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紅楓山后方山腳一處僻靜的山村外,方岳的衣冠冢已經修建完成,林羽方曖等人也已經離開無名院,來到這里為方岳舉行下葬儀式。
為了免生無謂麻煩,方曖行事非常低調,將方岳的衣物放入墓中后就封閉墓室,隨后上香祈福,一切都舉行的非常簡單。
林羽站在一側,靜靜的看著方曖和方伍忙碌,一片沉思之色。
這一次北上無名院,最終沒能見到封千山這位北方宗師,但和熊大壽對戰一場,對林羽來說也是難得的經驗。
熊大壽雖然沒有進階宗師境,但他使用搟杖擊出的外天元一式,威力已經達到了宗師等級,就連數百年的混元閣都經不住這一擊,差點被擊至徹底坍塌。
林羽在關鍵時刻用搟杖定住混元閣,算是救了閣中數十人的性命,因此甄余峰等人也并沒有再為難他,只是說會將此事稟告封千山,由他來定奪。
其實主要原因是由于甄余峰等人明白林羽厲害,不敢再惹他而已。
一陣腳步聲從側方響起,林羽轉頭望去,神色微微一動,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熊大壽。
熊大壽對林羽點了點頭,隨后徑直走到方岳的衣冠冢前蹲下身子,從腰側拿下一個酒壺。
望向方岳的墓碑,熊大壽面色頗為感慨:“這是我在后廚珍藏的老酒,我還記得當年,大家一起去后廚偷酒……”
“一轉眼已經三十多年啦。”
熊大壽打開酒壺,將半壺酒灑在面前地上,之后自己也喝了一大口:“你小子的確了不起,一個人在南方闖出了名頭!如果當年師父將無名院交到你的手里,或許會有很大不同吧!”
把酒咽下,熊大壽站起身來:“在下面等著,過幾年我就去找你,大家再一起痛飲。”
一邊的方曖嘴角動了動,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對著熊大壽深深鞠了一躬。
熊大壽點了點頭,隨后緩步走到林羽身邊,打量了他幾眼。
“無名院幾十年來安靜祥和,想不到你一來就被搞得雞飛狗跳,連混元閣都差點塌了,重建可要耗費不少錢啊!”
林羽看了熊大壽一眼:“混元閣是被你的外天元擊垮,和我無關。”
熊大壽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大家都有份!你這家伙竟然能將我的外天元引導改向,的確是不簡單!”
林羽搖了搖頭:“如果沒有事先看過廚房桌案上的天元勁紋理,了解天元勁的運勁走勢,我是沒辦法做到這一點的。”
熊大壽嘁了一聲:“那些紋理早就刻在桌案上了,十多年來沒一個外院弟子注意到,你能注意到,那也是你的本事。”
林羽微微一笑:“不論勝負如何,你的外天元一擊,的確剛猛無雙。”
熊大壽哎了一聲,擺了擺手:“吹捧就免了,比起真正的宗師境高手,還是差得遠。”
林羽開口:“你這一次在混元閣出手,整個無名院都知道了你的功力,以后想繼續躲在下院的廚房里,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或許……”
林羽望向熊大壽:“這一次你是有意出手,是為了向封千山示威?”
熊大壽咳嗽了一聲:“封千山是真正的北方宗師,我可不敢和他示威,不過他這次閉關想要再進一步并不容易,說不定十年八年也回不來。”
熊大壽看了林羽一眼:‘而且就算他回來,第一個也是先找你算賬,我有什么可怕的。’
林羽:“……”
熊大壽伸手拍了拍林羽的肩膀:“玩笑歸玩笑,你不要小看了封千山,就憑你如今的能耐,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林羽一臉不以為然:“是不是對手,還是要打過之后才知道。”
熊大壽哈哈笑了兩聲:“這里位置正好,你隨我來。”
熊大壽帶著林羽走出數十米遠,來到一處曠野,伸手向后方紅楓山指去:“你看那里。”
林羽抬頭向山上望去,只見紅楓山后山一道綿延的山嶺依山而行,宛如一條臥龍盤臥在群山之中。
就在這條臥龍的中段,綿延的山嶺中間有一處十多米的豁口,將整條山嶺從中截斷,分成了前后兩部分。
林羽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這豁口是封千山留下的?”
熊大壽嗯了一聲:“三十年前封千山踏入宗師境時,領悟天元勁,一拳斷山威震四海,那一處便是他當年留下的拳印。”
林羽注視著山嶺上那處斷痕,沉默片刻后點了點頭:“北方宗師,果然值得一戰!”
熊大壽撇嘴搖了搖頭:“年輕人,就是沖動啊!”
說完老頭附到林羽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幾句話,之后后退兩步。
“我和封千山自小一同修煉,這是他功法的氣門,你好好記著,說不定能用得上。”
說完老頭揮揮手,轉頭慢悠悠的向前山無名院方向走去了。
方曖從邊上走過來,站在林羽身邊:“熊師叔和你說了這么久,都在說什么?”
林羽沉默片刻后開口:“借刀殺人而已……”
方曖頓時一驚:“什么意思?”
“沒什么。”
林羽望向方曖:“這一趟北方事情已了,接下來我們可以回去了,小萌一個人在家里我有些不放心。”
方曖嗯了一聲:“這次多虧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猶豫了一下,方曖望向林羽開口:“林羽,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或許是因為我們彼此分開,你才展現出自身的優秀。”
“將來的事情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但這次回到南方后,我會出國把之前的項目完滿完成。”
“希望下一次再見面時,我也能向你展現出不同與以往的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