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君看著手中的資料,手指不斷的彈動著,對于零隆市發生的事情,他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不少,而他的眉頭,也皺的更緊了。.
如果自己提前介入零隆市,應該不至于出現這么大的損失吧?看著零隆市的報表,王子君的心頭出現了這么一個念頭。不過隨即,他就把這個念頭給壓制住了。自己倒是想提前介入零隆市的事情,可關鍵是有人給自己這個機會嗎?
且不說省里岑勿剛一系人的掣肘,就說零隆市的涂奮斗和苗躍虎這對組合,恐怕就夠自己難受的。自己不介入零隆市的爭端還罷,一旦自己介入,等待自己的應該也是鎩羽而歸吧。
畢竟自己的要求再好,下邊給你陽奉陰違的執行,你也無可奈何。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中,秘書賈揚陪著顧則炎走了進來。王子君放下手中的文件,朝著自己對面的座位一指道:“顧省長坐。”
顧則炎這些天的行事頗為高調,盡管他的常務副省長任命還沒有下來,但是,他已經提前進入角色,主動挑起了常務副的擔子。很多本來不該他過問的事情,他也開始過問。
在這種情況下,聰明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別什么風頭,畢竟那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王子君對于這種現象也沒有理會,不是沒有能力理會,而是懶得理會。如果一個人淺薄無知,行事方式讓人看了心里樂,你還會跟他一般見識么?
“省長,我聽財政廳那邊說,你讓財政廳將紫光市新區建設的方案給否決了?”顧則炎在王子君對面坐下,笑吟吟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他們的那個建設方案拉的架子實在是太大了,那么多的基礎建設,他們憑什么建?還不是先把市委市政斧搬過去,然后再搬各單位,從而將城市的架子給拉起來嗎?”
“王省長,我覺得他們進行城市建設的思路沒有什么錯啊!”顧則炎看著王子君,輕聲的道:“現在不少地方可都是采取的這種方案。”
王子君沒有吭聲,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之后,這才沉聲的道:“我們有計劃的、循序漸進的拉大城市框架,這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們在拉大城市框架的同時還要注意一點,那就是不能盲目拉動。顧省長,你有沒有注意到現在咱們各地市機關單位辦公使用面積?”
顧則炎一愣,他沒想到王子君竟然說這個,如果面對旁人,他絕對敢不懂裝懂,可是面對王子君他不敢。雖然這些天他底氣十足,但是面對年輕的王子君,他的心中還是有點發憷。
畢竟王省長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這個……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聽著顧則炎的話,王子君就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遞給他道:“這是我讓統計部門就省直單位以及幾個市縣進行的抽樣調查,看看吧,咱們各個機關單位是不是還需要建設辦公樓。”
表格不大,但是里面列舉出來的數字以及按照上級規定配備辦公室的面積寫的很清楚,給人一種一目了然的感覺。看著這份材料,顧則炎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沉吟了瞬間,這才道:“王省長,這份材料所反映的問題,確實應該引起我們的足夠重視。不過我覺得,我們在重視這件事情的同時,也不能挫傷下面同志在經濟發展方面的積極姓。”
“岑書記對于紫光市的方案很贊賞,我覺得省長您應該再考慮一下。”
顧則炎的話說完,王子君的臉色就是一變,顧則炎這話已經說得很明朗了,那就是拿岑勿剛來壓制自己。對于這種壓制,王子君雖然并不怎么放眼中,但是怎么都讓人感到有點不舒服。
沉吟了瞬間,王子君就沉聲的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和岑書記說的。”
看王子君不再說話,顧則炎知道自己說的話王省長不愿意聽。不過,對于這個他并不在意。自己這個常務副省長存在的意義是什么,不就是為了掣肘一下王省長嗎?如果自己連個不同意見都不敢提的話,那以后岑書記要自己干什么?
“那我等省長的消息,那個什么,紫光市那邊催得很急,同志們對于自己的發展大計都是揣了迫不及待的心理啊!”
王子君聽了顧則炎的話,朝著他擺了擺手,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和他糾纏下去。
“咚咚咚”
快速的敲門聲,一下子打破了辦公室的平靜,王子君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就低聲的道;“進來。”
進來的是秦淮鐘,他一進門,也不管顧則炎正用不滿的目光看著自己,直接了當的大聲道:“王省長,出事了,岑書記他……他摔倒啦!”
岑勿剛摔倒啦!
這雖然只是六個字,但是卻讓王子君和顧則炎都是一震。本來還對秦淮鐘有些不滿意的顧則炎,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拉住秦淮鐘道:“岑書記摔的狠不狠?”
從這個動作上,就足以看到顧則炎的親疏。
還沒有等秦淮鐘回答,顧則炎的手機響了起來,顧則炎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也顧不得這里是王子君的辦公室,快速的將手機接通。
和手機那邊說了幾句話,顧則炎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而王子君此時,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岑勿剛被秘書發現摔倒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現在已經送到醫院進行急救。救護車早已出發,由省委秘書長方英湖陪著去了醫院,電話是方英湖直接打到秦淮鐘手機上的。
“走吧,抓緊去醫院。”王子君在沉吟了瞬間,就大踏步的朝外走。一邊走,一邊向秦淮鐘吩咐道:“對于岑書記摔倒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第二,和醫院時刻保持聯系,別的話我不多說,你告訴醫院,不,你通知醫院,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組織最好的專家,不惜一切代價,保證岑書記身體健康。”
王子君一邊往前走,一邊跟秦淮鐘作指示。聽了王子君的安排,顧則炎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能夠走上現在這個位置,顧則炎當然有他的本事,雖不能夠說泰山壓頂而目不瞬,但是鎮定功夫還是比一般人強的。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王子君面前失態的感覺,主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太突然也太難受了。畢竟這件事情牽涉的是岑勿剛,而岑勿剛更是關系到他在密東的位置。
如果沒有岑書記的支持,顧則炎知道自己在王子君面前還是得把尾巴夾緊了,他怎么可能是王子君的對手呢?可是,岑書記怎么就摔倒了呢?
當王子君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省委秘書長方英湖正站在搶救室的走廊上,在方英湖的旁邊,站著幾個醫院的工作人員。看到王子君走過來,方英湖就快步的迎了上來。
“怎么回事?岑書記怎么摔倒了?!”王子君和方英湖簡單的握了一下手,就沉聲的問道。
方英湖看著著急的王子君,低聲道:“王省長,之所以出現這種事情,關鍵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岑書記今天中午沒有吃飯,下午好像工作強度又太大了。”
王子君看著做檢討的方英湖,嘆了口氣道:“英湖同志,現在不是作檢討的時候,醫生怎么說?”
“醫生說岑書記屬于腦血管不足,休養休養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方英湖看著王子君,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往方英湖的臉上看了一眼,雖然方英湖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王子君知道,這個人并沒有給自己說實話。畢竟在方英湖眼中,岑勿剛病倒了,自己應該高興才對。
“嗯,那就好,醫院一定要盡快讓岑書記清醒過來;還有,省委辦公廳一定要以這次為教訓,扎扎實實的做好岑書記身邊的工作,不能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王子君的要求很平常,在這個時候,王子君好像也只能這樣要求。而就在王子君要求的時候,省委副書記文成途以及組織部長汪清明等人相繼趕到,只是一會兒功夫,來的人就能在這里召開常委會了。
醫院的院長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省領導聚集在一起,此時的事情給了他山一般的壓力。他讓將不遠處的一個病房收拾出來弄成會議室,請各位領導先在那里休息。
坐在醫院的會議室內,眾人聽著院長對岑勿剛病情干巴巴的匯報,一個個神色顯得很是沉重,這個場合,沒有一個人說話。
“省長,零隆市那邊傳來消息,說涂奮斗他們被討要工資的工人圍在了工地上。”秦淮鐘輕輕的來到王子君的身邊,低聲的向王子君匯報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沉吟了瞬間道:“你給零隆市打電話,讓他們一定要做好群眾的安撫工作,另外,咱們不是實行了施工保證金制度嗎?抓緊從這部分資金里調出一部分錢,把民工的工資發放一部分。”
“是。”秦淮鐘說話之間,輕輕的離開了臨時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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