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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把玩的大蒜,貞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抬臉面對一直坐在一旁沉靜的鄭秀俊。
“爺爺……爺爺他好嗎?”
“爺爺,他不太好。對于你的離開,他很自責,所以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沒有半點責怪的語氣,鄭秀俊以最平靜態度陳述事實。“他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是我有欠考慮,我應該……”貞淑心里很矛盾,聽到李龍哲的消息,她被自己的愧疚壓得語無論次。“是我不對,我應該給爺爺打電話的。我……”
“貞淑,你不必愧疚。你也是逼不得已得,爺爺他只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怕你被騙。如果他現在看到你一切都好,他也不用那么擔心了。”鄭秀俊笑了,眼神溫柔寬慰。
“秀俊哥,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把看到我的事告訴爺爺?我……”貞淑一時語塞,不知要如何說服他。“我還沒想好,要不要……”
“好,我不告訴爺爺。”鄭秀俊倒是很痛快地答應了,“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一、你要給爺爺打電話,二、你不能再次失蹤。”
“我答應你。”貞淑皺緊的眉頭終于松開了,臉上也有了笑容。“我會給爺爺打電話的,而且我也舍不得離韓姨的烤肉店。”
鄭秀俊并沒有離開,而且開始幫貞淑一起剝蒜皮。“我小時候跟爸爸一起住進李家,常常躲起來不見人,連吃飯時都找不見我。我討厭李家的一切,很想跑回來跟媽媽在一起。后來,我有一次故意打壞了爺爺的一件古董花瓶,希望爸爸能打我一頓,再把我送回媽媽這里。可是爺爺卻攔住了我爸爸,把他們都趕出去,和我進行一次男人與男人間的對話。”
“男人與男人間的對話?”太好笑了吧,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與一個頑皮孩童之間man’stalk。
“那爺爺都說了什么?”
“其實爺爺早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戲,他說他可以把我送回去。不過如果我就這么被送回去,我媽媽一定會很傷心地。他說媽媽之所以忍痛把我送來,是因為她沒有辦法給我提供好的條件。如果我就這么逃回去,就是逃兵。真正的男人應該利用所有的條件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媽媽,而不是一直躲在媽媽的背后。那樣才對得起媽媽為我流得血淚……”他眼神悠遠,仿佛又回到往夕歲月。
“你留下了?”
“我留下了。”鄭秀俊笑了,“爺爺是位慈祥的智者,我在他身上學到了很多。還有閔成,他……”他停下來,看了看貞淑的神情。
聽到那個名字,貞淑的心不由自主地緊了一下,但她的臉上卻沒有什么變化。
“我到李家的時候,閔成的爸爸、媽媽已經去世了。他一開始很排斥我,他很怕我會欺負他的姑姑。后來,我們慢慢地成了朋友、兄弟。閔成對外人很冷、很排斥,但一旦被他視為家人,就會毫無保留地對你好。貞淑,他并不是有意要傷害你,他只是一時無法接受恩熙離開的事實,才會遷怒到你身上。他和恩熙曾經非常的相愛,可是……唉!后來雖然他沒說什么,可自從你走后,他就再沒有笑過。再加上爺爺也不理睬他,他變得更加得沉默……”
坐在院子當中的木板床上,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貞淑的心情很復雜。耳邊不停回響鄭秀俊的話,回想自己來韓國的大半年,貞淑才發現她其實一直是心存怨懟的。而這種怨懟的情緒,蒙住了她眼睛,讓她不愿去正視李爺爺對她的好,不去理會李爺爺眼中的忐忑與愧疚。仿佛一切都與她沒什么關系,只是單純將自己當成李家的一名雇員。
自以為清高地跨出李家大門,干脆利落地切斷與李家所有的聯系。用徹底地消失來打擊、懲罰別人對她的傷害,還狠心腸地不去理會李爺爺的情緒,讓一位老人整日為她擔驚受怕。
李貞淑,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丫頭。你忘了你來韓國是來報恩的,那位讓你害苦了的老人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的救命之恩,你根本就不會出生,可你都做了什么?
貞淑在心中咒罵了自己千萬次,每一次過后,她就會更加的鄙視自己一分。到最后,她羞得快沒面目見人了。
猶豫了許久,貞淑還是按下了李龍哲房間的電話號碼。
“嘟……嘟……”話筒里傳來電話接通的聲音。
貞淑的心被提到喉嚨處,仿佛一張嘴,心就會從里面跳出來。她也說不清是在等待電話接通,還是心存僥幸等待電話無法接通。正當貞淑這里糾結、矛盾時,電話接通了。
“喂,我李龍哲,哪位?”那熟悉沉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說話?”
“爺……爺爺,我是貞淑。”
“貞淑?真的是貞淑……”那聲音充滿狂喜和幾分不信。“真得是貞淑嗎?”
“是我,爺爺。”貞淑心頭一熱,嗓子有些暗啞,眼睛發酸。“爺爺,對不起……”
“真的是貞淑?你這個壞丫頭,終于給爺爺打電話了。貞淑,你現在哪兒呢?爺爺去接你好不好?”
“爺爺,我現在都挺好的。在一家餐館上班,老板娘人很好,對我很照顧。爺爺,你不用擔心我。爺爺,你自己要多注意身體,等過一陣子我再去看您。”明知是無法兌現的空頭支票,但為了安慰他,貞淑還是選擇了說謊。
“我現在身體很好,可是我就是想親眼看看你,哪怕是一眼也好。”
聽著老人幾近乞求的聲音,貞淑猶豫了。“爺爺,您讓我考慮考慮好嗎?下個星期我再打電話,到時候我再告訴您我的地址好嗎?”無法一口回絕老人的要求,只是她還沒有考慮好。
“好,爺爺就再等一個星期。貞淑,你可要說話算數,不準失言。”李龍哲千叮嚀萬囑咐的,接著又仔仔細細地詢問了貞淑的情況,電話講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才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
郁結在李龍哲胸中的一口悶氣,被他長長地一聲嘆息散去了。長久懸著地心放下了一半,今晚他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只是,貞淑是怎么知道他房間的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