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鶯鶯燕燕隨著芹澤的拍掌聲,從溫泉池四周走出來,最前方走出來的兩名女子,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是酒液顏色為青綠色的清酒和用來佐酒的一小碟枝豆。
分別走到千葉直人和霍東峻最近的池邊跪伏下去,呈托舉的姿勢。
之后的兩名女人走向霍東峻,先是深深躬身行禮,絲毫不在乎寬松的和服下自己高聳峰巒會走光,直起身后,幫霍東峻脫去浴衣,服侍霍東峻踏入溫泉池。
霍東峻慢慢踏入溫泉池,一股溫爽幾乎從腳底沿著雙腿,脊柱直升頭頂,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在溫泉中坐下,發現白煙略微升騰的溫泉中居然還有藍白相間小指大小的魚兒在其中游動,看到霍東峻進入溫泉,十幾條魚兒竟然朝霍東峻游了過來,在他身體四周游動,毫不畏人。
那邊的千葉直人也在兩名下女的服侍下脫去浴衣,踏入浴池,對霍東峻說道:
“這溫泉中的魚兒是白沙青松庭獨有,我曾經試過,把這些魚中的一些放去另一處溫泉,很可惜,魚兒很快就死去了,所以整個千葉縣,只有白沙青松庭有這種可愛的小魚。”
九鬼正男始終穿著筆挺西裝,面無表情的站在溫泉池邊,為兩人充當翻譯。
霍東峻伸手去摸溫泉中的魚,那小魚居然用嘴去輕啄霍東峻的手指,等霍東峻伸手想要去握時,才靈巧的躲開。
“下午,島內大翔對我的手下說起霍先生曾經詢問藝人名錄中兩個女人的名字,我想霍先生可能對她們有興趣,所以讓她們來服侍霍先生。”千葉直人伸手示意霍東峻看向身后。
霍東峻側過頭,果然,兩名穿著和式浴衣的女人正寬衣解帶,看眉眼,分明是下午在名錄上見過的玉山璃子和橫須賀昌美。
“貴公司的藝人?”霍東峻有些愕然,在香港,就算是社團大佬,也沒可能直接拖自己旗下明星出來當眾脫衣服吧,要知道,此時溫泉池四周,可還有芹澤,九鬼正男和兩個跪倒在地充當酒桌的女人。
千葉直人伸手為自己倒了杯酒,捏著一顆枝豆放入嘴中說道:
“藝人?沒錯,她們當然是藝人,但是公司為了她們耗費金錢和人力,她們也是需要回報的,想想看,這位玉山璃子小姐,公司耗費那么多金錢來培養她,但是因為她卻讓公司受到人們的羞辱,她來怎么補償我?還有這位橫須賀昌美小姐也是一樣的道理,想要得到,總要付出,這是公平交易。”
聽到千葉直人的話,兩個正在解衣的女人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將浴衣脫掉,露出兩具各具風韻的胴體走入溫泉池。
“請隨意享用她們,旗下的藝人和我的朋友比起來,我正看重友誼,尤其是霍先生這樣年輕有為的人。”千葉直人飲盡杯中清酒,朝霍東峻示意:“正宗的天狗舞,霍先生不打算嘗嘗嗎?”
那名酷似吉永小百合的玉山璃子用木勺在霍東峻的后背小心的澆著水,胸前小小乳尖不時擦過霍東峻的后背,而那位皮膚出奇白嫩的橫須賀昌美則如同游魚一樣游向溫泉池邊,幫霍東峻倒滿一杯碧綠色的天狗舞,小心翼翼的端了過來,送到霍東峻的唇邊。
“公平交易,這個詞很準確。”霍東峻將酒喝干,望向渾身遍布紋身的千葉直人說道:“兩位美人當前,我實在想不到自己有合適的籌碼完成這次交易。”
千葉直人哈哈大笑:“她們當然不算籌碼,只是小小的禮物,公平交易,是公司和她們之間的事,我和霍先生,應該談論的是友誼,您已經答應替我在香港查找坂崎城司的下落,我送小小的禮物給您,是應該的。”
橫須賀昌美等霍東峻將酒喝干,把青瓷的酒杯放回原處,開始用手輕輕按摩霍東峻的上身,似乎對兩人的談話充耳不聞。
“多謝千葉先生的饋贈,不過我肩膀的傷勢恐怕讓我力不從心。”霍東峻連關繡媚還沒碰,自然更不會急色到連傷勢不顧去碰兩個日本女人。
千葉直人一直對霍東峻的肩膀傷口視如不見,此時聽霍東峻開口,才問道:
“您的傷口應該是戰斗中留下的?”
“當然,我用這處傷口換來了現在的地盤。”霍東峻望著千葉直人,故意在語氣中帶了些驕傲。
千葉直人鼓了鼓掌:“我聽過您的事跡,聽說你一戰殺死了對方社團的兩名干部,從初級成員一躍成為貴社團的干部。”
玉山璃子用一條毛巾覆好霍東峻的傷口,在他面前站起身,用手里的木勺舀起溫泉,輕輕從霍東峻的頭上淋下,一對粉嫩嫣紅的美胸就那么赤裸的呈現在霍東峻面前。
對面也有兩個服侍的下女開始為千葉直人澆頭,等澆過十五勺溫泉水之后,橫須賀昌美細心的為霍東峻擦干頭部,居然用有些怪異的腔調說出一句國語:
“請您起身休息片刻。”
也許是怕霍東峻不清楚泡溫泉的習俗,千葉直人說道:“泡溫泉,用水澆頭十到二十次,泡浴五分鐘,就要起身休息片刻,防止身體因為長期坐在溫泉內產生不適,休息三分鐘,就可以再次入池泡浴。”
溫泉邊有竹制的躺椅,橫須賀昌美幫霍東峻在腰間圍起一條浴巾,將他扶到躺椅躺下,又從跪地的下女手里接過托盤,在旁邊幫忙倒酒,玉山璃子則赤裸著身體輕輕跪在霍東峻的腳邊,為他按摩雙腿。
霍東峻起身時,露出了后背那副略顯小氣怪異的云水龍紋身,千葉直人等下女服侍躺在竹椅上才好奇的問道:
“霍先生,您的紋身?”
霍東峻從躺椅旁木根雕制而成的小幾上拿起芹澤專門讓人送來的香煙和Zippo,說道:
“這是我十五歲時一時沖動下的產物,如果可以再次選擇,我寧愿不要紋身。”
千葉直人點點頭:“只是可能隨著您身體變的更健壯,紋身的圖案發生了變形,如果這次您停留的時間夠久,我很愿意介紹一位大師給您認識,小千葉一家干部以上的成員的紋身,都是他來完成。”
霍東峻從千葉直人身上那副幾乎與人體等大造型精美的女藝伎銜刀圖掃過,說道:“這次我只能停留兩三天的時間,等雜志社和貴公司談妥后就返回香港,謝謝,希望下次有機會拜會這位大師。”
身材足有兩米的花木從庭外輕輕走進來,伏在千葉直人的耳邊說了幾句,千葉直人擺擺手,讓他退開,這才對霍東峻說道:
“霍先生,我要失陪了,千葉縣通產大臣臨時請我去他的私人府邸會面,很抱歉。”
霍東峻表示不介意,心里卻嘆口氣,日本果然是真正的黑白勾結,千葉縣通產大臣,相當于一省的廳長,就這么直接邀請千葉直人一個社團魁首前往私人府邸,想想香港,別說其他部門,就是警署一名督察下班后去酒吧喝酒和社團中人多聊幾句,第二天廉政公署都能出面叫督察去喝咖啡,查清楚兩人之間到底說了什么。
臨走之前,千葉直人對霍東峻說道:“請盡情享受,房間已經為您準備好,明天早晨,會有專人送您回東京都,這位橫須賀昌美小姐懂得國語,您有問題盡管開口,我先告退,請見諒。”
千葉直人一走,九鬼正男和花木也都跟著離開,就連穿著和服裝飾的芹澤都快步離去,眨眼間,整個青松庭白沙,除了一群伺候的下女,只剩下霍東峻一名男人。
等千葉直人的人都離開,霍東峻才一點點斂去臉上笑容。
千葉直人不可謂誠意不足,親身下廚,美酒,美人,美景一樣樣的擺出來,待客的禮儀沒有差了半點,甚至張嘴就是身邊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送出手當禮物,都是大手筆,無非就是想讓自己開口,真正答應他用自己的力量在香港找出坂崎城司。
在千葉直人的印象里,自己十八歲,四九仔出身,熱血好斗,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心高氣傲,如果堂堂一個社團家主放下身段與自己談交情,予美人,說不定霍東峻熱血上涌就答應下來。
如果自己沒重生的話,霍東峻覺得還真的有可能被小鬼子這番誠意十足的作派給打動。
旁邊的橫須賀昌美輕輕開口:“先生,您可以再次入池了。”
霍東峻站起身,望向遠處的白砂九十九里濱,手里摩挲著Zippo說道:
“主人家走了,此處風景也已經見過,果然動人,只是梁園雖好,卻不是久戀之家啊,帶我回房,我要休息了。”
橫須賀昌美雖然懂國語,但是中間的那句話卻沒聽懂含義,只是最后的回房休息卻明白了霍東峻的意思,和玉山璃子兩人站起身,將霍東峻腰間浴巾解去,為他穿好浴衣,又遞上木屐,等霍東峻穿好之后,才轉身穿好自己的衣物。
“先生請跟我來。”橫須賀昌美躬身行禮,朝前引路,玉山璃子則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霍東峻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