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瑣碎事情,許云暉不敢久留,說道:“省長,今天您有什么安排,請指示!”
柳俊說道:“省長碰頭佘,定在明天上午入點半召開吧,安撖一下近期的工作。()”
干部大會已經開過,加之柳俊本就是a省省委副書記,與省政府的副省長們很是熟悉,見面熟悉情況的話語卻是免了。“是!我馬上去通知。另外,根據辦公廳的分工安排,秘書一處的工作由凌格同志協調。”許云暉小心地提醒柳省長,站在您面前的這位大美女,是為您服務的。
其實在此之前,凌雅并不分管秘書一處的工作,這個分工是臨時調整的。倒不是說許云暉和吳承君猜到了柳省長與凌主任之間的親密關系,如此安排也是迫不得已。
蓋因許云暉和吳承君,按照下邊干部的看法,均是前任省長劉飛鵬線JL的干部,雖然許云暉不是那么親信,不過比較而言,許云暉與柳省長的關系,就更加一般了。對于柳省長與劉書記之間的“不對路”大家均是心知肚明,如今柳俊入主省政府,毫無疑問會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做法。不是柳俊胸懷不夠廣博,而是官場通用的慣例。柳俊要“巡按全省”首先就要把身邊的事情理順了。假使省府大院的大管家,全都是省委書記的心腹重臣,那柳俊光是處理身邊的人事,都要耗盡心血了。柳省長可沒這個閑功夫來處理辦公室糾紛。
眼下還不知道柳省長會如何動作,但不待見許云暉和吳承君是必然的了。凌雅的身份則比較超脫,一直以來,凌雅在省府大院就是“無黨無派”是最純粹意義上的辦公人員,從不爭權奪利,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良好的同事關系,但也僅止于同事關系。只和下面辦公窒的三兩個女性基層干部,有比較要好的私人關系。料來柳省長不乏于對她有偏見。
無論如何,凌雅曾是何延安的秘書,何延安則是公認的最欣賞柳俊的中央領導人之一。有這種淵源在,凌雅縱算在柳省長面前有些許失誤,也不會引致柳省長的“無端猜忌”。換句話說,凌雅挨訓的幾率,遠要比許云暉和吳承君小得多。
至于柳省長是不是會被凌大美女晃花7眼,那就不是許云暉和吳承君該考慮的問題了。總不能因為柳省長是男士,就禁止一切女性工作人員與他近距離接觸吧!“那就這樣吧,你們先去忙,凌雅同志留”下。柳俊簡單地下達了指令。“是!”許云暉和吳承君轉身退出了省長辦公室。
柳省長盡管讓凌雅同志留一下,卻也并沒有讓座,徑直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后坐下來,柯啟帆給兩人沏好茶水,也退了出去。“凌主任,過來!”柯啟帆一出去,柳省長便大咧咧的對凌主任招了招手。
凌雅瞪了他一眼,怒道:“省長大人好大的威風啊,我偏不過來!”
柳俊笑道:“呵呵,這個a省省政府的工作人員還真是大牌啊,辦公廳的干部,竟然敢拒絕省長的召喚,我倒是想要問問,這毛病誰慣的?”
凌雅扁了扁厚實的紅唇,很不樂意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出幺蛾子……哼,從你入主這個大院開始,也就是我離開大院倒計時開始了,是不是?”
柳省長便豎起大拇指,夸獎道:“凌主任果然越來越聰明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邰惟清前車之鑒,我可不想重蹈覆轍。”
凌雅撅著嘴唇,雙手抱胸,慢悠悠的挨到辦公桌對面,似笑非笑地望著柳省長,說道:“省長大人,其實你也大可不必緊張。我不會像謝媛那樣黏住你的,只要你把我安置好了,叫我做什么都行!”
這句話,凌雅倒不是說著玩的,貌似一直以來,凌主任都忠實地執行著“叫我做什么都行”的路線,柳省長但有要求,不管這個要求是多么的離譜,凌主任均竭力滿足。
柳俊哈哈一笑,說道:“好啦,也不是馬上就要趕你走。說不定我還給你升升官什么的。”
“謝啦,升官什么的,我就不想了。我也沒那個興趣……不過,柳書記變成了柳省長,怎么也該論功行賞,犒勞犒勞我們這些有功之臣吧?”柳俊笑道:“好,你說要什么犒賞,我都答應!”
凌雅歪著腦袋想了一陣,說道:“要什么犒賞,我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不過,柳省長,我要提醒你,這個省政府大院里的很多同志,可不見得跟你是一條心。
柳俊笑了笑,說道:“知道,想要搗蛋的不少。沒關系,我就怕他們不搗蛋。
凌雅不由輕輕抖了一下。從柳俊這句聽上去平淡無奇的話語里,凌主任聽出了一絲隱藏的“殺氣”0貌似當初柳俊支持汪國創出任原南市委書記,凌雅還有些想不明白,誰知伏筆在這里。此人斗爭的手段,確實爐火純青,謀慮深遠。
省政府那些秉承劉飛鵬旨意,想要和柳俊搗搗蛋的人,還真是要小心再小心了。“這樣吧,你通知一下,請陳其謀同志到我這里來一下。稍頃,柳俊吩咐道。凌雅便有些詫異地揚起了好看的柳葉眉。
柳俊新任省長,第一個與常務副省長溝通,乃是理所當然。不過陳其謀年紀遠在柳俊之上,是老資格的副部級大員,柳俊召見他,一般均會親自打電話。現在柳俊卻要她通知,明顯帶有輕慢之意。這個做派,未免跋扈了!柳省長不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吧?
柳俊無疑很清楚凌雅心里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去通知吧!”
凌雅使不再猶豫。
這個人如此行夸,總是有道理的。
如同凌雅預料的那樣,陳其謀很生氣,盡管凌雅的措辭已經盡量委婉客氣,還是從陳其謀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不悅之意。柳衙內一上來就擺譜啊!
只是陳其謀生氣歸生氣,卻不能不來。柳俊親自打電話還是委托工作人員打電話,畢竟是上不得臺盤的,陳其謀也無法以此作為“口實”藐視柳省長的權威。如果他陳其謀借故推脫不來,反倒會授人以柄。新省長第一天上班,常務副省長便拒絕召見,打起官司來,絕對是陳其謀理虧。柳俊甚至可以以此為由,調整副省長的分工。你不配合我的工作,我就敲打你!說到哪里去,都是柳俊有理。
一念及此,陳其謀心意頓和。做到竄務副省長的人,又怎能是等閑之輩?柳衙內越是想激怒陳副省長,陳副省長越是不肯上當。很快,陳其謀便出現在了柳俊辦公室。
柯啟帆自然是識得陳其謀的,忙不造地起身打招呼,引領陳其謀進入省長辦公室。柳俊在辦公桌后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其謀同志,你好!”
陳其謀緩步走過去,隔著桌子與柳俊握了握手,不冷不熱地說道
“柳省長,你好!”
“其謀同志,請坐吧。”
寒暄已畢,柳俊徑直坐下,對陳其謀說道。
陳其謀心里又郁悶了一下,便算是劉飛踽在任的時候,也不曾在他面前如此倨傲。當下依言落座,往后靠在椅子里,緩緩說道:“柳省長請我來,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嗎?”
柳俊微笑說道:“我打算在明天上午開個省長碰頭會,安排一下最近的工作。請其謀同志過來,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近期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需要安排的。我們先通個氣。”柳俊這個話,倒是中規中專巨,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輕其謀點點頭,說道:“柳省長,目前確實是有很多的重要工作,等著做出安排。各地市請求省政府批復的項目不少,省政府一直沒有明確答復,已經影響了下面的工作。所以,我建議在明天的省長碰頭會上好好商量一下這些工作,盡早給下面的同志一個明確的答復。”柳俊的眉頭微微一蹙。
陳其謀果然也是個硬茬子,明知道柳俊對這些所謂的項目有看法,已經在省政府常務會議上頂過劉飛鵬一次了,決心表露得很堅決。陳其謀卻恍若不知,徑直將這個話題又提了出來。
劉飛鵬做省長的時候,你柳俊同志只管搗蛋,反正下面的地市負責干部,只會催促省政府盡快給答復,誰也不會去找柳書記的麻煩。如今你自己正經代理省長了,就得面對這些催促。你柳省長盡可以再次否決這些項目,但是你得給人家一個合理的解釋,不搞這些項目可以,關鍵是你要有更好的辦法來拉動各地的經濟發展。
身為省長,柳俊就不能再光顧著給劉飛踽“搗蛋”了,得拿出點真家伙來折服下面的干部。
柳俊雙眉一蹙之后,隨即舒展開來,淡然說道:“可以,我們明天就商量這些事情,仔細分析一下利弊得失,能批的,盡早批復。不能批的,給他們理由。”
陳其謀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