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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沒有燈火,但是有著月光,夫妻兩人視力又是一等一的。武星將夏影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武星笑著說道:“你在郡主身邊這么多年,還不明白一個道理。郡主經常說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是若是觸犯到她的底線。她才不去管什么大義。”
夏瑤詫異地看著武星:一下不知道武星打算說什么呢!這不挺好的。怎么就說起了郡主底線:“你這是什么意思?”
武星笑著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若是京城里真的亂到威脅郡主的性命,郡主比誰都逃得快的。”郡主現在留在京城,不是因為懼怕皇帝,更不是為了天下,而是知道京城里暫時沒人能威脅到她的性命。至于說那些逆賊賊子想害也害不著。若不然,真的有性命之危,郡主早就躲開了去。還會乖乖地呆在京城,那才奇怪呢!
夏瑤嗔怪道:“胡說。郡主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武星一笑。郡主當然不是臨陣逃脫的人,但若有危險,郡主絕對是所有人跑得最快的一個。當然,武星不是說溫婉貪生怕死,不管京城的事。而是說京城若是真的危險,溫婉也會躲到京城外去。等時機成熟再殺回京城去。
不得不說,若是溫婉在這里,絕對會贊嘆。武星可比夏瑤跟夏影這兩個貼身照顧溫婉的女人還了解她呢。所以說,女人就是感性動物,男人才是理性的動物。
此時,在西屋里,明睿跟明瑾在燭光等下練大字,明瑾的心性沒明睿的強。練到一半練不下去了。明瑾抬頭望著明睿:“哥,我擔心娘。”爹是不擔心的,因為爹哪里沒什么不好的消息傳出來。而京城,卻有很多的懷消息傳過來的(夏瑤并沒有避諱明睿。明睿認為明瑾也該長大了,所以也讓明瑾一起一起聽著。明睿知道的,明瑾也都知道)。
明睿的手一頓,說不擔心是假的。否則這小半個月也不會瘦得讓夏瑤心疼了:“不用擔心,娘不會有事的。”
明瑾搖頭:“哥,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回京城?娘說等皇帝舅公班師回朝就能回京城,皇帝舅公什么消息都沒有,我們什么時候回京城呢?”明瑾拉著明睿的胳膊:“哥,我很想娘了。”分開這幾個月,他做夢都想著娘。
明睿也是滿滿的擔憂。雖然說姑姑跟姑父說皇帝舅公沒事,但是京城里如今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他們又隔了千里,不知道詳情。但明睿再憂心也知道,他們回去只會給娘拖后腿,那些人肯定還在四處找他們,所以,他們必須呆在這里等消息。
明瑾心亂了。寫不下去字了:“哥,我們出去吧!”兩人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星星。
明瑾眼圈紅通通的:“哥。你說娘會不會與我們一樣,在院子里看星星呢!”以前在夏天炎熱的時候,娘很喜歡帶著他們兄弟兩人在花園里散步,然后讓他們數星星玩。
明睿點頭:“不會,娘就是在看星星,也是看星星的時候想我們。”娘想他們,這是肯定的。
明瑾恩了一聲。
溫婉現下哪里有時間看星星,她現在看的都是一份份的情報。夏影終于將情報一分不少地給溫婉看了。
溫婉如今要對京城的事務做到了如指掌。以便事發后,將政務接手過來。若是按照溫婉的本心,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皇帝的事情豈是那么好做的。溫婉還沒開始做。就知道自己定然要累個半死。咳,溫婉很憂心啊,這幾個月得天天得跟奏折為伍了。
溫婉看完了這些情報:“幕后主使鎖定了?”
夏影臉色很難看:“對于幕后主使,有了大致的范圍。但是確切的消息不多。”
不多就不多吧,那個人都潛伏了十幾年,到現在一下就抓出來哪里那么容易。更不要說。皇帝將精英全部都帶出去了:“那就再等等。看看她們會不會做狗急跳墻的事出來。”
夏影望了溫婉一眼:“郡主,皇上已經醒了。對方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所謂皇帝醒了,夏影知道怎么回事,溫婉更知道怎么回事。
好吧,溫婉聽了這個消息非常確定這些人會做出狗急跳墻的事出來的。皇帝醒了,六皇子現在的權勢那就是水中月鏡中花,虛的。京城里之所以大半的人歸順了六皇子,都是因為六皇子是名正言順的。現在皇帝還活著,他們忠心的對象自然是皇帝了(主要是皇帝手握大重兵,現在不表忠心到時候皇帝殺回來可就得全家陪葬了)。
溫婉無奈地搖頭:“確定這些人知道消息了嗎?我是希望他們盡快得到消息的,我也不用裝病了。裝了這一個多月病,再裝下去真要成為病人了。”從來沒有哪個夏天有這今年夏天這么的讓人難熬啊,只能呆在臥房里,其他地方都不能去。等抓住幕后主使,溫婉非得好好整治他們不了。太可恨了,讓她這個夏天吃夠了苦頭。
夏影點頭:“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再差也就這半日了。”
溫婉看著夏影:“你知道他們狗急跳墻,第一件事會做什么嗎?”自然是大開殺戒了,首當其沖的舍她無人了。
夏影望著溫婉沒吭聲。沒敢吭聲,她要多說什么廢話,保準溫婉將她臭罵一頓的。
溫婉怒了:“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去給驍騎營幾個軍營送信。你還真想讓我在這里等他們殺上門來,然后落荒而逃。”她可不想讓這些人殺上門來,然后她如喪家之犬,恩,從地道甚至狗洞里逃生。若是如此,還不如現在就逃呢。
夏影小聲說道:“郡主,要調兵,。我手里有圣旨,但還要加上郡主你身上皇上賞賜的玉牌。”玉牌就是當年皇帝賞賜給溫婉,溫婉掌控御林軍的那塊‘建昭賜玉,如朕親臨’的玉牌。
溫婉這會玉牌不給了,反而壓低了嗓門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出京如何?”溫婉說是這么說了。其實她非常確認這個死女人是不會答應的。
果然,溫婉的話落,夏影的臉色變了又變:“郡主,這可不是兒戲。若是郡主走了。誰在京城中掌控全局。”郡主一旦離開京城的,到時候京城就無人能控制局面了,人心惶惶之下。京城亂了,這些人肯定就會亂上加亂,罪魁禍首一定趁亂逃出京城。皇帝的布局可就全部白瞎了。
溫婉很想翻白眼,但是碰上這么一個死心眼的女人她能說什么。只能自認倒霉了。咳,早知道當年就該向皇帝外公多要兩個得力的助手了。然后將夏影踢出去。哪里還跟現在這樣,總是被拖住手腳。
夏影見溫婉面色陰沉,當下安撫溫婉:“郡主放心,其他不說郡主的安全是絕對可以保障的。皇上說了,就算讓幕后主使逃脫,也不能讓郡主有事。”皇帝沒直接這么說,但是意思也差不多。皇帝當日對夏影說的是不管如何,第一重要的是溫婉的安全。
這次的布局就算幕后主使逃脫。也得讓他們土崩瓦解,想要重新組建這么大的勢力是不可能的。所以,當下自然最重要的是保護溫婉了。溫婉可是他的錢袋子。幕后主使逃脫了以后可以再想辦法抓回來。溫婉要是沒了,他去哪里找能給他生錢且對他忠心耿耿的外甥女。
溫婉聽了這話面色才好看一些。皇帝舅舅也不算太無情,至少知道要首先要護住自己。
夏影見著溫婉神色松散,這才說道:“郡主,外面駐扎的驍騎營、前鋒營,步兵營不能動。”見著溫婉惱怒的神色,夏影趕緊說道:“石大人能掌控全局的。”
溫婉冷笑:“你說他能掌控全局就能掌控全局。讓我將自己的命寄在一個現在在家養腿的老頭身上,你還真敢想。”
溫婉的話,讓夏影的面色鐵青。溫婉才不管夏影面色是否難看,夏影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自以為是。當然,這個毛病是她跟皇帝一起慣出來的。溫婉冷冷地對著夏影說道:“我給你們兩個時辰的時間,你現在就去送信,讓他們進京維持治安。我可不等著敵人來滅我,我自己的命我可愛惜。跟他們說清楚,最先到郡主府。可別先沖到皇宮里去。”相比消滅這個罪魁禍首。溫婉自然更愛惜自己的小命。
溫婉不是不相信石大人,相反,她非常相信石大人。在京城里精英了這么多年,人脈是很廣的,溫婉也相信石大人的忠心。但是道理是一樣的,她知道石大人很重要,難道對方就不知道了。
溫婉在這里深刻認識到一件事,那就是領頭的人一死,所謂的人脈什么的都是無用的東西。也就是說,只要石大人一死,他積攢下來的人脈就是空的。到時候會如何,溫婉不確定。
當然,溫婉也給了一個緩沖期限。那就是溫婉算計著這些人應該就算現在得到消息。這些人要弄死石大人,還要調集兵力趕往她的府邸殺她,這些粗略一算大概也需要兩個多小時。她府邸里的兵力怎么著足夠抵擋大半天。加上夏影說府邸里高手如云云,實在不成就從暗道里跑。
夏影有些遲疑。
溫婉這時候臉徹底下來了:“你到底在猶豫什么?你是認為查這幕后主使比我的命還重要不成?”躲藏在暗處的人這次找不著,總有機會找著。可是若被這個人逮了機會,雖然有夏影的保證,但溫婉可不愿意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連萬一都不成。好不容易等到老公回來,一家就要團聚了,她要翹辮子了到地府都不甘心呢!
夏影這才點頭:“我聽郡主的。”其實夏影是認為在京城的勢力足夠護衛溫婉周全。但溫婉堅持她也不能說什么了。皇上走之前有說過,一旦將底細全部都攤給郡主,就由郡主說了算。
夏影要出去下達皇帝的圣旨。溫婉將玉牌交給她的時候對著她說道:“讓影子跟著你一起去吧!路上不太平,有影子跟著,會更安全一些。”夏影的身手溫婉其實是不擔心的,只要不是太多的殺手圍困,不會出事。溫婉這么說是擔心夏影陽奉陰違。若是夏瑤去做這事,溫婉肯定不會多此一舉。但是夏影陽奉陰違已經不止一次,溫婉已經喪失了對她的信心。這是溫婉提的醒。
夏影搖頭:“郡主,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也一定會將信帶到的。郡主放心就好。”影子大人是不可能離開郡主半步的。特別是在這個時候,更不能離開。
溫婉想了下后說道:“也成,你要小心一些。別讓這些人鉆了空子。”這些人,此時定然是想著趁亂來吧!
溫婉其實也就這么一說。她才不會讓影子離開自己身邊呢!真出事了,影子可是她的最后一道防護線了。有影子在,她能安心。當然,影子也不會聽從溫婉的吩咐。他的任務,就是保護溫婉的安全。而不是其他人的安全。
溫婉在夏影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叫住了夏影,問道:“從這里出去,你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夏影點頭:“郡主放心,不會被發現。”溫婉的意思是指那條秘密渠道,所謂的秘密渠道也就是郡主府里通向外面的地下通道。這條密道溫婉在住進來沒多久,夏瑤就告訴了溫婉。不過溫婉沒走過。
溫婉眼睛一轉:“也不需要等什么信號彈。你跟著他們一起進京。我給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抓得住抓不住都是他們的時了。”溫婉只要一想到這些人得到消息,就會如瘋子一般想來弄死她。心里就膽寒。以前是陰謀詭計,現在可是會真刀真槍殺上門來的。
夏影是知道郡主一向怕死,二十年來就沒變過。她早就習慣了。所以對于溫婉的謹慎態度,夏影也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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