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坐進后車座里,韓菡就一改之前的高冷,一臉高興的對駕駛座上的中年女人說道:“王媽,他來了!”
“李先生來啦?”
王媽一邊駕駛著車子向未名湖邊駛去,一邊看了一眼后視鏡,笑著說:“怪不得小姐這么高興呢!”
“王媽你開慢點!”
韓菡手忙腳亂的把背包打開,全部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倒在后車座上。
接著她便從中拿出一包濕巾,撕開來,仔仔細細的擦拭著自己的臉蛋。隨后,她又開始拿起粉底、遮瑕膏、腮紅、睫毛膏等化妝品,有些笨拙,又有些認真的給自己上起妝來。
片刻后……
“王媽,這樣好看嗎?”
“粉底是不是擦的多了點?”
“這個睫毛膏好粘哦。”
“王媽你說唇膏是淡色的好看還是濃一點好呢?”
“呀,我好想忘了帶眉筆……”
王媽從后視鏡里看到韓菡那張楚楚動人的臉蛋在化妝品的涂染下,逐漸開始變得花繞起來,眼神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說:“在我眼里,小姐無論怎么樣都好看,我相信在李先生眼中也是如此。”
韓菡聞言,小臉一下子變得紅撲撲的,羞赧的嗔道:“王媽你給我一點建議嘛!”
“年輕人,應該都很喜歡比較濃一點的妝容吧?”王媽猶豫著說。
王媽本身實際上的戀愛經驗也是基本為零。
她想了想職場片里受人追捧的那些女演員,有些不太肯定的給了韓菡一個相對“中肯”的建議。
韓菡眼睛一亮,嗯嗯了幾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手里卻已經從一堆唇膏當中抽出一只唇膏來。
唇膏是水蜜桃味道的,顏色比較偏向桃紅。
等對著化妝鏡涂好后,韓菡又喜不自禁的用上下唇“巴巴”了兩下,看著鏡子里那張成熟許多的臉蛋,滿意的笑了笑。
“小姐,老爺今早來電話了。”王媽說。
韓菡頓了頓,問道:“爹地說什么了嗎?”
“老爺說,你在京城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跟胡先生提一下。”
王媽笑著說:“那位胡先生真的是老爺的舊識。”
韓菡哦了一聲。
王媽所謂的胡先生,全名叫胡潤秋,今年五十歲左右,是中國五色礦業集團有限公司總經理。
該公司從事資源開、建筑工程和國內外貿易,因為是國營性質,所以背景和資本都極為雄厚,特別是在今年財富世界的最新評選當中,五色礦業集團更是一舉力,被評選為世界五百強企業之一。
這樣的人,按理說是和韓菡不會有什么交集。
但因為與韓嘉佑是舊時,同時又是韓道成曾經提拔過的后生,因此當胡潤秋接到韓嘉佑的電話,得知韓家小女兒來到京大研究生院學習的消息后,就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到得開學這一天,胡潤秋就親自來到北大,為這位未曾蒙面的侄女撐撐場子。
而胡潤秋的到來,也是瞬間驚動了不少校領導。
當時不僅研究生院的院長,就連京大校長都親自來到現場陪同敘舊。
雖然剛剛把公司帶領到世界五百強的財富地位,但胡潤秋這個名字在金融圈里卻早已經是如雷貫耳,
前不久,圈子里就有一個傳言,說是只要胡潤秋愿意,他隨時能夠被上頭破格調任到地方省會撐起重任。
五百強企業的老總,別說是在國內,就算在國外,也是受人矚目的焦點。
因此當胡潤秋來到京大,特地跟學院里的韓菡打招呼的時候,京大所有校領導都把韓菡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特別是京大校長,在從胡潤秋口中得知了韓菡的身份后,更是笑著對韓菡表示青睞,囑托她安心學習。
也正是這一幕,直接就讓全場師生驚掉了下巴。
起初,人們還被韓菡的外貌所吸引,后來,人們被韓菡的歌聲所吸引……
但當胡潤秋與京大校長一同夸贊韓菡的時候,不少人心里就如同響起一道霹靂,大腦跟中央處理器似的,開始不停的運算起來……
要知道,作為教育部的直屬大學,京大校長按照行政級別來算,已經是副部級別。
而胡潤秋的行政級別也相差無幾。
因此當兩位副省長級別的人物,大庭廣眾之下,同時夸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生的時候,這個小女生又如何不讓人矚目?
聰明的人自然嗅到了點什么味道,暗地里開始調查韓菡的背景。
而自作聰明的人卻已經開始了行動……
比如陶迪、張浦明這類蠢蠢欲動,妄想借機一步登天的鳳凰男。
他們終究還是看不明白真正的局勢。
在不少人、包括北大校長乃至胡潤秋的眼中,陶迪這些人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收拾一下嫌不值當,不收拾又太礙眼,因此所有的爆契機,大抵都是在等一個導火索。
一旦導火索被點燃,所有的危機就會在瞬間匯聚成一只巨大的炸藥桶,然后嘭的一聲爆炸開來,一切礙眼的事物都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銀白色的轎車緩緩駛向京大研究院不遠處的未名湖邊上。
原本還不停說話的韓菡,漸漸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一他親手寫下來的至少還有你,就像是兩人商量好的暗號一般。
我的暗號已經出,你的暗號是什么呢?
韓菡雙手緊緊的抓著衣角,眼睛不是透過車窗玻璃向外掃來掃去,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王媽分明聽到了小姐嘴里那不停呢喃的聲音:“你在哪呢?在哪呢……”
你在哪呢?
快出來啊!
路邊的石墩、楊柳緩緩倒退,一個個身影被她篩選而過,隨著時間的過去,韓菡的心里越來越是緊張。
沒有人能比她理解思念一個人的痛苦。
無數個日夜里,她的眼眶被淚水打濕。
無數次從夢中驚醒,望著空蕩蕩的臥室,她呆到天亮。
無數次的尋找他的消息,無數次的哼著他寫的歌曲,無數次的用畫筆畫著兩個人一起走過的曾經……
直到這一天,她來了,可他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