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到新蕪當是休假,清晨聽著淅瀝的雨聲醒來,不想起床,抬頭看了看窗外的雨絲,又將頭埋進被子大睡,迷迷糊糊中,唐婧幽香的嬌軀鉆進被窩里來,烏黑柔順的長發散堆在鼻尖,有著好聞的發香。唐婧臉上的睡意未消,只給了張恪一個甜蜜的笑容,雙手貼著臉頰下,閉上眼睛很快就又恬然的睡去。除了雨聲,再聽不到其他聲音,想必爸媽都去單位,而衛嬸不會這么早過來準備中飯,張恪凝視著唐婧瓷器般光滑的嫩白臉蛋,更嬌媚動人了,湊到她紅潤的嘴唇輕吻著。唐婧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待張恪想將舌頭伸進她的嘴里,才睜開眼,嬌嗔著說:“還沒有漱嘴,”伸手撐著張恪的胸口要將他推開,“我只想在你懷里睡一覺啊,你不能趁機欺負我……”這種事總是愈掙扎愈快樂,聽著唐婧蚊蟲叫聲似的微吟抗議,張恪任她的嬌軀在身下扭動,努力將她的睡衣剝開,只是一不小心舌頭遞進去吮吸唐婧的香舌卻給咬住。張恪立即舉起手不敢動彈,整個身子都沉沉的壓在唐婧的嬌軀上。這掙扎的游戲玩了片刻,唐婧自己先承受不住,身子癱軟的橫陳在晨光與淅瀝的雨聲之中,提臀翹腿張恪將她的內褲脫掉,肌膚在晨光下有著晶瑩剔透的白嫩,滲入輕紅的透著淡淡的紅暈……衛蘭與翟丹青九點鐘拐過這里。之前接到爸爸地電話,說是江上元中午要到家里吃飯,張恪不曉得江上元中午登門有什么事,便讓唐婧跟著翟丹青與衛蘭出去逛街。他要留在家里等他爸陪江上元回來吃中飯。
城防江堤案給捅出之后,羅歸源這顆新蕪的大毒瘤給摘除。新蕪市委書記江上元與市長劉爵都要跟著承擔一定的責任。江上元也知道自己的仕途很可能就終止在新蕪地任上,其他官員或許會消沉放縱自己,從此墮落腐化,江上元倒是認為可以放開手腳為這座城市做些什么,不必顧慮太多潛規則上的事情。
這一年多來。江上元開始鐵腕整頓新蕪地吏治,對查出問題的官員絕不心慈手軟,就算沒有給查出問題、但是跟羅歸源來往密切、有著說不清道不明關系的官員也一律先踢到角落里待查。整頓治安、推動國企體制改革,不畏懼得罪既得利益階層,這一年多的時間,倒讓新蕪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新面貌。
在新蕪市里地官員中,江上元是最早知道張恪身份與錦湖底細的人之一,也是最堅定支持張知行在新蕪開展工作的人。張知行十月中獲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除了來自省里的直接支持之外,新蕪市這里江上元是最堅定的支持者;相對而言。市長劉爵則要冷淡多了。
張知行也是在短短三年時間里完成從市政府副秘書長到秘書長到副市長到常務副市長的三級跳,在一般人眼里算是坐著火箭在升遷。當然,張知行在新蕪也有足夠耀眼的政績,云池酒業重組之后。促進新蕪的白酒產業整體崛起,這些是新蕪地方九七年財政收入破十億的主要因素;又推動鄴蕪高速公路工程在年中上馬,此時又投入很大的精力推動新蕪旅游產業地整體升級。
聽著汽車駛進前院子的聲音,張恪走出客廳,站在走廊前的臺階上看著爸爸與江上元從同一輛車里鉆出來。
張恪也是很久沒有見到江上元了,還是年初在新蕪時見過面,一段時間未見,江上元的兩鬢之間倒雜著些灰白頭發。江上元看著站在臺階上迎接地張恪。沒有刻意裝出來的紈绔氣。儒雅而閑逸,心想:誰能想到這么個青年要他這個市委書記親自登門拜訪?笑著跟張知行說道:“有這樣出色的兒子。你這做老子的會不會感到很大的壓力?”
“總之享受不到一般為人父母的興趣……”張知行笑著說。
張恪笑著不大說話,主動說什么都不大合適,招呼了江上元一聲,就陪著進客廳先坐一會兒再進餐廳用餐。江上元在市里下了禁酒令,中午就沒有喝酒。江上元親自登門拜訪當然是有他的意圖,午餐將近尾聲才說道:“錦湖發展很迅速,每次看到電視里、報道上有關錦湖的報道,我心里都要感慨半天。有些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父親商量,聽說你昨天到新蕪,我就跑過來跟你交流,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半糟老頭惹人心煩?”
“怎么會?有些事情我要向江伯伯你請教還來不及呢。”張恪不知道江上元找上門要說什么事情,笑著回答他。
“雖然黨政領導干部地直系家屬在屬地經商有回避地要求,但是不能為了回避而回避。我想錦湖在考慮自身發展時刻意避開新蕪,不僅錦湖會有所不方便,那對新蕪來說就是直接的損失了……政策,我可以直接跑到陶晉書記那里去要,不僅是省里,就是中央,都會考慮到錦湖在行業里地特殊地位。”
“……”張恪沒想到江上元找上門來是說這個事情,
有關黨政領導干部任職回避方面的規定本就是原則性的條款,并非決然不容許出現特例。
正泰集團與嘉信電子聯合在金山投資建設電子工業制造基地就是特殊的例子。周瑾瑜擔任金山市委書記,而其子謝劍南則在正泰集團內部直接持股的份額超過10,而唯一需要回避的地方就是謝劍南沒有代表正泰集團直接參與電子工業制造基地的建設。這種情況不會給媒體大肆報道,在體系內部卻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正常的。
就像江上元所說,以錦湖今日的地位,要到新蕪來投資,也只需要在上一級主管部門那里討要政策,這些問題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繞過去了。
今年以來,配合省里的高新產業新戰略,錦湖連續的大動作讓人目不暇接,進軍手機產業、啟動橡樹園計劃、啟動中晶微芯晶圓廠項目、在海州、建鄴兩地打造大規模的數字手機產業集群……
江上元心里清楚,新蕪并沒有足夠的資源去承接像橡樹園、中晶微芯這樣的大項目,但是有些配套項目,新蕪還是有些互補性質的資源優勢,特別等高速公路建成之后,與建鄴的路程縮短到兩個小時之內,與建鄴國際機場新址的路程更是縮短到一個半小時左右,新蕪與建鄴的聯系就變得更加的緊密。
錦湖隨便什么配套項目落在新蕪,就能直接推動新蕪的各項經濟數據上漲一大截,為了新蕪市的經濟發展。
爭取錦湖到新蕪來投資,別人看新蕪是沒有其他便利條件,張知行不是在新蕪擔任常務副市長嗎?這就是便利條件。為了新蕪的經濟能上一個臺階,江上元也只能厚著臉皮上門來。張恪見江上元布滿皺紋的眼睛看著自己,炯炯有神的目光跟只看中獵物的狐貍似的,也只能說道:“我這些天會留在新蕪,正好考慮這些事情……”江上元這只老狐貍,還真不能隨便就糊弄他過去。
張知行這時候也不便說什么,給哪邊幫腔都不對勁。江上元還就是利用這種尷尬的關系希望張恪認真考慮他的建議,當然也不能逼著張恪這時候就給答案。用過餐,在客廳閑坐了片刻,江上元又拉著張知行一同乘車離開了,將頭疼的問題留給張恪。
唐婧與翟丹青、衛蘭她們逛街到下午四點鐘才回來,提著一摞紙袋的戰利品,興沖沖的沖上樓,也有買給張恪的禮物,喊他來看,卻看見張恪坐在書房的地板上,整個人給灰撲撲的資料、書籍圍滿。
“不說是到新蕪之后給自己放假、什么事情都不管不問嗎,怎么又要看一堆的資料?”唐婧奇怪的問。
張恪無奈的苦笑,說道:“就算我想消停,也要別人讓我消停啊,你們以為江上元找上門來吃中飯會有什么好事?”
張恪感覺著就算錦湖不直接到新蕪來投資,也可以影響電子產業集群在某些方面向新蕪傾斜,這樣就能對新蕪的經濟有個拉動作用。也不是為了要給江上元一個交代,就張恪的本意來說,他也希望新蕪的經濟能更快的發展起來。只是之前太拘泥于中央在黨政領導干部任職回避方面的規定,考慮錦湖以及整個產業集群的發展時,自然而然的將新蕪給剔除在外,或許并不是十分的合適,要不是給江上元今天直接提出來,張恪也想不到要對此有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