車上,讓戰士找出幾條帆布袋兒,將倆畜生裝在在里面,拖到圍墻外面的空地上,又把所有能找到的文件、資料,裝了好幾大箱,放到卡車上,這可是證據,要小鬼子好看!
一切準備妥當,他對著夜空鳴了一槍,槍聲在陰風慘慘的七三一上空回蕩,槍聲就是命令,在這座魔窟的各個建筑物里面,先是連綿不斷的爆炸聲,接著,沖天的火光四起,整個七三一籠罩在焚燒一切罪惡的烈焰之中。
唐秋離又命令戰士們把守住各個大樓的出口,有僥幸逃出來的鬼子,格殺勿論,不允許漏網一個。
很快,四周響起了零星的槍聲,火人一樣慘叫著跑出來的鬼子,都被戰士們擊斃,熊熊大火,炙烤著戰士們的臉,逼得他們一步步后退,后來,不得不退到圍墻外面。
所有的罪惡,都在這熊熊烈焰之中,化為灰燼,這座魔窟連同這里魔鬼一樣的鬼子,都灰飛煙滅了,就用這復仇的烈火,來祭奠這里被鬼子殘害的無辜生命吧!
唐秋離坐在車里,小玲溫柔的靠在他的肩頭,一雙明眸如星辰般閃閃發亮,他溫柔的摟過小玲圓潤的肩頭,內心非常不平靜,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激動,還有些改變歷史走向的微微戰栗。
在建筑物分崩離析、轟然倒塌的巨響聲中,幾輛汽車掉轉車頭,雪亮的車燈,就像利劍一樣,劈開重重黑暗,向著遠方飛快駛去。
空地上,留下兩個還在丑陋地蠕動著的帆布袋。
那是兩個茍延殘喘的畜生在做垂死掙扎,可惜,生命已經不屬于他們,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對美好生命的一種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