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啟東聽到鐘惠明答應幫他們打這個電話,在心底暗暗竊喜,連忙恭敬的感謝道:“鐘市長!謝謝您給我們提供的幫助!”
鐘惠明搖了搖手掌,先是拿出電話號碼簿,找出柳忠明的電話號碼,當著蔡啟松等人的面前,拿起茶幾上的電話,按了一下免提鍵,撥通了柳忠明的大哥大。
沒多久電話就撥通了,鐘惠明聽到電話里傳來柳忠明里面的問好聲,一臉嚴肅地對柳忠明問道:“柳忠明!我是鐘惠明!今天早上省招商局的同志們到你們醫院,讓你們配合省里的招商工作,結果你們醫院的醫生,不配合省里的招商引資工作,對省招商局的同志們態度極其惡劣?”
電話那頭的柳忠明,聽到鐘惠明的指責,先是明顯一愣,他知道鐘惠明和陳天麟之間認識,而且兩者的關系還非常好,不過他想到鐘惠明只字不提陳天麟的名字,馬上就知道鐘惠明是在應付省招商局的人。
明白鐘惠明打電話的原因,這時柳忠明也不藏著掖著,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在電話里抱不平道:“鐘市長!您可真的是冤枉我們了,早上省招商局的領導們來我們醫院,是我親自陪同他們到小陳的辦公室。”
“當時小陳剛好查房回來,省招商局的那位蔡處長,仗著自己是省里來的領導,根本就不把我們基層的工作者們放在眼里,一見到小陳,就擺出一副大領導的樣子,雖然嘴上說請小陳協助他們的工作,去美利堅幫病人治病,那話語中卻包含著不容拒絕的意思,張嘴閉嘴就是招商引資是省里的重要工作,任何單位和個人都必須無條件配合省里的工作。”
“鐘市長!您不清楚小陳的性格,當初美利堅那邊的醫院,為了聘請小陳去美利堅工作,曾經開出兩百萬美金的年薪,但是小陳對個人功名利祿看得非常淡,他為了我們那些江城的病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美利堅方面開出的優異條件,選擇留在我們江城人民醫院工作。”
“小陳得知蔡處長他們的來意時,當場就表示愿意配合省里的招商引資工作,但是考慮到去美利堅,就無法顧及到醫院里的那些患者們,就問蔡處長有沒有什么妥善的解決辦法?”
“結果蔡處長也不做尋訪調查,就當場表示,醫院離開誰都能夠照常運營,省里的招商引資工作是重之之重,讓小陳把病人交給醫院里的其他醫生負責。”
“鐘市長!目前我們醫院百分之八十的病人,都是沖著小陳而來,在我們醫院綜合科,小陳直接負責的病人就有三百多人,預約小陳主刀動手術的病人,已經排到三個月后,在這種情況下,讓小陳放棄醫院的這些病人,去美利堅給幾位資本家治病,那就是草菅人命,根本就不把病人的死活放在眼里。”
“上次省里的專家組來江城,要求小陳公布治療的藥方,結果這些專家們被病人家屬困在醫院里,后來因為小陳的掛號問題,病人家屬又再次鬧了一場,如果讓那些病人家屬得知,小陳被省招商局安排去美利堅,幫那些資本家治病,我根本就無法想象,那些病人家屬會干出什么事情來。”
“當時小陳見到蔡處長為了政績,竟然不顧那些病人的死活,就提醒蔡處長,他是我們省招商局的干部,不是那些美利堅公司的雇員,結果蔡處長氣的當場拍桌子,還威脅小陳說,要讓他連醫生都干不成……”
“柳忠明!蔡處長怎么說也是省里下來的干部,他會有那種反應,也是為了省里的招商引資工作,蔡處長因為在省里工作,不清楚你們人民醫院的現狀,你身為院長,有義務有責任將原因告訴蔡處長,你怎么能夠跟陳醫生那樣不明事理呢?”
“再說了!醫院是在市衙、市府的領導下工作,你身為人民醫院的院長,竟然連手下的一名醫生都管不了,那我還要你這個院長干什么?”通過柳忠明介紹的情況,鐘惠明對具體的情況,總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不過他是江城市的市長,就算他想幫陳天麟出頭,也不能當著蔡啟松的面前表現出來,這時他的臉上浮現出非常嚴謹的表情,語氣嚴厲的批評柳忠明。
如果是在平日里,柳忠明被鐘惠明這么一頓訓,肯定會感到惶恐不已,但是現在柳忠明表面上浮現出誠惶誠恐的表情,心底卻笑開了花,用一種非常郁悶的口氣回答道:“鐘市長!如果是我們醫院的其他醫生,我說的話或許還管用,唯獨對小陳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因為小陳的編制并不屬于我們人民醫院,他的編制在國家保健局,掛的是教授的職稱,按照級別比我這個院長都高,您讓我該怎么管教他呢?”
對于陳天麟的編制轉到國家保健局,掛教授職稱的事情,鐘惠明自然是一清二楚,不過這時的他卻裝出一副震驚的表情來,對柳忠明問道:“柳忠明!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沒有向市府匯報。”
電話那頭的柳忠明聽到鐘惠明的詢問,連忙配合著說道:“鐘市長!上次我原本就打算向您匯報這件事情,當時您剛好去出差了,這幾天我一直忙著新大樓的設計問題,結果就忘記向您匯報了。”
“好你個柳忠明!我看你這個院長是不想干了!”鐘惠明聽到柳忠明匯報的情況,洋裝一副憤怒的表情,在電話里將柳忠明訓了一句,隨后掛斷電話。
鐘惠明掛斷了柳忠明的電話,原本憤怒的臉上幻化出和風熏暖般的笑容,笑著對蔡啟松等人說道:“蔡處長!剛才的電話你也聽到了,你們要找的那位醫生,編制在國家保健局,我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要不你們回省里跟主管領導做個匯報,讓主管領導跟國家保健局進行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