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這兩個人,唐秋離并不陌生,就是秋生重點提到的李洪剛和朱靜。
自從秋生哥在會上重點提到他們倆之后,唐秋離就注意觀察他們,從他們平時的舉動,一言一行等各方面,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些人絕對是共產黨員,并且知道這些共產黨員已經在部隊里扎下根,畢竟雙方的目標是一致的,還成立了秘密支部,對于這些,唐秋離抱著觀察的態度。
同時,唐秋離也注意到,李洪剛和朱靜兩個人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自己,他故意采取不遠不近的態度,就像對待部隊里的一個普通戰士一樣。
今天,這兩個人突然登門,是什么意圖呢?難道想對自己攤牌嗎?要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不過是自己部隊里的一名普通戰士,李洪剛在一大隊,朱靜在醫院,要說身份和級別那是明擺著的,差著好幾層呢!今天突然來到了部隊最高指揮官這里,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唐秋離客氣的讓兩人坐下,并且給倒了兩杯水,他仔細的打量著兩人,李洪剛年紀有二十七八歲那樣,中等個子,身體很結實,相貌顯得有些蒼老,一雙眼睛閃著睿智的光芒,唐秋離在他身上感覺到一種軍人的氣質,朱靜有二十四五歲,梳著短發,面容秀麗,身材勻稱,干練而有內涵,給人一種受過良好教育的感覺。
雙方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唐秋離從他們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種純凈和坦然,如春風般和煦,只有心底無私的人,才有這樣的目光,從他倆的目光之中,唐秋離感覺到,這是一些可以相信的人。
其實,李洪剛和朱靜醞釀這個想法已經有好幾天了,自從在三岔河鬼子監獄被營救出來以后,他們就被這支部隊吸引了,他們這些黨員,是奉了組織的命令來到東北,想在這里建立一支黨領導的武裝,接觸過很多,可都讓他們很失望,后來,因為被叛徒出賣,組織遭受了嚴重破壞,他們也相繼被捕,陸續押到三岔河鬼子監獄。
等到了基地以后,他們是大開眼界,無論這里的氣候條件、地理環境,都是以前不曾見到過的,至于部隊的氣氛,更讓他們有一種回到紅軍部隊的感覺。
李洪剛還真的是一名指揮員,在紅軍中擔任過營長,大小戰斗經歷過無數次,是一名有豐富作戰經驗的指揮員,因為他的老家是遼寧海城人,就被派了回來。
朱靜老家在北平,和王旭是老鄉,燕京大學畢業,是個正牌兒大學生,“一二、九”學生運動的組織者之一,很是具有組織能力。
這些共產黨員到了基地以后,發現這支部隊的思想教育方式,尤其是哪個“三大紀律七項注意”,簡直和紅軍部隊一模一樣,而且部隊的作戰目標很明確,就是打擊侵略者,消滅日本鬼子,他們就像發現寶藏一樣,這樣的部隊,不控制在黨的手里,那是巨大的損失。
他倆也有意的接近過唐秋離,可是,這個指揮長就像毫無感覺一樣,弄得他倆哭笑不得,并且這個十六歲的大孩子,讓他們有一種同三四十歲,老練成熟,機智練達的人打交道的感覺,這位年紀輕輕的指揮長,是如何把這些驍勇善戰、粗壯高大、來自不同地方、不同陣營的士兵,指揮的如臂指使,令行禁止的?唐秋離在他們眼里,,透著一種神秘和莫測。
經過秘密支部開會研究過之后,決定和唐秋離正面接觸,他倆分別是支部正副書記,這件事就有他倆負責。
其實,這些黨員對于唐秋離也是很好奇,十六歲的年紀,在平常人家那就是個大孩子,可現在,一支三千多人的部隊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戰斗力強悍,那些比他年紀大許多的人,甘心接受他的領導,尤其是鷹嘴嶺一戰,三百人竟然消滅了小鬼子兩千多人,自己的傷亡微乎其微,這種人格魅力和指揮才能,那不是常人所具有的,再說這支部隊的武器裝備,那讓他們目瞪口呆,太變態了吧,這樣的裝備,在整個紅軍隊伍里都沒有,這十八名共產黨員,其中有十五人是在紅軍部隊里擔任過各級指揮員的,對武器裝備尤為敏感,在戰斗中,戰士的勇敢固然是主要因素,但是精良的武器裝備,卻起著無法替代的作用。
所以,這些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紅軍指揮員,到了血手團之后,戰士的成分,部隊的精神面貌,訓練方式,政治思想工作等方面的表現,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恍惚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再也不想離開了。
雖然不清楚這位年輕指揮長的政治傾向,但從整個部隊的面貌來看,比他們接觸過的那些嘯聚山林的胡子,東北軍的殘部要好上不知道有多少倍,就從他們堅決打擊日本侵略者的行為來看,和自己的目標是一致的。
今天他倆就是要和唐秋離徹底的深談一次,把自己的身份表明,就是指揮長不接受自己的主張,也不會有危險。
雙方很快就接觸到正面話題,唐秋離聽了李洪剛的介紹,大為高興,部隊正缺軍事干部,這些紅軍指揮員,那個頂個是把帶兵打仗的好手,沒想到打下了一個三岔河,意外撿到這些寶貝。
李洪剛絕對是個可以挑重擔的人,朱靜是搞政工的好手,秋生哥哪里正缺這樣的人才,雙方的目標一致,談話進行的很愉快,在談到部隊執行的“三大紀律七項注意”的時候,朱靜好奇的問道:“指揮長,我們為什么沒有不許虐待俘虜這一條,要是有了這一條,就和紅軍一樣了!”
唐秋離微微一笑,告訴他倆,血手團沒有俘虜,在以后的戰斗中,你們就會明白,希望到時不要產生分歧,聽到指揮長這么說,兩人一愣,眼中閃著疑惑的目光。
送走他倆之后,唐秋離心里已經有了安排,李洪剛是個擔任大隊長的合適人選,其他的紅軍干部,也都能勝任各級領導崗位,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安排正職,需要考察和磨合一段時間,尤其是和老東北軍的劉鐵漢、馮繼武他們的磨合,更需要時間,畢竟是來自兩個不同陣營的人,尤其還是敵對雙方。
也不知都這么做,是不是自找麻煩,就先讓這些人,擔任各級指揮官的副職,朱靜就安排給秋生哥做副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部隊沒有作戰任務,每天就是緊張的軍事訓練,完全按照唐秋離撰寫的訓練大綱上的要求做,對于這樣的訓練方式,老隊員都習以為常了,李洪剛他們卻感到非常驚訝,這樣的訓練方法和方式,聞所未聞,角度準確,觀點新穎,部隊經過這樣的訓練之后,戰士的軍事素質明顯提高了許多,這讓他們對唐秋離非常佩服。
也有讓他們不滿意的地方,就是部隊射擊訓時,必須使用實彈,這讓在紅軍部隊中過慣苦日子的他們很不習慣,每天看著子彈和手雷像不要錢或是白撿來一樣,潑水似的打出去,把他們心疼的心都揪揪著,指揮長真是敗家,這要是擱在紅軍隊伍里,光是訓練消耗的彈藥,就夠打幾場戰役的,要知道,在紅軍戰士手里,有十發那就高興地不得了,哪像在這,每個戰士那天不打出百十來發,太心疼了。
還有就是部隊的伙食,標準太高了吧?早晨是豆漿、米粥、雞蛋,包子、饅頭可勁兒造,一日三餐,頓頓有魚有肉,這哪行,艱苦樸素在這里根本見不到影兒!國民黨的軍隊也沒這樣啊!這是講究享受,指揮長也太不會過日子了。
對于這兩點,李洪剛專門找唐秋離反應鍋,并提出反對意見,唐秋離只是簡單的告訴他,不經過實彈射擊、沒有聽到真正槍響的戰士,不是合格的兵,神槍手是靠知道喂出來的,至于伙食問題,更簡單,高強度的訓練,沒有高標準伙食,戰士的體能會跟不上,影響訓練效果,李洪剛聽了后,仔細琢磨琢磨,覺得很有道理,就不在提了,其實,他們這些紅軍干部,是苦日子過慣了,冷不丁的不習慣。
這還得拜后勤部張全部長的功勞,這小老頭兒不知打那弄來一大群雞啊、鴨啊、鵝啊啥的,那肥豬滿圈跑,基地的氣候又好,這幫活物長得飛快,又帶領著后勤部門,在湖邊開出三百畝荒地,種上莊稼栽上青菜,在小鬼子那弄到了老多的大米、白面,部隊的伙食不好才怪呢!
正好在這批紅軍干部中,有一位是黃埔軍校炮兵科畢業的,叫鄭勇,各種火炮精通,有實戰經驗還有理論知識,黃埔軍校的畢業生,那可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唐秋離沒想到,自己手下還有黃埔生,在國共兩黨軍隊中,大多數高級將領,都出自于黃埔。
唐秋離知道這事兒之后,樂壞了,自己手下還有這樣的能人!馬上從各個大隊選人,抗日血手團炮兵大隊正式建立,由鄭勇擔任大隊長和總教官。
他深知在戰場上火炮的威力,要不咋叫戰爭之神呢!看來還得多弄一些火炮,叫小鬼子見識中國軍隊的厲害,也嘗嘗挨炸的滋味!他明確告訴鄭勇,不要吝惜炮彈,一定要實彈射擊。
在此期間,基地有了兩件讓他更高興的事兒,一是基地水力發電機組正式發電,當他親手合攏開關的時候,基地內一片光明,燈火璀璨,把戰士們高興的都不想睡覺,那年月,哪見過這個呀,還鬧出了個笑話,有一名年紀稍大,吸煙的戰士,對著燈泡點煙,咋點都點不著,他以為外面的是燈罩,結果一擰,燈滅了,還把他嚇一跳,這燈沒吹咋就滅了呢?燈油在那灌啊?
也難怪戰士們高興,從此基地告別了松油燈,正式進入電氣時代,鼻子臉再也不會被熏黑了,雪白的毛巾也敢用了!
另外就是兵工廠正式投產,可以復裝彈藥,并且高爆炸力炮彈和子彈的研制,已經有了重大進展,特種槍支的研究,也開始著手。
整個基地按照唐秋離的設想,正在逐步完善,平穩發展,戰士們的訓練極為明顯,那十幾個紅軍干部,擔任各級指揮員之后,爆發出極大的熱情和能量,任勞任怨,體貼戰士,事事帶頭,把部隊帶的是嗷嗷叫。
唐秋離擔心的隔膜問題,并未出現,各級指揮員各負其責,這讓他減輕了不少負擔,也有機會和小玲享受一下花前月下的浪漫!兩個人的感情更加深厚,除了各自忙自己的工作時間之外,幾乎是形影不離,基地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兩人淺淺足跡、愛的身影、甜蜜的笑聲!
甚至有一天晚上,戰士們都休息后,兩人偷偷溜進湖里游泳,小玲穿著唐秋離專門為她設計的泳裝,在溫熱、湛藍的湖水里宛若一條美人魚,身材曼妙玲瓏、曲線畢露、把唐秋離看得眼珠兒好懸掉出來。
這丫頭在愛情的滋潤下,愈發艷光四射,本來小玲就是常年大運動量,身材勻稱、健美,尤其是穿上這三點式泳裝之后,說明一下,這件泳裝,一開始,小玲說啥也不穿,在唐秋離連哄帶騙帶威脅的情況下,把他一把推出門外才換上,這一下不打緊,那小蠻腰兒,那傲人豐乳,那渾圓臀部,雪白的肌膚,烏黑的長發,閃亮的美眸,把唐秋離都看呆了,魂兒都丟了,不由分說,把小玲渾身上下揉搓個遍,弄得這丫頭面色潮紅,眼睛像要滴出水兒似的,要不是怕動靜太大驚動別人,在湖邊兒就把這丫頭給那個啥嘍!
不過,這丫頭還堅守最后一道防線,固執的認為,只有成親之后才可以這么做,弄的唐秋離心如貓抓,每每需要極大的定力才控制住,這丫頭不是在折磨人嗎?
可以說,這段時光,是唐秋離記憶之中最美好的一頁,終身無法忘懷,后來,在他征戰南北的時候,每當有空暇時,就情不自禁的回味起這一刻,略帶滄桑的面容,露出癡癡的微笑,眼角卻銜著淚花,這時候,他身邊的參謀、警衛人員都知道,指揮長又在回憶那位遠去的佳人,也是指揮長的第一個戀人,大家都悄悄的離開,給唐秋離留下一個足夠想象和回憶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