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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俊,五一節我想去南方市玩,好不?”
嚴菲在電話里和我撒嬌。
小丫頭眼見得就要滿二十歲了,還是那么嬌憨可愛。
但她提出的這個要求,卻愣是讓我頭痛。
現在與俞可卿的戲已經演到關鍵時刻,專案組那邊傳來消息說,不久之后就可以收網了。但越是到了這種緊要關頭,越是需要小心,怕寧愛云等人狗急跳墻,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這個時候讓嚴菲來南方市,顯然不明智。
萬一有個閃失,那還了得?
再說,一個俞可卿已經讓梁巧郁悶異常,又再加上嚴菲,豈不是雪上加霜?盡管梁巧在心里認可了嚴菲,也不會和她去爭搶,總歸能夠避免的尷尬還是要盡量避免才好。
尤其要讓嚴菲知道了我和俞可卿的“戀情”,那可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好在本衙內也不是蓋的,一時三刻便想出了應對之策。
“還是我去大寧市吧。你飛來飛去地蠻辛苦地。”
“那……好吧……”
我知道小姑娘有點不樂意。除了來看我。其實還想來見識一下南方市地繁華。
當時地南方市。幾乎堪稱國內最繁華地城市了。
我又甜言蜜語哄了好一陣。嚴菲這才高高興興掛了電話。
“寧愛云那邊還沒有消息?”
我問俞可卿。
“我都已經多要了一倍的粉了,告訴他們說是你現在要用這么多量。粉倒是給了,寧愛云那邊卻一直都沒有消息。”
俞可卿坐在沙發里,雙手支頤,秀眉微蹙,搖了搖頭。
按照“劇本”安排,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癮君子,需要白粉的量比俞可卿還要大。希望寧愛云得知這個消息之后,能夠冒出頭來。
這人為了報復我,如此處心積慮,眼見得“大功告成”,估計八成會親自出面來見我,好當面羞辱我一番,然后提出種種敲詐勒索的條件,或者直接將“寶州市柳市長的兒子吸毒成癮”這件大新聞散播出去,搞得咱老柳家父子身敗名裂。
我想了想,道:“這女人還真沉得住氣。”
“她……她很厲害地……”
盡管俞可卿已經和我踏進了同一條戰壕,一提起寧愛云,仍然不自禁的害怕。
“放心,沒事。再狡猾的狐貍也斗不過高明的獵手!”
我用了一句流行地話語來安慰她。
俞可卿點點頭,“嗯”了一聲。
我看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明天見。”
出了俞可卿的住處,尚未下樓,就聽到下面有一些輕微的響動。我不由提高了警惕,站在樓梯口往下一張,卻看見徐文和與魏春山站在那里,腳底下踩著兩個不住掙扎的家伙,兩把明晃晃的西瓜刀握在徐魏二人手里,想必是從那兩人手里繳獲的。
“怎么回事?”
徐文和笑道:“你進去不久,這兩個家伙就偷偷摸摸跟了過來,我們覺得情形有點不對……”
我腦海里靈光一閃,馬上想到了陳衛星。
“帶到車上去慢慢問清楚。”
“嗯。”
帶到車上一問,果然是陳衛星指使的,陳衛星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帶我一只胳膊或者一條腿回去。只不過陳衛星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叫柳俊的華南大學二年級學生,竟然有兩個彪悍地保鏢。
卻是大意了。
嘿嘿,又是這種招數,我都有點膩了。
看來我還真高估了陳衛星,料不到堂堂大軍區副參謀長的兒子,也只會出這種下三濫手段。估計他也沒把我正經當盤菜,以為真的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而已。
“俊少,送派出所吧。”
徐文和請示道。
我想了想,擺擺手。
真送了派出所,給問出個內情來,陳衛星脫不了干系。要說我對陳衛星,那是半點好感也無。這小子要是自己倒了霉,我絕對會往井里丟幾塊大石頭。只是礙于他老子是南方軍區的高級將領,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一個外地來的大學生,還是不要貿然去與軍方大佬為敵地好。
這樣的敵人,能少一個是一個!
況且這個仇,結得實在是好沒來由。
“,算你們兩個混蛋運氣!下次眼睛放亮點!”
徐文和賞了兩個打手一人一個老大耳刮子,又飛起一腳,將人踹跑了。
和陳衛星見面的地點是在海江賓館20166號包廂,何夢瑩出面約的。
陳衛星這家伙,以為何夢瑩回心轉意,要和他“舊夢重溫”,二話沒說,一口應了,屁顛屁顛地跑了來,一進門就瞧見本衙內大馬金刀坐在那里喝茶,滿面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如同一個拙劣的卡通面具。
“陳公子,又見面了。”
我淡淡地道,帶著一點譏誚。
眼見得陳衛星小眼睛骨碌碌亂轉,有要臨陣脫逃的意思,我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怎么,陳公子害怕了?”
“我害怕?我會怕你?真是搞笑!”
陳衛星立馬一挺胸膛,揚起腦袋走了進來,大咧咧地在我對面一坐。
“何夢瑩呢?”
“陳公子稍安勿躁,夢瑩姐一會就到。”
“夢瑩姐?”陳衛星臉色又變了變,不屑地道:“你這個小白臉,吃軟飯的功夫蠻厲害嘛,連何夢瑩都勾搭上了!”
我冷冷一笑:“看來陳公子沒吃過打,不記得痛啊!你再胡說八道,我保證你會被抬出去!”
“你敢!”
陳衛星一雙三角眼頓時瞪了起來。
“陳公子不信?那你可以試一試!看我敢不敢!”
我把玩著手里的青花瓷杯,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陳衛星打量了一下四周,偌大地包廂里,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要真把我惹急了,往后如何不得而知,這個眼前虧卻是吃定了,當即冷冷“哼”了一聲,說道:“找我有什么事就說吧,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廢話!”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話都懶得和他說了,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份材料甩了過去。
“什么東西?”
陳衛星嘴里嘀咕著,拿起材料來翻看。只不過看得一頁,臉色就變了。
這份材料里面,記錄著“廣廈房地產公司”違規征地,偷稅漏稅地許多罪證。
“你……
什么?這些材料你哪里搞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陳衛星臉色變幻,驚疑不定。
“這些材料我哪里搞來地,這個陳公子就不必管了。這樣的材料,我手頭還有好幾份。要是都交到檢察院去,廣廈公司怕是不好交差吧?”
我冷冷說道。
“一定是何夢瑩搞地鬼。你……你到底和她什么關系?”
陳衛星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亂轉。
我皺起眉頭。
這位陳公子,著實比較“菜”,這個時候了,還盡說些沒用的屁話。
陳衛星轉了幾圈,冷靜下來,慢慢坐回去,盯著我,說道:“你叫柳俊是吧?華南大學中文系二年級地學生。我告訴你,你這些材料威脅不到誰。廣廈公司和我沒關系。”
“是嗎?”
我淡淡一笑。
“既然如此,倒是我冒昧了。再見!”
說著我便站起身來往外走。
“哎,你……你等一等!”
見我真的要走,陳衛星慌了神。
我轉過身來,淡然地望著他。
陳衛星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這人其實長得不丑,不然的話,當初何夢瑩也不會看上他,和他談朋友。只不過這些年聲色犬馬,附帶著還吸食毒品,硬生生將一副軍人出身的好身板給搞垮了。如今臉上就剩下皮包骨頭,這么擠出來的笑容,實在比哭還難看。
“柳俊,凡事好商量,來,你坐,咱哥倆好好聊聊……”
嘿嘿,這人臉變得蠻快的,一眨眼功夫,“小白臉”就變成哥倆了。
“好啊,陳公子有什么要和我聊的?”
我又慢慢坐了回去,翹起二郎腿,輕松地問道。
“嗯,這些材料,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陳衛星說道。
敢情這位,把我當成打秋風的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陳公子,這些材料,對你和廣廈公司,也許很重要,對我來說,它一錢不值。老實說,你那點錢,也沒怎么放在我眼里。”
陳衛星撇撇嘴,意似不信。
“這些材料,我不會賣給你的,也不打算賣給別人,就是放在我那里,時刻給你提個醒。”
陳衛星一聽,頓時板下臉。
“你想威脅我?”
“沒錯,我就是想威脅你!”
我直承不諱。
陳衛星臉黑得像塊鐵板,冷冷問道:“柳俊,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我皺起眉頭。
又是這種話,我真有些聽膩了。
“我知道啊,軍區陳副參謀長,高級干部嘛……”
我帶著調侃地語氣說道,沒有絲毫的敬重之意。
“你知道就好!”
陳衛星“哼”了一聲,一雙三角眼斜乜著我。
“我不但知道你爸爸是陳副參謀長,我還知道他有一個吸毒成癮的兒子。陳公子,我聽說軍區葉參謀長馬上就要高升了,令尊應該是很有希望順勢接替參謀長職位的吧?你說,要是讓上頭知道了你的那些破事,不知道會不會對令尊有影響呢?”
我喝著茶水,慢悠悠地說道。
陳衛星“呼”地站了起來,指著我,嚷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這位是真的急了。
他平日里扯著虎皮做大旗,在外頭瞎混胡整,許多事情,陳副參謀長未必知道。這些破事要真捅了出去,最后他老子能不能接替參謀長職務不好說,貌似他自己,就全毀了。陳副參謀長不扒掉他幾層皮才怪。
這種紈绔衙內地所謂本事,我見識得多了,知道要怎樣才能捏住他們的“七寸”。
“沒什么,我就是想要陳公子表個態。”
“表……表什么態?”
“從今往后,不許再去騷擾何夢瑩和俞可卿!”
我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陳衛星的臉扭曲著,眼睛里如欲噴出火來。
我提的條件,看似簡單,實則已經觸及到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底線。何夢瑩還則罷了,畢竟和他關系不大了,人家是何長征的女兒,再怎么他也不敢做得太出格。但是俞可卿就不一樣,擺明是他包養地“二奶”,如今卻要被人硬生生從手里挖了過去,與“奪妻之恨”也差相仿佛了。
“這么說,你是真的喜歡上俞可卿了?”
陳衛星沙啞著嗓子說道。
我淡淡道:“看不看上她,是我的事。與陳公子無關。我這人吧,做事情喜歡干凈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陳公子要是能答應,以前的事,咱們一筆勾銷,包括你叫人暗算我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要是不能答應,那也沒啥。山不轉水轉,總有相逢地時候。”
陳衛星這才想起,他還叫人來暗算過我。
像這種事情,陳衛星這幫紈绔干得多了,從來也沒放在心上過。可是現在我一提,他就記起來了,敢情還忘了這茬。自己派去的兩個家伙,連人家地面都沒見著,就給收拾了。
一念及此,陳衛星臉色頓和。
以前他老將對面這個年輕人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以他在社會上地身份地位,被迫與一個大學生簽訂“城下之盟”,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現在想想,這年輕人不一般。一個隨身帶著倆保鏢的人,能當作普通大學生看待嗎?
認可了我地身份地位,陳衛星心里就好受得多了。
大家是同一檔次的對手,互有勝負就說得過去。
“行!既然柳老弟這么說,哥哥我就退一步,交你這個朋友了!”
陳衛星笑著伸出手來。
“陳公子果然是痛快人。”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另外還有一件小事,也想麻煩陳公子。”
“你說,只要是我做得到的,絕沒二話。”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對手,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生死弟兄”,拍起了胸脯。不明內情的人見了,還以為這兩人真是過命的交情呢。
我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神情,壓低聲音說道:“不瞞陳哥說,兄弟也有那個愛好,近來風聲緊,貨源緊缺,陳哥能不能幫忙想個辦法?”
陳衛星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猙獰,猶豫著說道:“這個事情,有點難辦,我想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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