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到特戰隊員舉部退開,確定他們暫時不會翻臉了。綴兒小川權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人模狗樣的坐到柳俊的下手,招呼其他的干警:“都坐吧…”
說著,偷偷的拿眼睛的余光去瞥柳俊,正好與柳俊冷冽的眼神撞到一起,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隨即又心虛地低下頭去。
要說遲固。原本也不是這么草包。只是高德盛那幫子特戰隊員太不講道理,呼啦啦沖進公安局,見人就扁,他上前去,網扯著嗓子吆喝了兩聲,臉上就吃了一記辣的大耳光子,打得眼前金星亂舞,緊著將工作證掏出來,人家看都不看一眼,照揍不誤。遲固別看年紀不大,身子骨老早被酒色掏空了,挨不了兩下,就抱頭蹲,還不忘大聲報出自己的身份。
“鳥!什么狗屁局長?揍的就是你!”
誰知不報字號還好,這聲“局長”一說出口,拳頭便即雨點般落將下來。
遲固見機不妙,只好悶聲大發財。饒是如此,也被收拾得夠嗆,剛才緊張過甚,倒還沒什么,現在柳俊一到,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頓時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呲牙咧嘴的,一副怪模樣。心里頭自然是將高德盛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無數遍,臉上卻半點也不敢來,還要露出諂媚的笑容。
此番際遇之奇,在遲固三十幾年的人生歷程中,卻是從來都不曾碰
“高大隊。到底什么情況?你們武裝沖擊公安機關,是十分嚴重的錯誤行為!”
柳俊很是不悅地說道。
遲固以下。所有公安干警都吃了一驚,心道:我的爺,別說這種話了,趕緊的將這些煞神全都打發走吧!不要惹出事來,又是一頓好!
“嘿嘿。柳書記,你也別緊著批評我們,先問問你手下的公安同志們,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吧!”高德盛冷冷道,隨即伸手一指自己身邊的兩名帶傷的便衣男子,說道:“這兩位,是我特戰大隊的隊員,這位是一中隊中隊長宋文昭少校,這位是一中隊的隊員張衷上尉。他倆都是玉蘭市人,回家探親,和幾個朋友一起到夜帝夜總會娛樂一下,因為不肯叫小姐,就被夜總會的人訛上了,網講了幾句理吧。人家就喊打喊殺的”你的公安干警趕到現場,不問三七二十一,就將我的兵特起來,好一頓拳腳”怎么的?就許你的人打我的兵,不許我的兵還手的?”
高德盛語氣冰冷,言語到是說得十分明白。
柳俊望著遲固,淡頭問道:“遲書記,是這樣的嗎?”
遲固忙即說道:“柳書記,我”當時我不在現場,情況不大清如…”
“遲書記。當時你確實是不在現場,可是我們到了公安局,向你表明了身份,你又是什么態度呢?你不是說,打的就是我們這些兵痞
宋文昭立即將遲固頂了回去,雙眼冷冷瞪視著他,如欲噴出火來。
遲固頓時便焉了,不敢吭聲。
“亂彈琴!”
柳俊“哼”了一聲。
“去夜帝夜總會出警的,是誰?”
“報,“報告柳書記,是我,”
個三十余歲的公安干警畏畏聳縮的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臉上比遲固還熊貓。他是引發事件的“罪魁禍首”高德盛的兵控制了局面之后。自然就數他的拳腳吃得最多。好在特戰隊員手下都有分寸,不然他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
“報告柳書記。我叫黃輝,是公安分局治安大隊一中隊的隊長,川
黃輝這個名字,柳俊還有點印象。那晚小羽去夜總會找小艾“打探消息”差點被這個黃輝糾纏。若不是小艾報出了“一號樓”小小羽是否能走得掉都很成問題。
料不到此番。又是他闖出來的禍。
不過此人平日行事,深肖遲固,飛揚跋扈慣了的,闖禍只是早晚的事。這一回踢到鐵板上了。
“當時的情況。是不是高大隊說的那樣?”
柳俊眼望黃輝。冷冷問道。
“報告柳書記。這個,我們也不大清楚,只是聽到夜帝那邊報案,說有人鬧事。就帶人過去看看,,他們怎么鬧起來的,不,,不大清過…”
黃輝渾身抖抖的說道。
“你當然不大清楚了。你一到就拿出銷子錯人,哪里有問過半句情況?”張衷馬上反駁,隨即眼望柳俊,說道:“柳書記,今天是我的朋友過生日。就是合水鎮的一個朋友,大家一起到夜總會唱歌,夜總會一定要我們點小姐作陪,我們不肯,結果就起了爭執,他們叫了十幾個保安過來威脅我們……珊沾保安。我看也不是真正的保安,就是社會卜的混混,世川月。二句話沒說完就操著家伙動手”后來他們就報了警,這位黃警官帶著公安局的人,一到夜總會,什么都不問,就將我們全都鏑起來,帶回局里來審問。到了局里,也是二話不說,動”
“是這樣的嗎?”
柳俊眉宇緊蹙,問道。
黃輝期期艾艾,滿心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被柳俊和高德盛的眼神同時一掃,頓時焉了,垂下頭。囁嚅道:“當時”當時情況太亂,我就想,,先把人帶到局里再說
“扯淡!情況都沒弄清楚。就隨便動用警械?遲書記,你平時怎么教導他們?”
柳俊的臉色益發陰沉了起來,盯著遲固說道。
遲固不敢相迎,扭頭轉向黃輝發飆:“黃輝,你這個混蛋,事情都沒搞清楚,怎么能隨便鏑人呢?我要處分你!”
黃輝臉色變得慘白,心道:怎么到了局里,你二話不說就讓我們好好教人家?還不是因為夜帝你有股份?咱也是為你服務的,現在卻來說這種話!
自然,這些話也只是在黃輝心里,無論如何不敢說出口來。
“柳書記,我看這里面有貓膩啊!”
高德盛不咸不淡地說道。
“高大隊此話怎講?”
柳俊轉換了一種語氣說道。
這個事情,大致已經有了個輪廓。公安分局理虧在先,柳俊對高德盛的態度自然要改變一些。
“柳書記,照這位黃警官和遲書記的表現來看,他們簡直就和那個件么夜帝夜總會是一伙的。不問青紅皂白,直接銬人打人,正經的警察,有這樣執行公務的嗎?”
高德盛十分精明,一家伙就看到了問題的本質。
“高大隊,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能隨便定性的”。
高德盛冷笑一聲,說道:“柳書記放心,我不會誣陷他們的。要證據,容易。我的兵已經接管了夜帝夜總會,估計這會,他們什么都撂了吧?剛才我和那邊通過話了,這個夜總會里頭,娛樂的政府干部不少啊,還有幾個是市里面的呢。跟一幫夜總會的賣,干的好事!你們地方政府不管,我們部隊幫你們管管,瞧瞧堂堂的領導干部,都在做些什么!”
柳俊的眉毛頓時揚了起來。
高德盛辦事太利落了。不但控制了公安局,連夜帝夜總會也一并控制了。這下子,也不知道了抓了多少現行。待會丁玉舟書記和常威司令員趕到,可不知要氣成什么樣子。
雖說,長河區公安分局野蠻執法在前,先就理虧,但是高德盛率領荷槍實彈的特戰隊員們,直接“攻占”公安分局,將堂堂政法委書記、公安分局局長揍孫子似的揍了一頓,又將所有干警的槍械都下了,也不是個小事。
此事注定要鬧得很大的了,出動到東南軍區最精銳的特戰大隊,事后肯定是要向總部匯報的。甚至驚動一號首長也未可知。不要說長河高新區捂不住,就是玉蘭市和省,也未必捂得住!
高德盛動手之前,必定是考慮到了這些后果的。能做到特戰大隊的副大隊長,腦袋不是一般的好使。一家伙將夜帝夜總會的所有人員都控制起來,又在其中抓了許多現行,就等于手里有了過硬的“把柄。”今后官司不管打到哪里。不說穩占上風,起碼也不吃虧。
所謂“謀定而后發。”就是這個意思。
“高大隊,我已經向市委丁書記和警備區常司令員匯報了,兩位領導很快就會過來,還是等領導來了再做處理吧!”
柳俊對高德盛說道。
“好啊,我也已經向軍區作戰部匯報過了!”
高德盛淡淡答道。
柳俊就點點頭。
正說話間,外邊響起汽車剎餐的聲音,聽聲音就知道來了不止一臺車,而且有幾臺是大卡車的聲音。隨即一陣急促的口令聲和腳步聲響起,似乎是很多人從車上下來,而且也是部隊的人。
隨后就聽得下邊有人喊“立正。”大聲說“首長好”。
緊接著,高德盛的耳麥里響了起來:“洞兩,洞兩,市委丁書記、崔市長和警備區常司令員到了!還有武警的同志”
“收到!”
高德盛望了柳俊一眼。兩人同時起身往門外走去。
“都看住了,別讓他們亂動”。
臨出門的時候,高德盛又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