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珠光寶妻

第三十一章 漫漫長夜

嘴對著嘴喂,效率顯然高得多了。一杯水很快見了底,閆亦心卻仍然意猶未盡的樣子。

“我再倒。”嚴綰覺得手里的這個杯子,份量應該很足夠了,怎么他卻生像還沒有喝足的樣子?

第二杯水緊接著又見了底,嚴綰又有點擔憂了。他不會是得了缺水性饑渴癥吧?難道他把自己狠命地壓下,是想吸自己的血解渴?

困惑地搖了搖頭,嚴綰倒了第三杯水,納悶地看著依然維持著仰臥睡姿的閆亦心。他的唇已經不再像剛才那么干裂,被水浸潤過的唇皮,鮮艷得像是盛放的玫瑰,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得想要咬上一口。

嚴綰覺得自己采用這種方便又快捷的方式,潛意識里就是想吃他幾口豆腐……

她甩了甩頭,把私心雜念甩了出去,又喝了一口,對著他的唇覆了上去。水經由舌尖,流到了他的嘴里,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他們兩人連血脈都相連了似的。

她臉紅地想要離開,卻覺得一條舌頭,靈活地滑到了自己的口腔。腦袋“嗡”的一聲,拉向了警報。

“唔……”她用鼻音抗議,可是閆亦心顯然根本沒有接受的意思。

難道又一次狼性大發?嚴綰暗暗叫苦,雖然他蘇醒過來,令她松下了一口長氣,但是回到原點的局勢,卻仍然讓她叫苦不迭。

但……這個吻卻和之前的那個不同。

嚴綰覺得一種陶陶然的醉意,襲了上來,唇與唇相觸的地方,像是光滑細膩的絹帛,帶著絲絨般的感受,分外舒服。

他的舌雖然在她的口腔里追逐著她的,卻并不狂野,而是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透著一種骨子里的溫存。

嚴綰猛地清醒過來,狼狽地抽回了身,睜開了眼睛。

閆亦心目光清朗,嚴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覺得臉上燙得可以煮雞蛋。老天,她都干了些什么呀!

“嚴綰。”閆亦心叫了一聲,溫柔的纏綿,把她的呼吸都淹沒在了蒼穹里。心里面,仿佛有一張柔軟的絹帛,在細細地撥弄著那根心弦。

微開的窗戶,吹進一縷冷風,隱約嗅到了潮濕的味道。

“你……”她眨了眨眼睛,窘得側過了頭。

被薄紗掩映的窗玻璃上,已經透出了魚肚白。原來,漫長的一夜,已經過去了。想到自己似乎“趁機”吃了閆亦心不少的豆腐,嚴綰的臉愣是沒有好意思再轉回來。

“謝謝你,嚴綰。”閆亦心溫和地說,緩緩地坐了起來。舌尖還殘留著嚴綰溫軟的味道,比他品嘗過的任何一道大餐都好。

“不,不客氣。”嚴綰心虛地回過去,立刻又捂住了自己的額。

怎么老出狀況……

閆亦心的手,很自然地撫上她的額角:“疼嗎?”

“不,不疼。”嚴綰狼狽地跳了起來,“我回房間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看著她倉惶的背影,閆亦心摸著自己被撞痛的下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一只手探到后腦,殘留的痛感,提醒著他昏迷前遭受的重擊。

這丫頭,下手可真狠啊!

三角形的傷口,幾乎已經痊愈。閆亦心知道,用不著二十四小時,那里會完好得留不下一點痕跡。

他在地毯上又坐了很久,才慢吞吞地站起來。窗外的月亮,已經沒有痕跡,這樣一個月圓之夜,會是他一生最難得的體驗。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落地燈的桿子,閆亦心甚至想把這盞燈帶回去,珍藏在他的儲藏室里。

唇上仿佛還殘留著溫軟,他甚至不想去洗臉刷牙。她獨有的芳香,沁得心田里翻山倒海似的清甜。看著和她房間隔著的那堵墻,閆亦心覺得心神俱醉。

這是愛人的感覺嗎?

他的笑容,漸漸地垮了下來。每個月一次的歷劫,他不知道和嚴綰在一起,還會遭遇到什么。他不想,也不愿意她受到他的侵害。

把頭貼在墻壁上,酒店的隔音效果做得太好,他根本聽不到隔壁一丁點兒的聲息。很想就這樣登堂入室,但他竟然不敢。

愛一個人,應該給她溫馨和甜蜜,憐愛與呵護。而他,必將負擔給她數不清的危機,甚至不知道下一個月,他會有什么樣的舉動。

密碼箱放在一側,粉鉆的毛坯依然瑩光水潤。他的心思,勉強從嚴綰身上拉了回來,仔細撫摸著毛壞被粗略打磨過的邊緣,暗暗規劃起切割的方案。

一般來說,毛坯的形狀,是決定成品形狀最至關重要的因素。這塊鉆石卻因為那條細細的裂縫,而失去了切割成梨形的可能性。

三塊……其中最大的一塊可以打磨成吊墜。如果切割師水平好的話,應該可以保留五克拉的重量。雖然圓多面形未免普通,但這塊粉鉆的火彩,絕對可以讓這樣的形狀更加出彩。

中間的那塊,可以做成戒面,用鉑金鑲嵌。最小的那塊……則可以作為胸針的主鉆石,如果好好設計的話,絕對是一套讓人眼前一亮的首飾。

他小心地轉動著毛坯,在腦袋里勾勒著切割的線條,直到肚子里“咕”地叫了一聲,才想起昨天連晚飯都沒有吃,又熬了一個傷筋動骨的夜。

可是看著墻壁,又覺得猶豫。嚴綰想必是一夜未睡,真難為她居然留下來照顧自己。雖然他的行為不受控制,在整個過程,他還是清楚的。

一夜之間,他們的關系,似乎來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兩個深吻,直到此刻,還在他的心里留下異樣的感覺。

從幼年起,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所以對于女孩子,總是采取敬而遠之的態度,除了那個心口那道無法磨滅的傷……可是對于嚴綰,仿佛有一種吸引力,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她見到了最真實的自己,所謂的溫文爾雅,其實只不過為了掩飾體內最狂野的因子,而呈現的一種表像。

他在嚴綰的門口,站成了一尊雕像。手指在門板上停留得發麻,卻還是沒有勇氣按下門鈴。

她一定也把自己當成了怪物,狼人?吸血鬼?想到嚴綰昨天開玩笑似的語氣,閆亦心的心苦澀得堪比黃連。

他介入她的生活,其實已經錯了!

頹然地把頭靠在門板上,卻忽然一個踉蹌,門被毫無預警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