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下車走到眾人近前,看到一臉懵逼的方霓、狼狽的唐玖還有哭兮兮的張倩,微微皺了下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沒等林羽把話說完,張倩猛地從邊上一個飛撲,把林羽牢牢抱在懷里。
“林羽——!我好害怕”
林羽頗為尷尬,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唐玖伸手按著傷口,咧了下嘴:“你可以啊,連孩子的老師都不放過”
林羽把張倩從身前推開一些:“張老師,我先給唐玖看一下傷勢。”
張倩哦了一聲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頓時一片緋紅,她經歷了整夜驚魂,這會看到林羽的確有些情緒失控。
林羽走到唐玖近前,撩開她的外衣,查看牛皮內甲上的傷口。
“是那種三刃飛鏢傷的?”
“哎呦呦,輕點!”
唐玖呲牙咧嘴的表情略顯夸張:“還被內勁擊中了一拳,好在我夠機靈,在他們眼皮底下裝死,找機會跑了。”
林羽搖了搖頭,伸手搭上唐玖的脈門,查看她的內傷:“你應該先聯系我。”
唐玖一臉無所謂:“小場面而已,搞得定。”
林羽診脈片刻之后開口:“你外傷不重,但被內勁傷到了肺腑,要休息數日,擊傷你的這股內勁剛猛雄厚,是什么人?”
一股暖流從林羽指尖注入唐玖體內,在她經脈中循環游走,唐玖頓時感到舒服了許多,愜意的嘆了一口氣。
“這可是我拼了命換回來的情報,在幕后搞鬼的是華鐵山。”
“華鐵山?”
林羽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很快便回憶起,當初在望江寺時仇武曾經提起過這個名字。
“是仇武的師父,當年被方岳從巴山市趕到海外去的那個華鐵山?”
唐玖點了點頭:“就是他親自回來報仇,那兩個骷髏臉是他的徒弟。”
“現在只剩下一個骷髏臉了。”
林羽松開唐玖的脈搏:“華鐵山現在人在何處?”
“他非常謹慎,一直藏身在長江上的一艘游艇里,現在往下游去了。”
一邊樹枝上的鸚鵡不甘寂寞的叫了一聲。
“呱——,大壩!”
林羽站起身來:“長江下游的大壩么,那我現在就趕過去。”
“好。”
唐玖晃晃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我也一起去,那個骷髏臉射了我五鏢,我得還給他”
張倩在邊上怯生生的開口:“我……我也跟你們去。”
林羽望向張倩:“張老師,我還是找人把你和方霓送回市區去吧。”
張倩又要哭了:“我害怕”
林羽很是無語,平時冷靜大方的張倩,現在怎么跟個孩子一樣。
“我想起來啦!”
坐在一邊的方霓猛地大喊一聲,嚇得樹上的鸚鵡呱的一聲展翅飛起。
林羽轉頭望向方霓,以為她想起了很重要的線索:“你想起什么?”
方霓站起身來:“我給小萌帶的衣服,還在我那輛汽車上,那件衣服小萌還沒試過啊——!”
林羽:“……”
小萌這時候也從車上下來,來到方霓身前:“小姨,我已經有很多新衣服了,不用啦。”
林羽嘆了一口氣,望向面前這一群吵鬧的女人:“唐玖受傷,張老師受到了驚嚇,方霓你精神也不太好,我還是讓黃叔先把你們都送回……”
林羽的話還沒說完,三大一小四個美女已經先后鉆進了黃叔的老爺車,三位大美女并排擠在后排,林小萌則坐在方霓的腿上了。
“黃叔,我們去下游大壩。”
唐玖對黃叔說完話轉頭望向車外的林羽,伸手拍了拍汽車門:“上車啊,趕時間”
林羽頗為無奈,只有無奈的回到車上:“黃叔,去下游大壩。”
鸚鵡從天而落,看了看擁擠的車廂,最后選擇站在了車頂上方。
“呱——,出發!”
黃叔發動汽車,明顯有些超載的老爺車發出一陣轟鳴聲,晃晃悠悠的駛上馬路,向下游的大壩行去。
此刻在長江下游,華鐵山的游艇已經抵達大壩。這處大壩已經修建了幾十年,這幾年已經逐漸荒廢,所有泄洪口都悉數打開,滾滾江水轟鳴著涌出大壩向下游沖去,宛如千軍萬馬,氣勢非凡。
整座大壩雖然年久失修,但依舊雄偉無比,高大的壩體足有四五十米高,二十余米寬,聳立在兩山之間,頂部寬闊平坦,可以并排行駛五六輛汽車。
華鐵山將游艇停在大壩邊緣,之后押著一群蒙著頭的人質走上大壩。
站在大壩頂端,水聲轟鳴如驚雷連綿不絕,腳下由數萬噸鋼筋水泥構成的壩體微微顫抖,永不停息。
華鐵山抬頭四望,頗為感慨:“當年我就是在這里輸給方岳才會遠走海外,時隔三十年,我終于又回來了!”
華猛在邊上一拱手:“師父神功已成,今日定然擊殺方岳,一雪前恥!”
華鐵山哼了一聲:“殺掉方岳只是我的第一步,接下來我還要以參合會之力重回巴山市,掌控整個巴蜀。”
一群手下押著那群蒙面的人質走到華鐵山近前:“梟首,這些人質怎么辦?”
華鐵山目光掃過這群人:“先把他們押在一邊,等一會方岳到了還有用處。”
“那個何天寶單獨分開,他和這些人不一樣,是要用來換贖金的。”
手下應了一聲,把其中一人從人群中拉出,單獨放在一邊,扯掉面罩后露出何天寶的臉。
何天寶一臉驚慌,他昨晚上本來打算趁方霓車禍進行一次全方位的人工呼吸,沒想到剛一進樹林就眼前一黑,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個大壩上了。
“你們是什么人,我是海南何家的人,你們現在放了我還不算晚!”
華猛走到他近前,陰測測的一笑:“要不要放你,那要看你家里準備的贖金有沒有誠意。”
何天寶舔了舔嘴唇:“你們是綁匪?要錢好商量,五億?十億?不要傷害我!”
華猛哼了一聲,他們這一群人綁票的規矩是從不留活口,只要一拿到錢就立刻撕票,而且毀尸滅跡,不留任何線索。
當然面對人質不能這么說了。
“你不用急,等我們把你帶回金山市后再談價格……”
華猛說到一半突然咦了一聲,注意到何天寶胸前的衣服紐扣有些不太一樣。
這顆紐扣比其他的大了一圈,而且還在有節奏的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定位器!”
華猛伸手猛地把這顆紐扣扯了下來,扔在地上一腳踩碎:“老大,這小子身上有定位器,他陰我們!”
何天寶一臉驚恐:“我不是故意的,這個東西我一直都帶著的啊!”
華鐵山罵了一聲:“他是何家的公子,身上怎么可能不帶這些東西,是你們太大意了!”
話音剛落,一陣引擎聲響起,兩輛黑色轎車從大壩一側猛然沖上壩頂,向華鐵山一行人沖來。
何天寶頓時轉驚為喜,不住的蹦高大叫:‘我在這里,快來救我——!’
華猛揚起手一拳擊中何天寶的臉,直接把他打暈了過去。
“老大,是我們辦事不利!”
“無妨。”
華鐵山迎向那兩輛轎車,向前踏出一步:“方岳來之前,正好用他們來活動一下筋骨!”