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閣內,林羽一出手便將甄余峰擊飛出去,連續撞斷三根立柱,一時間震驚四座。
整個混元閣中近百人,全部鴉雀無聲,簡直無法相信面前發生的這一切!
林羽站在原地,若無其事的將手放下,望向嘴角流血的甄余峰,淡淡說出幾個字。
“你不行,叫封千山出來吧。”
甄余峰閉口運氣,壓制涌上來的那一口鮮血,半晌之后才勉強開口:“你……你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不夠資格做我的對手,叫封千山出來吧。”
林羽轉頭望向棧道的更高處:“或者,我自己上去找他也可。”
林羽這句話一出口,四周數十人頓時一陣交頭接耳,甄余峰也是面色大變:“大膽!連峰十一閣上七閣乃是本門禁地,非無名院弟子不得進入!”
林羽面色平和,邁步向棧道走去:“那你們就來攔住我吧。”
甄余峰嘴角抽動,伸手指向林羽:“來人,給我攔下他!”
可惜這一嗓子喊出去,整個大殿中幾十號人,沒有一個人行動,包括那十余名上院高手在內,都是面面相覷,無人上前。
這些人又不是傻子,功力最強的甄余峰都被林羽一拳擊敗,他們就算上去也是白送而已。
林羽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見封千山,此刻他已經打定主意,直沖最頂上的天元閣!
可就在林羽一步邁出混元閣后方大門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
咚——!
這聲音厚重無比,宛如有一塊巨石落在地面,整個混元閣也隨之微微搖晃。
林羽眉梢一挑,轉頭望向后方:“是你。”
林羽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外之意,因為此刻站在大殿對面的,正是熊大壽!
熊大壽衣著打扮和平時一般無二,還是那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不過他手上拄著一根粗大的鐵柱,正是之前在下院后廚中那根鑄鐵搟杖!
剛才那一聲巨響,就是這根鑄鐵搟杖砸到地面的聲音。
林羽眉頭微微皺起,這鑄鐵搟杖重逾千斤,熊大壽這老頭沒事的話,是絕不可能扛著它爬上混元閣的。
熊大壽望向林羽,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們要鬧出大事來,這才急匆匆趕來。”
林羽神色淡然:“我只是上去會一會封千山而已,或者你們叫他下來,我就在這里等。”
熊大壽望向林羽,搖了搖頭:“宗師之境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算是你運氣好,封掌門不在院中,你還是速速離開吧!”
林羽面色微微一變:“封千山不在院中?”
四周大群弟子聽到熊大壽的話,也都紛紛變色。
“掌門不在院中?”
“怎么會,掌門不是在天元閣中閉關嗎?”
“說起來,好像的確有一年多沒見到掌門露面了……”
一片議論紛紛中,只有甄余峰臉色有些不自然:“熊大壽,師尊行蹤乃是本門秘密,你不要信口胡說!”
熊大壽哈哈笑了兩聲:“我在無名院里住了六十年,就算山坡上少一顆草也瞞不過我,封掌門此行隱秘,應該是即將在修為上有巨大突破,我們自然不該打擾他。但你不對林羽說明,又沒人能攔得住他,萬一他真的沖上天元閣去,無名院豈不是要威名掃地?”
甄余峰眼角抽動了幾下,最后仿佛泄了氣般,臉上顯出無奈之色:“沒錯,師尊他外出另尋寶地沖關,如今的確不在天元閣中。”
熊大壽望向林羽:“這下你相信了吧,封掌門的確不在天元閣。”
林羽皺眉望向熊大壽:“你這家伙,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封千山不在院中,卻不對我們說明,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熊大壽面現尷尬之色:“呃……我開始也不是很確定,而且這事跟我也沒關系嘛!”
林羽看了看熊大壽手中那根粗大的鑄鉛搟杖:“和你沒關系,你干嘛扛著這根上千斤的搟杖爬到這么高的地方來。”
熊大壽咽了咽口水:“那個……我出來的匆忙,忘了把搟杖放下了。”
林羽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這個熊大壽果然是個老狐貍,明明知道封千山不在院里卻不說明,任由林羽他們上山鬧事,明顯是借林羽的手來打壓連峰十一閣的這些人。
最后事情鬧大了,熊大壽再出來圓場,落個老好人的印象。
林羽走回到大殿中央,望向熊大壽:“你既然把搟杖帶來了,那也不要白跑一趟,咱們過兩招吧。”
熊大壽愣了下:“你要和我過招?算了吧,沒有這個必要!”
這老頭帶著搟杖登上混元閣,的確是有預料到可能會動手,但對他來說,能不動手就絕不動手。
總結出來就是八個字,低調做人,隔岸觀火。
林羽搖了搖頭:“我覺得很有必要,整個無名院中除了封千山之外,就只有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林羽這話一出,四周頓時再度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那些無名院弟子紛紛交頭接耳。
“熊長老有他說的這么厲害么?”
“說起來我還從沒見過熊長老動手,我還以為他只會做菜呢!”
“他就是只會做菜啊……”
對這些弟子來說,熊大壽的功力深淺的確是未解之謎,無名院中和封千山同輩的那一批弟子,被封千山不斷排擠,基本都已經全部離開,或者已經亡故。
上一輩人留到如今的,就只剩下封千山和熊大壽,再加上熊大壽幾十年來從不動手,所以包括甄余峰在內,都不清楚他的根底。
四周議論紛紛,熊大壽面色更顯尷尬,搓了搓手:“我這些年在下院每天泡在后廚,疏于修煉,身上的功夫差不多都丟光了。”
“只做菜的話,是不需要用上千斤的搟杖的。”
林羽單手前伸,面對熊大壽擺出一個起手式:“你打算一輩子躲在那間廚房里么,是時候亮亮相,讓大家見識一下真正的無名院功夫了。”
熊大壽嘴角抽動了幾下,似乎心里在做極為劇烈的思想斗爭,最后哎了一聲。
“這么高的棧道都爬了,那我就和你過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