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鄉第一二零五章知識就是力量
第一二零五章知識就是力量
“老遲,李校長讓通知所有的教授和他一起迎接王部長,王部長就要到了。”
對于這個通知自己的人,遲樺逐沒什么好感,他擺了擺手道:“麻煩你老兄給領導說一聲,就說我現在沒有時間,就不過去了。”
來人對于他的態度倒是見怪不怪,點了點頭就離開了遲樺逐的辦公室,在臨離開的時候,他還帶著一絲笑容道:“老遲,你有學問,我聽說這次來看望青干班的王部長很重視有學問的人。”
遲樺逐沒有說話,重視有學問的人,嘿嘿,還不是重視聽自己話的人嗎?以往遲樺逐也不是沒有接觸過領導,但是那些領導在和他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后,就不再理會他。
為什么不理會,遲樺逐心里明白的很。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只是將這種事情當做笑話,可是現在,他卻隱隱約約的有些后悔。
莫非,真的要丟盡自己最后一絲臉面嗎?
心中念頭閃動,遲樺逐再次拿起電話,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不斷地出現在他的心中。但是這些電話,還是不斷的讓他失望。那些人和他共敘友情還可以,一聽說他要借錢,搖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快。
“老遲啊,我正說給你老兄借錢呢,你不知道,我最近賠本啦,一下子投進去幾百萬,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就差跳樓自殺了!”說這句話的同學,遲樺逐知道他沒有說實話,自己借的錢對于這位來說,也就是一頓飯錢,但是他確實沒有絲毫要借的意思。
自己不爭氣,又怨得了誰呢?心中感慨一聲,遲樺逐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辦公室里已經煙霧繚繞了。此時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只能給大哥大嫂明說,從他們那里拿點錢了。
想到自己將要開的口,遲樺逐的嘴緊緊的繃了起來,他不是一個沒有決斷的人,在有了決定之后,就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
打開窗戶,準備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他,就看到黨校的副校長姜習明和李琛升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簇擁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那年輕身影的四周,還有好幾張他熟悉的面孔在眾星捧月的簇擁著。
這個人就是組織部長王子君嗎?還真是夠年輕的。
感慨了一句的遲樺逐,輕輕地將窗子關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想著如何跟大哥開口的時候,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嘟嘟嘟”
遲樺逐心中一喜,莫不是有人肯給自己幫忙了!不過當他看到來電的時候,心中的驚喜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二弟,我知道現在進培訓班需要培訓費,這些年我也攢了些錢,已經讓小輝給你帶過去了,你不要太為難。”大哥的聲音,依舊是那么渾厚有力。
一滴滴的淚水,從遲樺逐的臉上滾落下來,雖然他大哥已經掛斷了電話,但是他的心中,卻是變得越加的不平靜,他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大哥。
一種無能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頭。當年,自己考上大學的時候,整個村子都轟動了,村長還特意在村里連放了三天電影,自己還是家里的驕傲呢,可是這幾年,自己幫了家里多少呢?為了讓自己上大學,本來學習比自己好的大哥輟學在家,一輩子窩在村里了!
就在遲樺逐有些眼淚模糊的時候,輕輕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他沉吟了瞬間,迅速將臉上的淚痕擦干,這才沉聲的道:“進來。”
來的是黨校的辦公室主任何伍斌,一個緊跟鐘校長的主兒。對于他這個沒有什么交往的人,從來都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今天這個人怎么了,怎么跑到自己的辦公室里來了?
心里雖然有點驚訝,但是已經決定要改變自己的遲樺逐,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問道:“何主任,您有什么事嗎?”
何伍斌的反應,讓遲樺逐很意外,他滿是恭敬地朝著遲樺逐笑了笑,然后輕聲道:“遲教授,王部長請您過去一趟。”說到這里,他故作親密的來到遲樺逐的面前,輕聲道:“聽說王部長對您的文章很賞識。”
賞識自己的文章?那位來黨校看望年輕干部的王部長?如果是以往,遲樺逐說不定會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他的想法不一樣了。
“那走吧。”遲樺逐猶豫了一下,輕聲的道。本來已經做好三請準備的何伍斌,沒想到遲樺逐這么痛快的就答應了,先是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就輕聲的囑咐道:“聽說王部長很重視年輕干部和專家,這次可是關系到咱們黨校全體教師的榮譽,領導很重視啊!”
“何主任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遲樺逐沉吟了一下,很配合的說道。
何伍斌對于遲樺逐的反應雖然覺得有點異常,但是卻也沒有說什么,畢竟一個聽話的遲樺逐比起一個讓領導下不了臺的遲樺逐好多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來到黨校的大禮堂外,何伍斌領著遲樺逐在禮堂后面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此時禮堂里面,已經坐滿了青干班的學生,而在禮堂的主席臺上,王子君他們正在主席臺上坐著。
兩人來的時候,王子君正在講話,遲樺逐看著主席臺上看上去比自己要小得多的組織部長,心里更覺黯然了幾分。不過隨即,他心里又升起了一絲自傲。盡管你坐在這般矚目的位置上,但是不見得有什么真本事。
但是隨著王子君的講話一字字的落入他的耳中,遲樺逐這種自傲慢慢的消散了下去,俗話說得好,外行聽熱鬧,內行看門道。作為黨校的教授,在有些問題上,遲樺逐聽的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樣。
此時這位王書記的講話很是簡潔,并沒有羅列大話套話,但是讓遲樺逐聽來,卻是字字句句都講到了點子上。尤其是一些干部任用制度的改革以及年輕干部的培養上,更是讓遲樺逐這個專家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看來,這個年輕的部長,還是有點真本事的。正當遲樺逐聽著王子君的論點想著自己該如何和這位年輕的部長談話的時候,就聽前邊有人道:“聽王部長這么一說,我覺得咱們這些人好像希望很大啊!”
“那是自然,光看王部長的年齡,咱們的希望就很大。”
正當兩人嘻嘻哈哈的時候,就聽他們旁邊有人道:“你們兩個要聽就專心的聽,我給你說,你們要是不想聽就出去。別看王部長年輕,人家可是實干出來的,這兩年經濟發展排在前面的羅南市知道嗎?就是王部長創造的羅南速度!”
要說在座的人對羅南市印象最為深刻的,卻是要屬遲樺逐,作為黨校的老師,他經常研究的就是各地的經濟發展,而羅南市的經濟發展,讓他研究了好幾個月。
只不過當時他主要研究的是羅南市的經濟發展,對于羅南市的干部卻是沒怎么在意。卻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部長,居然就是這個奇跡的創造者。
就在遲樺逐心中念頭閃爍的時候,一陣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在上百個青干班培訓學員的掌聲中,王子君離開了黨校的會議室。
“遲教授,您跟我來。”就在遲樺逐將目光看向何伍斌的時候,一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來到他的身邊,很是恭敬的朝著他說道。
雖然不知道年輕人是誰,但是何伍斌的笑臉卻是已經說明了問題。在那年輕人的引領下,遲樺逐就來到了王子君所在的小會客室。
王子君對于遲樺逐,有著一種聞名不如見面的感覺,他很難想象這個文質彬彬,臉上又帶著一絲傲然的教授,就是幾年之后在國內舞臺上閃爍出燦爛星光的人物。
“遲教授,您請坐。”看到這樣的人物此時在自己的面前竟有那么一絲絲拘束,王子君心中暗笑,但是表面上卻站起來笑著道。
遲樺逐看著正在不遠處諂媚地笑著的李琛升以及姜習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一次機會。一旦把這個機會抓住了,對自己的影響,將是極其深遠的。
“遲教授,我看了你那篇關于人事改革的論文,對你就人事改革上的觀點,有一些我很認同。”王子君說到這里,端起水喝了一口道:“尤其是在公開選拔干部方面,我很想聽一聽你的見解。”
公開選拔干部是遲樺逐那篇論文的中心意思,但是對于這部分,遲樺逐在論文中卻是一筆帶過,沒想到王子君居然直接了當的問了自己這個問題。
此時他對于這位年輕部長的最后一絲輕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稍微沉吟了瞬間之后,他沉聲的道:“王部長,我認為要進行干部人事改革,公開選拔干部是必不可少的。只有進行公開選拔,才能夠讓干部任用體制的更加透明和公正……”
王子君認真的聽著遲樺逐的話,不住的點著頭。雖然遲樺逐在一些問題上還有些片面,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刻,能夠就十年之內人事改革的趨勢做出如此的論斷,王子君覺得此人果然有過人之處。
在遲樺逐講完,王子君沉吟了一下道:“公開選拔干部是未來的發展趨勢,雖然不能一蹴而就,但是我相信,未來公開選拔的比例將會變得越來越大。”
王子君的聲音不高,語氣卻十分肯定。這種肯定的態度,讓遲樺逐有些震驚。雖然他覺得這種選拔制度會逐步的完善,但是卻沒有王子君這種信心。
就在他為王子君的話感到震驚的時候,那個引領他走過來的年輕人快步來到他的身邊,低聲的在王子君的耳邊耳語了兩句。王子君點了點頭,然后朝著遲樺逐道:“遲教授,我希望你能把你對干部公開選拔的看法整理一下,時間要盡快,我等著看。”
王子君走了,走得很快,隨著那輛黑色的小轎車快速的離去,遲樺逐這才完全清醒了過來。
就在他準備離去的時候,副校長姜習明快步的來到他的身邊,臉上帶著熱情的道:“老遲,王部長對你的觀點這般的重視,這是對我們黨校工作的充分肯定。我看這樣,這幾天你把其他的教學工作放一放,專心致志把王部長要的東西寫好了。”
還沒有等遲樺逐答應,姜習明好似又想到什么一般:“辦公室里比較亂,這樣吧,你去南江賓館,咱們黨校在那兒有一個專門的包間,環境比較安靜,你就去那里寫吧!”
包間?這樣的待遇可是以往遲樺逐從來沒享受過的,腦袋有些木木的,給他帶來這一切的,就是那個年輕的部長。
“謝謝姜校長。”遲樺逐早已不是當年的遲樺逐,沉吟了瞬間,輕聲的說道。
“哈哈哈,遲教授,你這是給咱們黨校爭榮譽,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姜習明說話之間,又和遲樺逐拉了幾句家常,這才笑著離開了。
送走了姜習明,遲樺逐就覺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
“老遲,你是不是有個侄子想去一中復習?”就在遲樺逐準備回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同事從后面追上來問道。
遲樺逐看著這個有點陌生的同事,點了點頭。他現在還在為這件事情為難呢。
“哈哈,老遲啊,你怎么不早說,我堂兄在一中當校長呢,你放心,我去找找他你看怎么樣?”那同事一拍他的肩膀,親熱無比的說道。
太……太感謝了……”遲樺逐沒想到,自己的老大難,就這么簡單的解決了。嘴里忙不迭的向同事道謝,心里卻猜測著同事的目的。他給侄子找關系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這位同事現在才找過來,難道和王部長找自己談話有關?
就在遲樺逐和那位同事將事情敲定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剛剛接通,就聽里面有人道:“老遲啊,你在哪里呢,我從我岳父家借了些錢,正好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