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不是猛龍不過江

你每次總要有事情,才肯到我這里來坐一會,是吧?

何夢瑩坐在我對面,一口一口抿著66年的拉菲,有些不滿地道。

這酒,也是不久前我送給她的,叫小青從香港帶了幾瓶過來。我不喜歡這個玩意,66年的和86年的,全無區別,都是味道古怪。但在何夢瑩這種喜歡歐美“貴族”情調的女人看來,卻是很受歡迎的禮品。

說何夢瑩坐在我對面,其實不確切,應該是坐在我側面。

在何夢瑩充滿小資情調的客廳里,本衙內歷來都是一進門就懶洋洋地躺到長沙發上,任由何夢瑩去忙乎。一般情況下,她給我泡杯龍井茶,自己就端杯咖啡或是一杯紅酒,坐在靠近我腦袋的一側的沙發上慢慢抿著,不住拿眼睛瞟我。

何夢瑩臉上最出彩的地方,就是一雙眼睛,神情豐富多彩,靈動之極,似乎會說話一般。

我多來兩次之后,察覺到一個細微的變化,就是長沙發上多了兩個錦墩,我躺下去的時候,可以用這個錦墩做枕頭,躺得更加舒適。

這女人小資歸小資,心還是蠻細的。

我微笑道:“沒事跑到這里來瞎坐,我怕犯錯誤。”

何夢瑩撇撇嘴,不屑地道:“少裝了,你現在左擁右抱,怕是連犯錯誤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她在我面前。歷來口無遮攔。我也習慣了。

我笑了笑:“我倒是想左擁右抱來著。可是人家不讓!”

何夢瑩略顯驚訝。性感地紅唇圈成一個“O”形。詫道:“料不到梁巧還這么厲害。還能管得住你?”

我知道她誤會了。不過還是答道:“管不管得住。關鍵不在于女人有多漂亮。而在于她怎么對待自己地男人……”

“得。你又要宣揚你那套逆反心理地理論了。說什么女人管得越嚴。男人就越想出軌……”

何夢瑩再次撇了撇嘴。

“難道不是嗎?偉大領袖教導說,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壓迫愈甚哪里就反抗愈烈!”

“這么說,你不出軌,是因為梁巧管你管得很松?”

何夢瑩湊過來,低頭看著我,老大不相信的神情。

可是她這個姿勢,實在誘惑太甚,大半個雪白地和深深的乳溝一覽無余,而且因為是倒著往上看,這種壓迫感尤其沉重。我只得側過身子對著茶幾而臥,避了開去。

何夢瑩咯咯一笑,又坐回去,端起酒杯來,小小抿了一口。

“顧向紅這個人,夠不夠得著?”

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很隨意地問道。

何夢瑩立即收起了笑容,詫異道:“怎么又和他扯上關系了?”

“不是我要和他扯上關系,是他硬要和我扯上關系!”

何夢瑩不信:“顧向紅這人,老奸巨猾,行事很穩重啊。你一個在校學生,礙著他什么事了?”

“嘿嘿,顧市長或許行事穩健,他那個弟弟,卻不是個好鳥!”

“你說顧愷?”

我笑道:“料不到顧愷還是個名人,連夢瑩姐都知道他。”

許是見我笑得“不懷好意”,何夢瑩便“呸”了一聲,不屑道:“顧愷什么玩意,值得我去知道他?也就是陳衛星,以前經常和他胡混,兩個人臭味相投。”

我笑了笑,不吭聲。

這是人家地“傷心事”,還是不要胡亂接茬的好。

“怎么,他又在打俞可卿的主意?”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在打俞可卿的主意?”

這女人實在聰明,我不由大感佩服,豎起了大拇指。

“哼哼,他是個什么德行,我還不清楚嗎?不過料必他打的也不是梁巧地主意……”

“為什么?”

“要是他打梁巧的主意,你現在還能坐得住?早和他拼命了吧?”

何夢瑩戲謔地道,索性也踢掉鞋子,雙腿曲在豐腴的臀部后面,身子伏在沙發扶手上,饒有興趣地盯著我。

我不禁有一種被人看穿地感覺。

每每與何夢瑩在一起,我都會有這種感覺。

若非如此,當初她也不會一眼就看中我,要和我合作了。現在看來,她的決定無比正確,短短兩年時間,名下的財產就由區區三五十萬變成了上千萬,而且增長的勢頭越來越快。

“我就這么沉不住氣?”

“這不是沉不沉得住氣地問題,這是男人的底線!修養再好的男人,一旦被人觸及了底線,也會發狂的!”

何夢瑩說得很篤定。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就是有道理。

假顧愷威脅的真是梁巧,只怕這當兒南方市已經發生血案了!

“瞧你不出,對男人研究得很透徹嘛……”

我還她一個戲謔。

“不過是吃一塹長一智罷了。”何夢瑩扁扁嘴,忽然狡黠地一笑:“這么說來,你真地和俞可卿很清白?”

我賞她老大兩個衛生丸子。

怎的本衙內地操行,如此不令人信任么?

“說說吧,前因后果!”

何夢瑩笑道。

我便懶洋洋地說了個大概。

要說這事情我不生氣是假的,也不因為俞可卿與我沒有肌膚之親,便顯得風淡云輕,任由她被人欺負。而是到了何夢瑩這里,全身不自禁地放松,舒舒服服躺在那里,連坐起來都不大情愿,實在是激不起旺盛的斗志。

也不知道為什么,何夢瑩這女子就有這種魅力。

其實何夢瑩本身,卻是很現實很功利地一個人,對世俗的東西追求很執著。

只能說,世界上許多事情就是這么奇妙,解釋不清楚。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因而努力克制自己,只是口花花幾句,并不真的去撩撥何夢瑩,以免大家尷尬,將這美妙的感覺破壞掉了。

何夢瑩卻很是生氣。

“這個俞可卿,就是紅顏禍水!”

我頓時暈了一下。

何夢瑩地思維,怎么總是與眾不同?

“哎,同是女人,你這樣說也太過了吧?”

“我說,你趁早和她撇清吧。這女人留在身邊,吃又吃不到,老是給你惹麻煩,遲早有一天要惹出大麻煩來。”

我不由苦笑。

“大小姐,打住!什么吃得到吃不到的,請你不要詆毀我們同學之間純潔地友誼!”

瞧何夢瑩那樣子,躍躍欲試的,可能很想掐我一把。

“別胡亂動手啊

是軍官,真動手,你只有乖乖躺下的份!”

我連忙提醒她。

何夢瑩潔白的臉頰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

得,一不留神,又講錯話了。

須知現在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啊!

“好了好了,大小姐,我是來請你出主意的,不是聽你開斗爭會地!”

何夢瑩以手支頤,想了想,彎彎的柳葉眉蹙了起來,搖搖頭:“難!顧向紅是常務副市長,能夠得著他的,只有武叔叔。可是武叔叔和他不對路……至于其他地人嘛,級別低了,夠不上……哎,要不報警吧?”

這回輪到我撇嘴了。

何夢瑩便有些不好意思。

顧愷就口頭說說,報警屁事不頂。真要撒播俞可卿的“內幕”,也不勞顧愷親自出馬啊,手下人多了去了,成千上萬張嘴巴傳來傳去,警察去找誰啊?

“要不,甭管顧向紅了,還是在顧愷身上打主意吧。叫人查查他的公司,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綻?”

何夢瑩想了想,說道。

“明知他后邊靠著顧向紅呢,誰敢去查他?”

“那倒不至于,顧向紅雖然是常務副市長,南方市也不是沒人能動他。”

這個本衙內也清楚,南方市政壇,必定也和全國各地的官場差不多,班子里頭不可能鐵板一塊,顧向紅肯定也有對立面。只要起個由頭,總有人想要借此做文章。

我搖搖頭:“時間不夠。聽胖大海說,顧愷這人囂張得很,說是七天就是七天,要收集過硬地證據,這個時間太少了。”

隨便找個借口去舉報,那是沒有結果的,只會激怒顧愷,更加肆無忌憚。

“那就只有講和了!”

何夢瑩說道。

“我已經試過了。”

何夢瑩笑道:“你那個出面的人不對。我找個人試一下吧。”

“什么人?”

“海江區政府辦的一個副主任,姓朱。”

我微微蹙眉:“顧愷能買賬嗎?”

海江區是副廳級架子,政府辦副主任該是科級干部,高配也就是副處,顧愷的哥哥可是常務副市長。

何夢瑩有些煩躁:“這不是沒別的辦法嗎?只能是試一試了。”

我便點點頭。

別看她嘴里說得俞可卿如何如何,動真格地時候,還是肯下死力氣的。當然了,這多半是因為我。

她嘴里不說,卻知道作為男人,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咽不下去地。真要和顧愷死磕上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何夢瑩很功利,像這樣沒把握也沒必要的事情,她歷來不贊同。

“看來只有試一試了。就這樣吧,我得走了。”

說著就翻身坐起,端起茶來。

何夢瑩微笑道:“茶涼了,再給你泡一杯,喝完再走。”

“算了吧,還不如直接送我點茶葉,回去自己泡。”

“不……”

何夢瑩很堅決地拒絕,眼里流露出一絲落寞。

我心里一動,馬上明白了她地心思。這個茶葉,珍藏在她這里,我只有親自上門來,才能品嘗得到。這是一種牽絆,也是一種默契。

“小氣鬼!”

我哈哈一笑,掩飾住了自己微微的窘態。

朱主任出面,結果還是一樣,甚至更糟。

顧愷倒是給了老朱一個面子,按時赴了飯局,酒桌上,賓主盡禮,也沒撕破臉皮。但朱主任只要一抬頭,便被顧愷拿別地話岔開去,根本不接這茬。

朱主任是個識趣的人,見顧愷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說。畢竟他一個區政府辦的副主任,還得看人家臉色說話不是?

最后,顧愷喝得醉醺醺的,拍著朱主任的肩膀說道:“老朱,回去告訴你那個朋友,眼睛放亮點,看看南方市到底是誰的地盤?”

朱主任請顧愷吃飯的次日,海江區稅務局稽查大隊的人,忽然跑到鳳凰廣告公司來查賬。說是有人舉報鳳凰廣告公司偷稅漏稅。

按時足額交稅,是我對巧兒和小青旗下所有企業的硬性要求。我從來也想打這個稅收的主意,那沒出息。胖大海盡管好色,有時偶爾會胡鬧一下,在這樣的事情上頭,卻是不敢違背我的意思。

他知道哪些是我能容忍的,哪些是我不能容忍的,再胡鬧也不觸及到我的底線。

因而凡是用得著的政府部門,胖大海都會一一打點,唯獨這個稅務局,卻從未去拜過“山門”。既然沒打算叫人家免稅,就沒必要去做孫子。

南天廣告公司趁虛而入,拉攏這些客戶,還真給他撬過去好幾個重量級的大客戶。

胖大海氣急敗壞,嚷嚷著要找人做了顧愷!

俞可卿低垂著頭,很是愧疚,似乎這個事情,責任都在她身上。

“不關你的事,顧愷這是有預謀的。他的目的,是要打壓鳳凰廣告。”

我靠在沙發里,緩緩對俞可卿說道。

這話不是虛言安慰,由現在這個架勢看來,這個事情里面,真的可能還有陳衛星的影子。顧愷得了這個由頭,正好借機打壓鳳凰廣告,順帶著捎上俞可卿。

俞可卿咬著嘴唇,不吭聲。

我雙目微閉,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慢慢敲打著沙發扶手。

這一回,顧愷這老小子,是真的將我激怒了。

我本想息事寧人,奈何你越退讓,人家越覺得你好欺負!

“好吧,既然顧愷想玩,我就陪他玩一玩!”

良久,我睜開眼睛,眸子里閃過一抹冷厲!

“俊少,你打算怎么辦?”

胖大海忙問道,聲音里滿是企盼。他追隨我多年,深知我的能耐。許多事情,看似到了絕境,俊少往往能突出奇兵,殺人家一個措手不及。

“顧愷說得對,我們是過江龍,不是坐地虎。但是,南方市也不是他顧家的,一個常務副市長,還遮不住南方市的天!”

我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