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嵐姐,幾個女人看到黎劍青手里那五條還微微抖動的白色肉段都朝后縮了縮身體,黎劍青隨手揭開沸水鍋,將五條蛇扔進去煮,又洗去了手上的血跡,用毛巾擦干,對嵐姐說道:
“等這些蛇燙熟后告訴我。”
這才扭頭對霍東峻說道:“進臥室我去看看你的傷口,有沒有傷到骨頭。”
關繡媚仍然要扶著霍東峻,霍東峻撩了一下她垂下遮住小半邊臉的頭發,說道:“不用,我自己進去就得,坐下飲湯好啦,我老媽的黃魚湯很正的。”
霍東峻自己進了臥室,將臥室的門合攏,這才坐在黎劍青臥室的一張破舊圓凳上說道:
“師傅,就算捧人是不是也冇第一天砍人第二天就扎職的?而且陳豪也要陪我去。”黎劍青從自己的藥匣里用酒精慢慢擦過雙手,這才站到霍東峻身后開始一下下松開紗布,雖然藥局師傅已經幫霍東峻檢查過,但是霍東峻更愿意相信黎劍青的的水平,紗布牽扯已經凝固的傷口血液讓肩膀一陣陣疼痛,沒等紗布全部揭下來,霍東峻的頭上就又冒出了一層冷汗。
黎劍青用鑷將藥局師傅敷的藥包夾起,嗅了一下,然后又仔細看過霍東峻的傷口,這才開口說道:
“傷口冇大礙,只是少了塊肉,藥包也沒問題,就是下次換藥時記得讓藥局師傅幫你在里面加一味紫珠草,骨頭冇事。”
將霍東峻的傷口換過紗布包裹好,這才對霍東峻剛才的問題說道:
“好多社團都這樣啦,你這次打倒狂人輝和新界牛,長樂已經很久沒出過這樣的人才,黑星當然要表示的迫不及待些,當然,也是有把你抬上來當炮臺的意思,你一戰成名,十八歲就打下條街,明天上位就是觀塘大佬的身份,江湖上的人自然會把你看成長樂的臉面,吸引火力咯,至于陳豪,那倒是無所謂,你這么出風頭,黑星不是白癡,難道等下次開壇讓陳豪扎職紅棍啊,當然不行了,給陳豪一個白紙扇的身份都算給你面啦,你是紅棍,這次又會有自己的陀地,陳豪如果還扎職紅棍,你將來支持陳豪上位,社團里講話聲音會夠大,所以當然要捧你,壓一下你手下嘛。”
“那豈不是說陳豪沒機會啦?”黎劍青的動作剛才有些大,霍東峻被傷口的疼痛感刺激的皺了下眉,開口問道。
“那倒未必,大不了將來你讓陳豪出門去,再轉回來就是啦,不過那要你說話聲音夠大,沒人敢對你開口才行。現在很少社團還這樣壓人,黑星典型的冇膽又夠貪,仲要假心假意的講規矩,所以才會用這種方法捧你,你當炮臺吸引火力,手下的頭馬又冇機會出頭,好嘍,你為社團遮風擋雨,他們安心揾水。”黎劍青把紗布系緊說道:“現在你擔心的,在實力到一定程度之后都不成問題,現在最主要的是,你手上有條街,長樂一定會有其他人進場,你給他們進場的機會,你的錢就會少,你不給他們進場的機會,就是你不顧同門情義。”
“那就讓他們進嘍?”霍東峻站起身輕輕動了一下肩膀,對黎劍青說道。
“不進場,你以后有事,長樂的招牌再想用,黑星一定不會挺你,如果進場,長樂的人故意為你招惹麻煩,出了事黑星也一定會讓你出面處理。”黎劍青是老江湖,這種事經歷的多,所以很肯定的告訴霍東峻,無論長樂的人進不進觀塘,都會有問題。
“我挑!”霍東峻吐了口氣罵道:“我本來想過,如果黑星讓社團的人進來揾水,我就點頭嘍,現在師傅你說完,我覺得這家伙的腦袋真的是,真的是一堆大便來的,難怪長樂只能半死不活的茍延殘喘,有這樣的坐館,整日算計自己人,能發展才見鬼。”
黎劍青從自己的藥匣里取出兩片微紅的藥片遞給滿頭汗水的霍東峻:“吃下去,傷口的疼痛會緩解。”
霍東峻有些好奇自己師傅怎么會有藥片這種東西,接過來問道:“什么來的?不會是毒品嗎啡之類的吧?”
“美沙酮,緩解疼痛的,不會成癮,我出去買蛇的時候幫你買的,不然你晚上睡都睡不著,少了塊肉和被砍一刀的疼痛比起來要強烈很多。”黎劍青將自己床邊的水杯遞過來說道。
霍東峻以前只聽過美沙酮是用來克制毒癮的,沒想到還能緩解疼痛,不過黎劍青不會騙自己,霍東峻將兩片美沙酮咽下去,喝了口水,還想問些關于社團的事時,臥室的門在外面被推開,孫美嵐看看黎劍青和霍東峻,不滿的說道:
“喂,有什么事還要躲在房間里鬼鬼祟祟的說,出來喝湯,魚湯都冷了,仲有啊,跛青你那五條蛇已經快煮成粥啊!”
在黎劍青的拳館吃過蛇羹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霍東峻才陪孫美嵐和關繡媚幾個人回了家,之所以這么晚,主要是太史五蛇羹煮出來的時間要太久,而且雖然味道鮮美,但是包括林智慧在內,還有幾個女人都沒有碰,一盆蛇羹只有黎劍青,霍東峻和陳豪三人吃。
孫美嵐用鑰匙開門,關繡媚扶著霍東峻慢慢的走了進去,童寶玲抱著愛兒則朝幾個人小聲打過招呼,進了自己隔壁的家。
等霍東峻進門,陳豪安排的幾個人就從樓梯間走出來,叼著香煙靠在墻壁處壓低聲音聊天。
雖然和安豐沒什么可能會晚上登門,但是霍東峻現在受傷,陳豪放心不下,所以叫齙牙杰帶了四個人守在外面。
“地方太小,你話租間屋給我住是不是真的?”進門之后孫美嵐就嘴里抱怨著開燈,指了指霍東峻在外間的床鋪說道:“阿My今晚就和你擠一擠,芷曦就進去睡我的床,你有沒有意見?”
霍東峻看看俏臉微紅的關繡媚,又看看自己老媽說道:“喂,你看她羞成這個樣,同我睡?擺明怕我獸性大發的嘛,不如我去智慧家里擠一擠。”
說完霍東峻準備出門,林智慧和自己家一個樓,只是要高三層而已,搭電梯上去很快。
“現在幾點鐘啊,你鳳姨早就睡下了嘛。”孫美嵐看看關繡媚,說道:“你怕他做咩啊,不說他是你男人,就算他想獸性大發,現在這個鬼樣,手臂都抬不起怎么發?”
說完孫美嵐就去倒水,關繡媚雖然害羞,可還是將霍東峻扶到了床上,然后去幫嵐姐,霍東峻對女人沒什么紳士風度,自己直接就倒在了床上,尤其是從傍晚五點鐘開始,先是砍人,然后又去處理花七,間沒什么休息時間,再加上傷口有些失血,整個人感覺到強烈的疲憊感,所以躺在床上借著美沙酮的藥力沉沉睡去。
孫美嵐和關繡媚兩個人去外面的水房打水,本來是想幫霍東峻擦下臉洗洗腳,可是兩人回來時,床上已經傳來了霍東峻輕微的鼾聲,孫美嵐提著水壺罵了一句懶鬼,抱出一床薄被放在床邊對關繡媚說道:
“你晚上睡下的時候注意些,他傷口沒愈合,當心不要碰到。”
叮囑完之后,孫美嵐和何芷曦去了內間的臥室,關繡媚看看睡著的霍東峻,小心翼翼的倒水,然后坐在床邊用濕毛巾幫霍東峻擦了一下滿是灰塵的臉龐,看著這張睡著時都仍掛著冷峻,棱角分明的面孔,關繡媚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自己受傷時他來探望,臨走時對何芷曦說的話,照顧好我馬,我下次記得帶保姆費給你。
之前只和他見過幾面而已,可是卻為什么他說出自己是他女人時,自己覺得天經地義?
看到霍東峻在睡夢皺眉,右手去摸臉上的毛巾,關繡媚才急忙把毛巾撤回來。
“都怪何芷曦,再下去我都成了花癡女。”關繡媚把剛才的花癡行為歸結到何芷曦這個閨蜜身上。
洗過手臉和雙腳,關繡媚坐在床邊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伏在霍東峻的身邊,身體盡可能的縮在床邊,兩條白皙的小腿甚至懸空在床沿外,不時睜開眼看一下,唯恐霍東峻自己不小心,壓到另一側左肩的傷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繡媚才敵不過睡意,下意識的把頭抵在霍東峻的懷里,穿著那條初遇霍東峻時的紅色連衣裙進入了夢鄉。
關繡媚和霍東峻是同時醒來的,兩人幾乎是被孫美嵐吵醒的,霍東峻睜開眼時,就看到自己老媽一臉鄙夷的盯著自己。
“喂!你都受傷仲這么厲害?高難度啊?”孫美嵐對霍東峻說道:“阿My真是冇說錯,獸性大發,跟你死鬼老豆一個德行!”
霍東峻朝旁邊看了一眼,發現關繡媚也剛剛睜開眼,滿是睡意的臉上掛著疑惑,顯然也不清楚為什么嵐姐要吵醒人,平時嵐姐做早餐都盡可能輕輕的。
不過霍東峻很快就沒了睡意,而且也明白了為什么嵐姐會一臉鄙視的說自己獸性大發。
霍東峻的右手將關繡媚摟在了懷里,關繡媚的整個頭幾乎都被貼在霍東峻的胸前,當然,如果只是這樣,可能還不算什么,畢竟兩人都是穿著衣服睡著的,問題是,霍東峻的右手從關繡媚的肩膀處探入了她的胸前,整個手幾乎覆在了關繡媚的上,更為獸性的是,關繡媚的胸罩都被自己推了下去,連衣裙的領口也被撐開,可以說關繡媚的大半幾乎是暴露在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