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每一樣都是我喜歡的!可是,你怎么會知道呢?”嚴綰喜笑顏開,拿起筷子就準備大快朵頤。
“看你平常在食堂里,這幾種菜出現的頻率比較高。”閆亦心不好意思地笑,用一大口香檳掩飾自己的尷尬。
嚴綰的菜,一下子卡在喉嚨口,半天都沒有下咽的跡象。一個人的關心和體貼,怎么可以到這樣的地步?她覺得自己的心,漸漸地軟化成了棉花糖
一定是月亮惹的禍!
她無理取鬧地把罪名按到了月亮的頭上。
“岫玉也是玉的一種嗎?我只知道羊脂白玉和翡翠。”把一口菜囫圇地咽下去,嚴綰還來不及品嘗,就隨便拋出了一個話題。
“岫玉是玉石的一種,自古以來被譽為四大名玉之一,是玉雕工藝品的常用材料。”閆亦心解釋。
“哦。”嚴綰點了點頭,最近忙得像一顆陀螺,對玉石的知識,還真是沒有機會涉及。
“對了,給你看件東西。”閆亦心像是想起了什么,從袋子里掏出一個盒子,“在這樣的夜晚把玩這種石頭,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什么石頭?”嚴綰好奇地放下杯子。
“打開看看吧!”閆亦心微笑著鼓勵,“放心,只是送給你玩的,不是什么值錢的寶貝。我知道你不會收受貴重的禮品,所以找了件……石頭給你玩。”
他似乎不知道形容自己的這件禮物,遲疑了半天才用了石頭這兩個字。
就算是石頭,也是像岫玉這種好看的石頭吧?嚴綰小心地打開盒子,立刻驚嘆起來:有這樣漂亮的石頭嗎?
“這是一種低檔寶石,價值不高。不過,適合和這樣的月色相得益彰,所以找出來給你把玩而已。”閆亦心笑著說。
“這叫什么石頭?”嚴綰問。
“我們一般把它叫做月光石,實際上是長石族的一種變種。”
嚴綰抬頭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手里被打磨成戒面的月光石:“果然適合這樣的月夜賞玩,天上一顆,手里一顆,倒也有趣。不過,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朦朧的暈色呢?”
“是由于正長石和鈉長石交互層狀的結構,光線進入的時候會發生干涉,所以形成這種藍色調帶一點銀光的暈彩,我們把這種現象稱為月光效應。”
“很漂亮。”嚴綰贊嘆。
“不是很值錢的東西,不及你今天銷售額零頭的零頭。”閆亦心再次強調,“我怕你不肯收,所以不敢找貴重的東西。”
嚴綰沒有再推辭,有時候過度的耿介,反倒顯得生份。何況,閆亦心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分明怕她不肯收,所以拼命地貶低這塊月光石的價格。
“謝謝你的禮物,希望我索要的這份酬勞,不會太高。”嚴綰開著玩笑,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月光石。
月夜美景,何況對面坐著的人,也是一個最最知情識趣的。這樣的夜晚,再美好不過。
香檳的味道很醇厚,和閆亦心的交談,也十分投機。不知不覺,兩瓶香檳酒被兩人分而食之,居然見了瓶底。
而桌子上的八盤菜,雖然精致,份量卻不多。閆亦心摸熟了嚴綰不愿意隨便浪費的習慣,所以都只用了小份。
“你的酒量,也不錯啊!”閆亦心晃了晃空酒瓶子,“我們不知不覺就喝掉了兩瓶,還是淺嘗輒止的好,下次再和你喝個盡興。”
“難怪我覺得頭有些暈呢,我喝了多少?”嚴綰扶住了額頭,“你的腦袋別晃啊,晃得我的頭都暈了!”
閆亦心哭笑不得:“是你的腦袋在晃,我可沒晃……來,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
嚴綰還想撐強:“沒事,我自己可以走的,才用不著你扶呢!最多……嗯,兩瓶酒,我只喝了一瓶吧?我一個人就能喝兩瓶!”
閆亦心虛扶著她的腰,感覺到她腳步的踉蹌,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雖然她的算術似乎做得還不錯,但確實是——醉了!
其實,嚴綰能喝兩瓶一點都不是夸口。在前世的宴會上鍛煉下來,雖然還不能和“酒桶”、“酒缸”們相比,喝兩瓶干紅,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現在……她的酒量似乎沒有從前世帶過來,仍然停留在她大學時候的水準。
“我真的沒醉。”嚴綰很認真地說,態度特別的嚴肅,倒把閆亦心給鎮住了。
可是下一秒鐘,她忽然雙腳一軟,朝著他的身上倒了下去。再看的時候,臉頰潮紅,分明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嚴綰?”閆亦心哭笑不得,只能改摟為抱。軟玉溫香的滋味,如果不是醉酒的話,應該會更好。
把她攔腰抱起,近一百七十公分的個頭,其實沒有什么重量。閆亦心看著月光下,潮紅的臉頰,果然是比在巴西的時候更瘦了。也許讓她插班進培訓班,并不是一個好主意。閆亦心心疼地想著,是不是要去關照一下龐老夫子,以后別再給嚴綰“開小灶”了。
醉倒的嚴綰,不像有些人一樣又笑又跳,而是安靜地像個嬰兒。臉上的笑容,安詳而恬淡,微卷的睫毛,像兩排小小的羽扇,撲閃著無盡的誘惑。
忍不住低下頭,在她滾燙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吻。沿著腮流連往返,直到觸及了更為柔軟的所在。
也許是醉酒后的口渴,嚴綰本能地張開嘴,他的舌,就這樣順利地滑進了她的口腔。還來不及為這樣的意外感到欣喜,就覺得嚴綰的唇,已經在吸食著自己的舌尖。
他繃緊了身子,一動都不敢動。迎合著嚴綰的舌尖,兩條柔軟的長蛇便舞動到了一起,地動山搖,也不過如此。
全身失去了重量,閆亦心只能靠在鄰近的一棵樹干上。如果不是怕自己失手讓嚴綰跌落,他甚至想把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吻,繼續加深,直到……
意猶未盡地離開了她,把唇移開的時候,甚至覺得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